大堂
大堂里乱糟糟的,大包小包的行李散落在地上 —— 曾小贤的包袱里塞着几件换洗衣物和那把折扇,关谷神奇的布包里裹着他最宝贝的菜刀,吕子乔的书箱里摞满了圣贤书,秦羽墨的小包袱上还绣着朵小花。众人趴在门缝上,眼睛死死盯着外面的街道,忽然像是看到了什么,赶紧缩回来,一个个紧张得直喘气。
“来了来了!都准备好,一定要逼真啊!” 曾小贤压低声音,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襟,一边给众人使眼色,“尤其是掌柜的,哭戏得到位,千万别笑场!”
众人赶紧奔回原位,各自背上行李,有的揉了揉眼睛酝酿情绪,有的故意皱着眉装出不舍的样子。胡一菲更是夸张,偷偷往眼角抹了点水,确保等会儿一哭就能挤出 “眼泪”。
没过一会儿,就见陆一鸣背着莫小贝走进来,小贝趴在陆一鸣背上,手里还拿着个刚买的糖人。两人一进门,就被大堂里的景象吓了一跳 —— 平时热热闹闹的客栈,此刻竟像要搬家一样,每个人都背着行李,脸上还带着 “沉重” 的表情。
没等他们反应过来,曾小贤先开口了,他故意装出一副决绝的样子,对着胡一菲抱了抱拳:“掌柜的,你多保重吧,后会有期!这同福客栈,我是待不下去了!”
胡一菲赶紧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带着哭腔说:“小贤!求求你,不要走!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撑得起这客栈啊?”
曾小贤用力把她的手甩开,甚至还轻轻踹了一下她的衣角,硬着心肠说:“不可能!我当初肯留下,就是冲着小贝!现在她一走,这客栈对我来说,就没意义了,我还赖着干吗?”
关谷神奇也赶紧凑过来,把布包往肩上一甩:“我也走!小贝都不在了,我做了饭给谁吃呀?没人懂我的手艺,我留在这儿还有啥意思?”
胡一菲赶紧说:“我吃!我天天吃你做的饭,你的红烧狮子头、小鸡炖蘑菇,我都爱吃!”
“你自己下馆子去吧!” 关谷神奇摆了摆手,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样子,“实在不行,泡个面煮个饺子啥的,饿不死就行啦!我的手艺,得留给懂的人吃!”
吕子乔也叹了口气,把书箱往地上一放,装出一副文艺青年的模样:“既然如此,我也走吧!天下那么大,何处是我家?小贝不在,没人跟我讨论圣贤书,这客栈也没了书香气息,留着也没意思。”
秦羽墨立刻往吕子乔身边靠,双手作揖,深情款款地说:“有你的地方就有家!从今往后,咱俩相依为命,永不分离!” 说着就想往子乔身上靠,子乔吓得赶紧往旁边躲,差点把书箱碰倒。
胡一菲看着眼前的一幕,“眼泪” 终于掉了下来(其实是刚才抹的水),她哽咽着说:“你们…… 真的那么狠心,要留我一个人吗?这客栈,没了你们,还叫客栈吗?”
曾小贤故意别过脸,不看她:“你要怕寂寞,可以养只小狗狗,狗狗听话,还能陪你解闷。”
“我不要狗狗!” 胡一菲哭得更 “伤心” 了。
曾小贤想了想,又说:“那就搜狐,雅虎,或者百度?听说这些都能陪人聊天,比狗狗还管用!”
“我谁都不要,我要的是你,还有你,还有你们所有人!” 胡一菲伸出手,想要拉住众人,却没人理她。曾小贤清了清嗓子,突然唱起歌来:“所有真心的痴心的话,永在我心中,虽然已没有他……”
关谷神奇也跟着唱:“走吧,走吧,人总要学着自己长大!”
吕子乔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镜,接了一句:“走吧,走吧,人生难免经历苦痛挣扎!”
秦羽墨也小声唱:“走吧,走吧,为自己的心找一个家!”
胡一菲抹了把 “眼泪”,加入合唱:“也曾伤心流泪,也曾黯然心碎……”
众人一起大声唱:“这是爱的代价…… 永别啦!” 唱完,还故意摆出一副要转身离开的样子。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莫小贝从陆一鸣背上跳下来,手里还举着没吃完的糖人,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们——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 “永别” 了?
吕子乔赶紧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浮萍漂泊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我们都是四海为家的人,去哪里都一样。”
秦羽墨凑到曾小贤身边,小声问:“他这出口成章的,你行吗?”
曾小贤瞪了她一眼,没说话 —— 这时候哪有空比这个!
莫小贝想了想,突然说:“要都没方向,就跟我回衡山去吧!衡山派现在正缺人,你们去了,肯定有位置!”
众人都愣住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都在嘀咕:这剧情,怎么跟预想的不一样啊?
莫小贝见他们没反应,又补充道:“回去之后,每人都有官儿做!上到护法,下到堂主,你们自己随便选,想当啥就当啥!”
关谷神奇忍不住问:“就是选上掌门又能咋样?有啥好处啊?总不能光有官儿,没银子吧?”
“当然有好处!” 莫小贝得意地说,“左右护法,月钱一两,年底双薪!每季度还评一次‘衡山之星’,评上的,奖励四合院一套!谁想去?”
“我去我去!” 众人立刻举手,刚才那副 “生离死别” 的样子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 一两银子的月钱,还有四合院奖励,比在客栈当跑堂、厨子强多了!
莫小贝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和一个印泥盒,递给他们:“别急别急,想去的,每人按个手印吧!这可是入派凭证,没手印可不算数!”
曾小贤愣了愣:“还得按手印?这么正式吗?”
“废话!” 莫小贝叉着腰,“我这儿又不是客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按了手印之后,生是我衡山派的人,死是我衡山派的死人,下辈子投了胎…… 还得重按一次手印!来吧,赶紧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看了看旁边脸色铁青的胡一菲,谁也不敢先按手印。胡一菲长叹一声,转身就往楼上跑 —— 这戏演砸了不说,还被小贝反将一军,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众人见胡一菲走了,也赶紧放下行李,四散逃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先回房了!” “我去看看厨房的火有没有关!” “我去给掌柜的送杯水!” 转眼间,大堂里就只剩下莫小贝和陆一鸣。
莫小贝看着空荡荡的大堂,拿着印泥盒,有点委屈地说:“别走啊!实在不行,咱换成合同制,三年三年签!再不济,当临时工也行啊…… 临时工也有月钱,就是少点,五钱银子还不行吗?”
陆一鸣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掌门,别喊了!他们就是故意演给你看的,想留住你!没想到,你倒把他们给唬住了!”
莫小贝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忍不住笑了:“原来他们是装的!哼,想骗我?没门!不过…… 他们要是真想去衡山,我倒真能给他们留位置!” 说着,还晃了晃手里的印泥盒,眼里满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