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见他半晌说不出话来,忽然噗嗤一笑,坏心地眨了眨眼:“二哥哥~ 你什么都没感受到就对了。你就没发现……”
他指尖轻轻点了点自己裸露的胸膛,“我胸口的炎阳印,还有腹部的剖丹疤痕,全都消失不见了吗?”
蓝忘机闻言,心中一惊,急忙坐起身来,目光落在魏无羡半敞的胸口。那个曾经让他辗转难眠、醋意大发的烙印,如今真的不见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轻轻移动了一下,魏无羡的腹部也平坦光滑,似乎从未有过任何疤痕。
“这是为何?” 蓝忘机心中的惊讶溢于言表,脱口而出,完全忘了自己的手掌正贴着对方温热的小腹。
“当然是因为我的诡道心法即将完善,它会帮我自动修复伤口啊。”
魏无羡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眉梢微微上扬, “这只是第一步——修复外伤,假以时日,我还可以重新结丹呢……”
他心中暗自得意,这次又完美地解释了修复身体的事,自己真是个大聪明。
“当真?”蓝忘机激动地反握住他的手,眼底瞬间亮如星辰,满是惊喜。
魏无羡轻笑着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这下二哥哥你就不用再为我忧心了。今晚不是说过让你检查的吗,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我是不是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
“魏婴,我很高兴。”蓝忘机忍不住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头埋在他颈边,声音闷闷的,却掩不住满心的欢喜。他的少年,终将回到过去,他们还能一同仗剑天涯,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待心中的欢喜与激动渐渐平息,蓝忘机这才惊觉,怀中人此刻衣衫半敞,半露的肌肤在灯光下泛着温润光泽,若有似无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散发着一种难言的魅惑气息,让他忍不住血脉喷张、心跳加快。
他慌忙松开魏无羡,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指尖微颤,正要帮他整理内衫,却不防被魏无羡再次抓住手,按在自己胸口上。
“二哥哥~ 你亲也亲了,摸也摸了,不如我们就此——”魏无羡眉梢微挑,眼波流转,眼尾染着桃花般的绯色,嗓音里带着若有似无的勾人气息,“…洞房吧~”
蓝忘机身体猛地一颤,紧紧闭上眼睛,不去看那惑人心魄的星眸。他紧抿的唇瓣微微发颤,半晌才挤出几个字:“魏婴,不可胡来。”
见他这副隐忍克制的模样,魏无羡忍不住笑出声来,一拳捶在床上,笑得浑身发颤,口中还不忘火上浇油:“二哥哥,你是不是…不行啊?”
“胡说八道。”蓝忘机轻斥了一声,心底却悄然松了口气。
这人方才明明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变化,却还在这里胡言乱语,好在他只是戏弄自己… 否则自己可能最终难以把持……
见魏无羡仍是笑个不停,蓝忘机只得无奈摇头。他伸手帮魏无羡整理好内衫,又迅速系好衣带,直到将那诱人的风光严严实实地包裹,才长舒了一口气,心中的慌乱终于平息。他心中暗叹,魏婴再这么折磨他几次,他恐怕以后真要有心理阴影了。
魏无羡静静地望着他,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戏谑的笑意,心中却满是柔情。他的小古板,是这世间最好的爱人,温柔细腻又体贴入微,永远会在第一时间为他考虑。
“睡吧。”蓝忘机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替他拉好被子,动作细致得像在对待什么珍宝。
魏无羡利落地甩开松散的外袍,见蓝忘机已经端端正正地躺好,双手交叠在腹部,呼吸平稳,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样。他忍不住凑过去,手臂一横搭在他胸口,腿也毫不客气地往他身上一搁,整个人几乎半压在他身上。
蓝忘机睫毛微颤,却没推开他。直到耳边传来绵长均匀的呼吸声,确认魏无羡已经睡熟,他才轻轻抬手,拇指在他脸颊上极轻地蹭了一下,眼底漾起一抹柔色。随后,他熄灭灯火,将人轻轻揽入怀中,低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这才合眼入睡。
第二日晌午,魏无羡懒洋洋地睁开眼,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见蓝忘机正端坐在一旁闭目调息,轻声唤道:“二哥哥。”
蓝忘机立刻睁眼,起身走到床边坐下,低声问道:“醒了?睡得可好?”
“还行。”魏无羡伸了个懒腰,感受着已经完全修复、精力充沛的身体,满意地眯了眯眼。不过为了不让温情有太多疑问,他决定给温情呈现的脉象还是逐渐恢复的状态。
两人简单收拾一番,便出门觅食。
食肆中热闹非凡,食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高声议论昨晚发生在金麟台的事,言语间多是对江家的鄙夷和不屑。
魏无羡微微挑眉,这消息传得真够快的。眼下这风向对他有利,他倒是乐得看戏。趁人不注意,他向蓝忘机眨眼示意,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人,指尖飞快地画了几笔,纸人“嗖”地一下便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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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麟台。
江厌离轻轻推开江晚吟的房门,只见他正阴沉着脸自斟自饮。她忧心忡忡地问道:“阿澄,阿羡他…真的离开江家了吗?”
“阿姐,别提他。”江晚吟重重放下酒杯,语气里满是愤恨。
江厌离想起刚才一路走来,金氏家仆们投来的异样目光,不由得攥紧了衣袖:“阿澄,阿羡与我们一同长大,和我们有那么多年的感情,他不会真的不管我们的。要不…我今日再去找找他,跟他好好说说。”
话虽这么说,她心里却也没底。昨日百凤山上魏无羡那陌生冰冷的眼神,她记得清清楚楚,只是不愿相信那个总是对她言听计从的师弟,竟会突然变得如此决绝。
“阿姐何必去自取其辱。” 江晚吟冷笑一声,“现在全天下都在骂我们江家阴险虚伪,忘恩负义,这一切都是拜魏无羡所赐!既然他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阿澄!你要做什么?” 江厌离惊慌地抓住他的衣袖,“他现在有蓝聂两家相助,你对上他,恐怕没有胜算。”
“那又如何?” 江晚吟猛地捏碎手中酒杯,恨声道:“ 等全天下都容不下他时,看他还能往哪逃。到时候,他就得乖乖滚回来当江家的一条狗。”
江厌离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没再说话,只是轻声嘱咐道:“阿澄,那你小心些。”
芳菲殿,金光善端坐在主位上。
金光瑶垂首恭敬道:“父亲,今日派去穷奇道打探的人已经回来了。据他们回报,穷奇道似乎被结界笼罩,外面的人进不去,也联系不到里面的人。”
他顿了顿,悄悄抬眸观察金光善的神色,斟酌道:“看来,蓝聂两家已经察觉到异样,我们是否……”
“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金光善眯起眼睛,眸底闪过一丝决绝,“若有人追究,总得有人担责......你尽快找到薛洋,待风头过去,换个地方继续。”
“是,父亲,孩儿明白了。” 金光瑶低头应道。
聂氏客院。
一个小纸人灵巧地翻窗而入,聂怀桑眼睛一亮,认出这是魏无羡曾在听学时戏弄过蓝忘机的小法术,连忙摊开手掌。小纸人便飞上他的手心,蹦跳着比划一番,聂怀桑会意点头,纸人随即化作青烟消散。
与此同时,魏无羡与蓝忘机用过早午膳后回到客栈,将温情姐弟唤到自己房中。
魏无羡从怀中掏出一张新的符篆,三两下折成小三角,递给温宁:“温宁,你那个护身符快要过期了,我给你重新做了加强版的,你把它换了吧。”
“谢谢公子。” 温宁高兴地接过符篆,连忙解下腰间的荷包,像对待珍宝般取出旧符,将新符仔细放入。
魏无羡嘴角轻轻上扬。这符篆能助温宁缓慢修复灵识,但他现在不打算说破。有些惊喜,还是让他们自己发现更有意思。
随后,魏无羡铺开一张宣纸,寥寥几笔勾勒出宗门雏形。几人围坐桌前,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细节,气氛热烈。
正说着,聂怀桑推门而入。
“聂兄来得正好,快来坐。” 魏无羡热情招手,三言两语将讨论结果说给他听。
他计划在曾经剖丹的那座夷陵荒山建立宗门,整个建筑布局将构成一个攻守兼备的大阵,必要时还能隐匿踪迹。他要将曾经的痛苦之地,变为辉煌的起点。
“魏兄这手笔,当真令人叹服。”聂怀桑由衷赞叹,忍不住伸出大拇指。
“好说好说。”魏无羡哥俩好地拍了拍他的肩,话锋一转,“聂兄,这件事还需要你帮忙,我想在三个月内把宗门驻地建好,你人脉广,这件事非你不可。”
“魏兄,你莫不是开玩笑,我哪里有这种本事?”聂怀桑慌忙摆手。
“聂兄,你那些生意……”魏无羡意味深长地向他眨了眨眼,“要我一件件给你抖落出来吗?”
见聂怀桑神色微变,魏无羡又安抚道:“聂兄放心,只要你帮我这个忙,以后我就跟你一起做生意,你知道我手上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符篆和法器,怎么样?”
见他仍面露犹豫之色,魏无羡继续增加筹码:“更重要的是,我可以帮你解决困扰聂氏数百年的难题。”
“魏兄,你是说……”聂怀桑心中一惊,猛地站起身,愕然地睁大了眼睛。
“没错。从此之后,再也不会有走火入魔的情况发生,聂氏家主和长老再也不会因刀灵反噬而早亡。”魏无羡胸有成竹地笑道。
“真的吗?”聂怀桑激动地攥紧了手中的折扇,郑重地拱手发誓:“魏兄,你要是真能做到,我聂怀桑以后便任凭差遣。”
“那倒不至于,只是希望聂兄能帮我这个忙,日后咱们合作的机会还多着呢。”魏无羡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信誓旦旦道:“我说到做到,三个月后给你解决问题。”
“好,太好了!” 聂怀桑激动地来回踱步,折扇在掌心拍得啪啪作响。
想到大哥终于能摆脱宿命,不用再受刀灵反噬之苦,也不用像先辈那样早早夭亡,他眼眶都有些发热。
温情姐弟虽不明就里,但都默契地没有多问。蓝忘机静静坐在魏无羡身侧,目光柔和地望着他神采飞扬的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