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十二点了，大家拥着走到海边，靠近海边的马路上聚了不少人。之前问过酒店，海边会有一场烟花秀，还有专门放烟花的地方。
程乾安扶着黄小梅站在后面远远看着，吴勇和沈怀明领着程意和吴文姝在前面看，越来越靠近十二点，零星鞭炮声响起来。
有人开始倒计时，“10,9,8.......2,1”
“新年快乐！”
烟花升空，在半空中炸开，散成一道道绚丽的风景。
程意默念：愿一切不好的事，随风飘去。
2007年，全新的她，全新的未来。
“程意？”听到沈怀明喊她，他把手里点燃的小呲花塞她手里，“谢谢。”程意和吴文雅两人轮着转圈。
放完一根又一根。
周围响起一阵炮声，趁没人注意，程意轻轻拭去眼角泪珠。
沈怀明很疑惑，为什么程意脸上会出现那么纠结的表情，像是解脱，又有种很幸福的感觉。
......
晚饭前给林君如、辛白一些朋友打了电话。
刚过十二点收到不少拜年消息，程意一一编辑回复。
大年初三，沈怀明和张秀雅和她们告别离开了，沈怀明回京市，张秀雅飞去国外。
“爸妈，弟弟妹妹你们怎么打算的？”程意嘴里喝着椰汁，在院里晒太阳。
“什么怎么办。”程乾安拧着眉毛，“你怎么知道是一男一女。”
程意笑笑，“直觉，他们户口你怎么打算的呀？”
“户口怎么了？我们家户口本没限制，最多交点罚款。”程乾安盯着程意。
“爸，户口可能影响大学，我大学打算去沪市，要不给他们办沪市户口？”她爸妈这方面的认知不够，只能看有没有办法说服他们。
“没办法，教育资源差太多，这也是我深思熟虑的结果。可能后期爸你辛苦些，要来回跑。”说完盯着程乾安。
程乾安搓脸，他努力工作的意义就是想给家人好的生活条件，给女儿好的教育环境，现在机会摆在面前他一定会考虑，“爸没事，不就是坐飞机？小意，爸相信你。”
黄小梅摸着肚子，嘴巴微张，“以后我都要住在沪市？”
“严格来说不用，但这要看当地学校安排，什么时候开始合适。”嘴上这么说，程意心里有些纠结，她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考虑问题，万一有一天他们长大后质问她，为什么让他们早早远离家乡去那么远的地方。
脑子里另外一个声音冒了出来，那么多人想留在沪市，为的不就是让后代起点更高吗？她没做错。
她重复一遍，“爸妈，这是我个人建议，最终决定权在你们。”
王晶走出来，“聊什么呢？”
黄小梅指指程意，“她说孩子留在大城市好，这不正在商量。”
王晶颔首，拉过椅子坐下，“小意之前问过我，我觉得以你家条件来说肯定是留在沪市对孩子发展更好，当然肯定有利有弊。”
“最主要看你们这么想。”王晶单手撑下巴，“黄姐时间自由，在沪市或哈兰都行。葛律师打算把孩子送到国外读高中，英语成绩特别好。”
程乾安皱眉，“这么小，能行吗？”
王晶咧嘴一笑，“程哥，你太小看孩子了，他们独立性很强的，早点看世界早成长。程意就经常给我一种看过世界的感觉。”
“那辛苦你帮我留意一下，怎么弄这个户口。”黄小梅拍拍王晶胳膊。
“黄姐，程意之前和我讲过了，我回去就打听。”现在她有点佩服程意，她爸妈脾性摸得一清二楚。
“对了，我看吴文姝包里有张报纸，上面是小孩家人登报找你的消息。”看向程意。
“王姨，我没打算露面。”程意起身，“剩下的你们商量，我去写作业了。”
她只是抛砖引玉，具体实施要看他们自己。
王晶一家先行回了沪市，剩下程意一家人留在南省。
程乾安电话开始多起来，不过他每次接电话总是躲着她们俩。
等程乾安接完电话，程意看他神色焦急，“爸，忙的话我们明早回去？”反正也就提前一两天。
“以后都可以来，况且我和我妈都不方便出行还不如回哈兰。”她也需要回去补课。这个时节煤矿很忙，程乾安能抽出几天时间陪她们不容易。
“行，那我们明早回，我和你妈说一下。”
一出哈兰机场，鼻涕快被冻出来了，哪怕是羽绒衣也难以抵挡寒冷。
程意替黄小梅把围巾往上拉了拉，“妈，你别说话。”。
家里暖气没停，物业的人隔天会上门。
黄小梅脱掉羽绒坐在沙发上，“真是金窝银窝不如我的狗窝。”瞬间人都自在了。
程意推开一楼空着的卧室，“妈，我把房间卫生打扫一下，东西等会爸搬下来。”
黄小梅拉住她，“别急，等会先去你王叔叔家拜年，回来再收拾。”
“好，那我上楼洗洗。”年前她打电话问王叔叔想带薛奶奶一起去南省，他说今年家里有丧事不好出远门，她把这茬忘了。
知道程意他们中午来吃饭，王新远早早回家了。
薛爱芬时不时问程意来了没有，“妈，他们早上飞机，差不多刚到家，歇歇就来了。”老太太几天不见人把她急的不行。
薛爱芬摸摸口袋，“我给小意准备了大红包，小意她妈怀了双胞胎你知道不？”
“啊，我不知道。”他还真的不知道，“那我没准备那么多。”
薛爱芬瞥他一眼，“楼上小玩意挑两个一样的。”主意她出了，怎么做就看他行动不。
王新远两步跑上楼。
程意进门冲到薛爱芬身边抱住她，“奶奶，新年好！”
手摸摸她头发，“奶奶都好，来我看看你长胖没有。”小脸白白嫩嫩的，满意的点头。直接掏出红包，“奶奶给你的，收好。”
一眼和砖一样厚，程意退后两步，“那我先给奶奶拜个年。”
跪下，“祝奶奶身体健康，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把转头红包揣兜里，沉甸甸的。
王新远下楼，手里拎着两个盒子，“你们来了，快坐。”把盒子放桌上，“这对玉送给小孩做礼物。”掏出红包，“程意，这是叔叔的红包。”
得，又是个大红包。
薛爱芬拿出一对金手镯，“这是给两个小娃娃的，你收好。”黄小梅接过，“谢谢薛姨，太破费了。”
王新远羡慕道，“程哥真是人生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