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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说……”

林夕绷住笑,【这谁?为什么他身上有一股让狐又爱又恨的味道?】

???

又爱又恨的味道?

秦宴扭头拽起衣领嗅了嗅。

没有啊。

虽然爬山的时候出了点儿汗,但是早就吹干了,根本没……

秦宴反应过来了。

他在实验室里待得久。

养过那么多的小白鼠大白兔。

也解剖过。

那是来自食物的芬芳,和冰冷的药水味。

嘤!

嘤嘤嘤!

秦宴沉默的功夫,白狐嘤嘤嘤的更可怜了。

林夕从石头上跳下来,上前摸摸它的头,“我给你带了鸡,还有两只大肥鸭,你要不要去山下找找?”

嘤嘤嘤!

【夕夕狐爱你!】

冲林夕温柔的贴贴,白狐扭头一蹦三跳的消失在了山林里。

秦宴:!!!

他就是冲它来的。

结果他连话都没搭上。

它嫌弃了他一顿,跑了?

秦宴回头看向笑的眉眼弯弯宛若哈基米的林夕,“夕姐,这不合适吧?”

“哪不合适?”

“你明知我是为了哈基米来的。”

“明知哈基米是祥瑞,你还不提前焚香沐浴去去身上的煞气?”

“……那下次我焚香沐浴完,你还得再陪我来一趟!”

反正他一定要跟哈基米近距离详聊。

“可以啊!”林夕伸出手,“私人订制,得加钱!”

秦宴:……

林夕转身走了。

秦宴追上去,一脸狐疑,“我看你直播间,土豪蛮多的,你那一晚上的礼物,赶上我一个月的工资了。你怎么还跟掉进钱眼儿里似的?”

呵呵。

林夕冷笑,“你会嫌钱多吗?”

那倒也是。

不过……

秦宴眯了眯眼。

怎么看,林夕都是个矛盾集合体。

以她在西瓜直播那群土豪夕阳们里的受欢迎程度,她现在即便不是千万富翁,也是百万富翁了。

可她举手投足间没有一丝丝有钱人的气息。

反而还透着些精明算计的葛朗台气质。

又有钱,又抠。

虽然抠的不让人讨厌,但还是抠啊!

看着林夕的背影,秦宴满目探究。

跟在林夕身后走走停停。

眼见林夕问问黄鹂鸟,不时低头扒拉扒拉蚂蚁,秦宴好奇的问道:“你找什么呢?”

林夕丢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不该问的别问!”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时,林夕停住脚步。

秦宴噌的弹出了手里的弹簧刀。

悉索声顿住。

林夕终还是没忍住,丢给秦宴一个嫌弃的白眼。

示意他停在原地别动。

林夕上前几步,蹲下身轻声唤,“小甲……”

簌簌的声响后,树丛后冒出一团黑。

圆锥头。

扁平尾。

粗壮的四肢,和浑身的甲片。

秦宴瞪大了眼。

穿……穿山甲?

这不是极危物种,山区森林里才有的吗?

什么时候,帝都的生态环境好到连穿山甲都有的程度了?

惊异的念头刚从心底浮起,秦宴就淡定了。

祥瑞都有了,有个穿山甲,好像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激动的心。

颤抖的手。

秦宴扒下背上的背包想拿相机。

拉链还没拉开,就对上了穿山甲那对滴溜溜的黑眼珠。

穿山甲是没有攻击性的,而且还是胆小懦弱的生物。

可这一刻,秦宴莫名感受到了一丝凉意。

穿山甲紧盯着他,像是在说:你动动试试!

背包重重压在右肩上,秦宴没再动。

眼睁睁看着前一秒还凶巴巴的穿山甲乖顺的像只毛绒玩具,任由林夕检查了四肢,还摸了摸它的肚皮。

林夕像个医生。

“最近有感觉哪里不舒服吗?”

“……肚子还痛吗?”

然后,又无缝切换成了保育老师。

“……在山里能吃饱吗?有没有动物欺负你?”

“……有发现你的同类吗?”

???

聊这个他可就不困了。

秦宴一秒精神。

穿山甲吱吱叫,像一扇年久失修的老旧木门。

秦宴气声询问,“林老师,小甲说什么?”

“它说只有它一只甲,孤单寂寞冷……”

秦宴脸上的失望刚露出来。

就听林夕继续道:“问你要不要留下来陪它。”

秦宴:……

反正林夕在,穿山甲再凶巴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秦宴不管了。

转身坐在石头上,拿出包里的水和干粮喝着吃着,不时还捧着相机咔嚓几声。

“走了!”

耳边响起林夕的声音时,秦宴回头,穿山甲已经不见了。

“林老师,那穿山甲,你认识?”

“昭远救助站救助的。当初发现它的时候它伤的很重,救助站怕报上去,最后没等上面派动保专家下来它就死了,到时候站里上上下下不好交代,就没上报。”

秦宴乐了,“然后,死马当活马医,救活了?”

林夕不吭声。

秦宴知道自己猜对了,“然后呢?”

没有然后。

穿山甲本来也没完全好,报上去,领导不怪还好,一怪罪,问他们为什么一开始不上报,怎么说?

很多时候,做多错多。

不做反而不错。

这只穿山甲就那么藏着掖着的养在了昭远救助站,再之后,送来秋鸣山。

“就这么简单……”林夕摊手,“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信啊!就算不信他们,我信你啊!”秦宴笑道:“林老师,咱们俩现在算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也算是患难与共的战友了。都是自己人了,你看,是不是胳膊肘往内拐一下?”

林夕瞠目结舌。

这人果然是搞学术的,说话一套一套的。

一句话,从蚂蚱到战友再到自己人,套近乎套的行云流水啊。

“哈基米是吧?”林夕摊手,“不能怪我,只能怪你自己不够虔诚,没有得到哈基米的芳心。下次吧!”

“下次就是私人订制了,得加钱,我懂!”秦宴点头,“那……麻烦林老师给我个爱的号码牌,让我插个队!”

插队?

林夕一个眼刀飞过来,“免谈!”

秦宴:……

跟喜鹊聊了天,最近天干物燥风沙大,让它们多喝水。

跟猴子交了底,让它照看一下那只孤苦伶仃的穿山甲。

林夕一路聊着天下了山。

嘤嘤嘤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林夕驻足。

两人回头。

一颗白色弹力球由远及近。

秦宴喜出望外。

奔至林夕面前时,方才在山顶还顾盼生姿的哈基米这一刻浑身上下写满了焦急。

“怎么了?”林夕问。

哈基米挥动着尾巴嘤嘤嘤。

“你前面带路!”

林夕一句话,哈基米扭头就跑。

秦宴大步跟了上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