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羽看着那个排水管道口说道:
“洞口不大,但勉强可以容纳一人通过。”
说着,身形一缩,整个人便如同游鱼般滑进了管道之内。
管道内部比想象的还要狭窄,充满了刺鼻的铁锈味和潮湿的霉味。
内壁湿滑不堪,布满了黏糊糊的苔藓。
脚下也是深浅不一的积水和淤泥。
“哎哟,我草!”
紧接着,管道口传来了王胖子的痛呼和抱怨声。
他那体型,想要钻进这小小的管道,可比方羽费劲多了。
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摩擦声,伴随着王胖子哼哧哼哧的喘气声。
过了好一会儿,王胖子才狼吞虎咽地挤了进来,一张胖脸憋得通红。
“这他娘的是给耗子修的吧?这么窄,诚心不想让胖爷我过去啊!”
他一边骂骂咧咧,一边用手抹了把脸上的污泥。
叶灵身形娇小,倒是没费什么力气,紧跟在王胖子后面钻了进来。
小巧的鼻尖微微皱起,显然对这里的气味不太适应。
随后是丁思甜,最后是老羊皮。
管道内部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方羽从虚数空间取出手电,打开后向前方照去。
光柱所及之处,只能看到蜿蜒曲折的管道向前延伸,不知通往何处。
空气污浊,呼吸间都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这……这比他娘的古墓里的甬道还恶心!”
王胖子刚抱怨一句,脚下突然一滑,整个人重心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吃屎。
“我靠!胖爷我的老腰!”
他扶着冰凉滑腻的管壁,龇牙咧嘴。
这排水管道七拐八弯,如同一个地下迷宫。
众人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方羽,在黑暗湿滑的管道中艰难前行。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众人感觉双腿都有些发麻的时候。
突然,前方传来一阵密集的“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仿佛有成百上千只什么东西在快速爬行。
“什么动静?!”
王胖子立刻紧张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工兵铲,手电光也跟着晃了晃。
老羊皮更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没瘫坐在泥水里。
“该……该不会是……是那些大蚰蜒又来了吧?”
一想到之前遭遇的巨型草原大蚰蜒,老头子就浑身发冷。
方羽停下脚步,示意众人安静。
他凝神细听,同时将手电光柱投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前方的管道拐角处,突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黑影!
借着手电光,众人终于看清了那些东西的真面目。
竟然是一大群草原鼹鼠!
这些鼹鼠个头不大,也就比家猫略小一些,通体皮毛呈灰黑色。
数量极多,几乎堵塞了整个管道。
见到方羽等不速之客,这些草原鼹鼠纷纷停下脚步。
发出一阵阵“吱吱吱”的威胁叫声。
但它们并没有主动上前攻击。
“呼……吓胖爷一跳,原来是这帮挖洞的小东西。”
王胖子看清是鼹鼠,松了口气。
方羽也没发动攻击。
“它们只是被我们惊扰了,应该不会主动攻击,我们小心通过就行。”
这些草原鼹鼠虽然数量众多。
但对他们而言,并构不成什么实质性的威胁。
众人小心翼翼地从鼠群的边缘穿过。
穿过这片鼠群聚集的区域后,前方的管道似乎变得稍微宽敞了一些。
虽然依旧黑暗潮湿,但至少不用再那么憋屈地弓着腰了。
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手电光的前方,突然出现了一抹不同的景象。
“前面好像有东西!”王胖子指着前方喊道。
众人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当他们靠近之后,才发现。
堵在他们面前的,赫然是一道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
这铁栅栏门一人多高,通体由粗壮的钢铁铸造而成。
每一根栏杆都有手腕粗细,缝隙狭窄,无法直接通过。
在铁栅栏门的正中央,还锁着一条比成人拇指还要粗大的生锈铁链。
铁链上挂着一个巨大的老式锁头。
同样是锈迹斑斑,显然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
“我勒个去!这他娘的又是哪一出?”
王胖子看着眼前的铁栅栏,忍不住骂了一句。
“小鬼子这是在这地下搞什么名堂?”
“又是焚尸炉,又是秘密通道,现在又来个铁栅栏门!”
“这不纯纯的有病吗?”
方羽扫了一眼那巨大的老式锁头,伸出右手,掌心对着锁头。
“方爷,您这是……”
王胖子话还没说完,就见方羽掌心红光一闪。
熔岩喷吐!
一股细长的橙红色熔岩柱,喷射在锁头之上。
“滋啦——!”
高温熔岩接触到冰冷的钢铁,瞬间爆发出灼烧声,伴随着一股焦臭的金属味。
那比拳头还大的锁头,在熔岩的持续灼烧下,肉眼可见地开始发红、变形,最终像融化的黄油一样滴落下来。
“咣当!”
烧断的铁链落在地上。
“牛逼!”王胖子看得眼睛都直了,竖起大拇指。
老羊皮和丁思甜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
方羽推开沉重的铁栅栏门,门后依旧是狭窄潮湿的管道。
众人鱼贯而入,继续向前。
没走多远,前方再次出现了一道障碍。
又是一扇铁门!
这扇铁门与之前的铁栅栏不同,是完全封闭的实心铁板门。
门缝紧闭,看不清后面的情况。
方羽没废话,如法炮制。
掌心再次凝聚出高温熔岩,对着铁门一通猛喷。
“滋啦……轰隆……”
铁门在高温下熔断向内倾倒。
方羽跨过倒塌的铁门,走了进去。
门后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眼前,赫然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地下室!
这间地下室约莫有七八十平米。
墙壁和地面都经过了精心的处理,铺着白色的瓷砖。
房间的照明并非来自手电,而是镶嵌在天花板上的几盏防爆灯。
此刻正散发着柔和却有些惨白的光芒。
空气流通良好。
虽然带着淡淡的尘封气味和那股消毒水味,但比起外面管道里的污浊,简直是天堂了。
地下室的墙边,摆放着几张办公桌和铁皮文件柜。
办公桌前,还坐着一个人。
或者说,曾经是人。
那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整个房间的气氛。
因为这具干尸的存在,瞬间变得诡异而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