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镇嘴角微微勾起,一把扯住地上那形似蛤蟆,却长着人脑袋的妖兽,拳峰如刀,瞬息灌入其胸膛。
顷刻间绞杀其五脏。
“额啊啊啊!我本已融入此方世道,甚至甘愿放下对你命数的渴望……为何还要揪着本仙不放?!”
“仙?你也配?”
李镇头发瞬间散乱,浑身气场将整座大楼的顶端都炸开,在一片飞扬的建筑块间,他扯着那“将军”,便是一顿毒打。
“她红衣娘娘解仙之上的道行,他三头犬仙一道身外法身便是解仙,他李岁坐拥李家主魂天赋异禀,这世道的棋手万万之多……
就属你想得最美?”
那人头蛤蟆身妖兽身躯涨大一圈,脓汁混着血水化作雨水砸落,
“本仙只是馋你的命数,既得不到,也便放了你,你又何苦毁了本仙的一切,对本仙穷追不舍!”
李镇一掌卸掉他的臂膀,拿在嘴里啃食,吞食其血肉。
“欲杀我,却未遂,这便是无罪?!
我的妹子死于那场浩劫,若非你,又岂会如此?!”
人头蛤蟆吃痛嚎叫:
“你破境陷入迷惘,还能怪我不成?若非有人疏散,该死多少人,这不是罪孽?!”
“那死人没!”
人头蛤蟆不再开口。
“李岁的命数不重?他破境你为何不想着吃他!”
“他是纸人,没有血肉之躯!如何吃,怎么吃?!倒不如与其交好,为我所用!”人头蛤蟆与李镇厮打在一块。
“我看你是人皮披多了,忘了自己是什么样的畜生!”
李镇扯着绿皮蛤蟆,一下子坠入地面,扯至附近河流边。
“看!看你的模样是这般腌臜,还想要学着人,度人生!?”
人头蛤蟆见着河流中的样貌,见着自身那溃烂的皮,肮脏的脓汁,竟是不住地落泪。
“呜呜呜啊啊啊啊!我那世道不容我,独见一容我的世道,玄变十一重天,怎就没有本仙落脚之处!
连你也要欺负我!”
“呵,你纵有苦衷,古往今来多少仙家,腌臜者又少了?便连那黄皮猢狲,都晓得做善事积阴德,立庙宇攒香火,不做正神,也甘愿当个土地公山神爷。
你倒好,坏事做尽,又怎敢身居如此高位,还欲夺我血肉,害我亲朋!
当诛!”
人头蛤蟆终被说得动容,哭泣大喊:
“我有罪乎!本仙有罪乎!”
便见李镇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块黑色的石碑,足有半人大小,往那身上一罩!
“食祟人蛤仙,入我碑来,此生不再作恶,为碑主所用!敕封!”
在人头蛤蟆眼里,那黑色石碑足有山岳之高,顷刻将他镇压。
心头敬畏便起,高呼:
“碑主……伟矣!”
黑色石碑不见,李镇脑海之中,那尊参天的镇仙碑上。
在仙香处,打更仙的下方,多了几行细密的小字。
【污水池塘仙,欲寻一净处】
【善恶不会辨,需一引路人】
【心念动之,便可召——】
【食祟 人蛤仙】
深夜。
李镇站在一处大楼之上,看着京城的霓虹许久。
直到如今,他终于懂了镇仙碑该如何用。
这……也是局么?
李镇抽着一口烟气,烟气飘散地很远。
他身旁放着那具焦黑的尸体。
“小希,我会带你回家。”
……
……
天光大亮,红衣娘娘从床头坐起,睡了个舒舒服服的觉,舒坦极了。
可她刚睁眼,便吓了一跳。
一个身着黑色风衣的男人,扎着束发,脸上有着细密胡须,嘴里叼着烟,身旁还放着一具焦黑的尸体。
“红衣,我们谈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