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不学,可他知道朱吾能能量不少,是资本大佬,他可不能得罪了资本。
只能跟着学,手却怎么都摆不对。
宁陵耐心极好,又教了几遍,直到他像模像样了,才笑着点头:“这样就对了。”
导演在一旁看的直拍大腿:“好,这段好,加进去,就当是贵女教礼,更显人设。”
重新开拍时,宁陵总算记起了台词。
她望着男主,声音不高不低,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公子请留步。”
可男主大概是被刚才的教学吓着了,清一时忘了台词,盯着她直发愣。
宁陵也不慌,顺势福了福身,补了句符合身份的话:“家父长提公子才名,家兄也很仰慕公子。”
这句即兴发挥的台词,竟比原剧本更自然。
导演眼睛都直了,对着对讲机喊:“卡!完美!朱老板,你这未婚妻是天生吃这碗饭的。”
朱吾能笑了笑,“她是医生,不过如果她喜欢拍戏,我也支持。”
导演还在兴奋的跟副导念叨给宁宁加戏,宁陵已经换回自己的汉服,被朱吾能拉到片场角落的休息区。
化妆师递过一瓶水,笑着打趣:“老板娘,如果不知道你是第一次演戏,还以为你是科班出身呢。刚才那两下教礼,比中戏教礼仪的老师还标准。”
宁陵接过水,说了声“谢谢”,指尖还带着点紧张后的微颤:“哪有?”
话虽如此,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刚才导演喊完美时,她心里竟偷偷乐了好一下。
正说着,剧组的场务端来两盆切好的水果,一个劲的说:“今天沾了老板娘的光,戏拍的很顺。”
宁陵被夸的脸又红了,转身看到一人正在缝补一件破了的戏服,针脚歪歪扭扭,线还露在外面。
她走过去,自然的接过针线:“这样缝容易散,我来吧。”
只见她指尖翻飞,针像长了眼睛似的穿来绕去,破口就被缝的整整齐齐,针眼细密的像机器扎的。
把缝补的人眼睛看着都直了:“是不是你们当医生的缝针都这么好?你比我们剧组的老师傅缝的还要好。”
宁陵只能呵呵几声。
朱吾能深情款款的看着宁陵,“我的郡主,你还有什么技能是我不知道的?”
“在宫里没事时,就跟着绣娘学了点。”
“郡主殿下真是深藏不露啊!连针线活都这么绝,以后家里的衣服破了,可就赖上你了。”朱吾能抓住她的手,低声说。
她反手拍开他的手,“才不给你缝呢,让你装破洞的。再说了你这么大一个老板,衣服不是多的很吗?”
朱吾能抓住她的手往自己口袋里塞,“不给我缝,那就给咱们的孩子缝吧。”
“谁要跟你有小孩……”宁陵的声音越来越小,耳根却红透了。
朱吾能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心里甜丝丝的,偷亲了一口。
朱吾能拒绝了导演的约饭邀请,带着一行人回到了圆明园园区门口。
坐进车里,他偷偷往宁陵手里塞了个东西,用桃花瓣转成的小指环,歪歪扭扭的,却带着清新的花香。
“刚才趁你不注意,用花瓣串的。”朱吾能的声音带着点小得意。
宁陵把指环套在无名指上,大小竟刚刚好。
车窗外的风景渐渐后退,朱吾能靠在椅背上,侧头看着宁陵。
她正低头摆弄着花瓣指环,夕阳透过车窗落在她脸上,绒毛清晰可见。
他突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样。
“在想什么?”宁陵察觉到他的目光,抬头望过来。
“在想,”他笑了笑,伸手揉乱她的头发,“幸好你是我的。”
她的脸颊又红了,却没躲开,只是轻轻嗯了一下,把脸转向窗外。
车刚驶出影视城,宁陵就发现无名指上的花瓣指环有些蔫了,她轻轻捏着指环,小声叹了口气。
朱吾能余光瞥见,伸手扶在她手背上:“可惜没能让它撑得久些。”
“没关系。”她摇摇头,“已经很好了,就像……就像刚才在片场,虽然短,却记牢了。”
他突然倾身靠近,车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住了。
他的气息拂过她的耳畔,“那你记牢的,是演戏时的紧张,还是……我抱着你的时候?”
宁陵的脸颊腾得红了,猛的转头看他,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
那里面印着她的影子,还有藏不住的笑意。
“都……都记牢了。”她别开脸,声音细的像蚊子哼,“不过你刚才在桃树下说,幸好这个人是我的,我也记牢了。”
朱吾能笑了,伸手把她的脸转回来,指尖轻轻划过她的脸颊:“那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给那个男演员教礼仪时,心里又气又急。”
“气什么?”她眨了眨眼,好奇的问。
“是他占了你的注意力呀。”朱吾能说的理直气壮,却又带着点孩子气的委屈,“明明是咱们拍婚纱照,怎么反倒成了你给别人当教习?”
她被逗得噗嗤笑出声,伸手捏了捏他的下巴:“皇伯父还总说你大气呢,我看你小气起来,比阿狸还像个孩子。”
“在你面前,小气点,怎么了?”他抓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我的郡主,只能对我一个人好,你想着念着的只能是我。”
这话听得宁陵心里发软,她反手紧握他的手,直接划过他的掌心:“其实……我刚刚在教那个男演员的时候,想起第一次见你。”
“第一次见我?”朱吾能挑眉,“在御花园?”
“其实,在御花园,不是我第一次见你。”宁陵的手一直在朱吾能的掌心打转。
“第一次见到你是在皇伯母的宫里,只不过你来了,我躲到了内室,你笑的很大声,很猖狂,是我以前从来没见过的。让我很是羡慕,心想哪一天我能像他一样就好了。”
朱吾能听的心头一暖,凑过去在她唇轻上轻啄了一下,“那你知不知道,我第一次见你,就被你迷住了,觉得这个姑娘怎么这么好看,连皱眉的样子都好看。”
车窗外掠过一片稻田,金黄的稻穗在风中摇曳,宁陵望着窗外,轻声道:“朱吾能,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奇奇怪怪的?”
“奇怪什么?”
“你来自另一个世界,我身在大明,本不该有交集的。”她转头看他,眼神里带着点迷茫:“可现在,我们却要成婚了,还要在两个世界办婚礼,有时想想,想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