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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嘉安府北城门,围满百姓。

听闻打退这次海寇后,平越县白家敬崇明王英勇退敌,特此立功绩碑,感念其为国为民,奋不顾身。

只是令他们惊讶的是,一般功绩碑都是一块,偏生此时北城门口,官道的两侧一左一右,立着高高的两块。

等差役揭了帷幕散去,城中那些个识字的就帮着念上头密密麻麻的刻字。

念了几句,才知这原来是海寇作乱的记录。

从大盛朝开始,数百次大大小小规模的进犯记录。

何时来犯,死了多少人,抢了多少财物。

有的记录详细,有的寥寥几笔。

念着念着,不少百姓们开始痛哭,“该死的海寇,这么多年怎么总来进犯我嘉安府?”

“格老子的,祖祖辈辈欺负了咱们好几代人,怎么这么烦人?”

“谁让我们这有个洋湾呢?别的沿海府城都是由高山作为屏障的,唯有我们嘉安府这有一个豁口,苍蝇不就盯上来了?”

“瞧你这话说的,什么苍蝇?他们就是一群畜生,我不当软蛋,可不让他们盯。下回他们再来,咱们一起去海上赶走这群豺狼虎豹!”

“大兄弟,你说的对啊,咱们嘉安府的老百姓联合起来,就不信打不死丫的。

而在南城门位置,盛昭明骑在马背上,打马站在两块碑前。

看着一左一右的两块碑,他很是满意,“景时,你做的很好。”

石碑材质普通,却是高大方正,色泽也古朴。

东海铭上头刻的每一个字都是如实出自嘉安志,沉重伤痛的海寇进犯史,令人看了心头伤怀的同时,又有无限的激昂自心头蔓延而出。

他喃喃道,“启霖这孩子,每次都让人惊讶。”

看完东海铭,他又去看功绩碑,就见上面刻着嘉安府历来多次战役,其中他领导的这一战最为详略。

而在碑的最上端,则刻着八个大字。

鲸波扫寇,勋昭日月。

此碑赞语,不仅暗合了他的名字,还是安行的笔迹!

盛昭明心里甜滋滋的,这可是老师亲自给他题的字。

这时,又听到白景时道,“王爷,我和启文商量了一下,不知此碑放在哪门口最为合适。是以,我们在每个城门口都立了两块,让每一个进城门的人都能看见。”

盛昭明:“……”

会不会有点夸张?

“烦请王爷去每个城门口都看看?等您都看过了,就留下最好的一处?”

“立都立了,再撤下也不妥,浪费银钱,就这么摆着吧。”盛昭明唇角上扬。

“王爷宽宏。”

盛昭明摆摆手,满面笑容,“你们一个个都有重赏!”

等着他去问父皇讨点钱!

而被他惦记的天佑帝,正在养心殿“宁心静气”。

他好不容易养好身子,孙首辅就又告病了,半点也没有要继续为他分忧的意思。

这可让历经一次心悸,想着好好养生的天佑帝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说好的替他分忧解难呢?

天佑帝很不甘心,让王茂去了孙首辅府上传口谕。

不准孙首辅再吃猪肝猪大肠。

“孙大人问,您不准他吃猪大肠和猪肝,那别的动物行不行?比如家鸭鹅。“

王茂回来如实一说,给天佑帝气的够呛。

忍不住翻了白眼。

要不是怕心口继续疼,他必须得再下几道口谕不可。

顿了顿,又想到自己在朝堂上被气的心悸,只能说世事无常。

罢了罢了,年纪大了,怎么开心怎么来。

天佑帝垂下眼眸,开始思考朝堂之事。

大盛朝,需要一个继承人来应对未来突如其来的变故。

倘若这一次他去养病而没有孙曦坐镇,朝局必然动荡。

他不是不想定下。

而是有长子昭晖珠玉在前,剩下的几个儿子,总有几个缺点让他怎么都满意不了。

想到昭晖,天佑帝的心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他摇摇头,不让自己去想从前之事。

天佑帝从抽屉中取出一个黄色匣子,取出其中两份未盖印的诏书看了又看。

将诏书放回匣子里,正准备收起来的时候,天佑帝忽的顿住了手。

想了想,他又写了第三份放了进去。

王茂瞥见他的动作,面上不由露出惊讶之色。

陛下这是......

那两份诏书上头写的谁,他没有胆子去看,但不用看就知道,必然是豫王和瑞王。

未来天子,必是其中之一。

朝中大臣们也是这般想的,毕竟这些年陛下留豫王和瑞王在盛都,便是为了亲自看着,选出最合适的。

可这么多年下来,这黄匣子里的诏书不仅没有变少,反而变多。

多了一个储君人选?

王茂垂下眼眸,悄悄揣度着君心。

是总来给陛下请安尽孝的六皇子,还是远在嘉安府的明王?

亦或是那个才出生不久,正牙牙学语的七皇子?

不知怎的,王茂脑海里浮现出一张熟悉的人脸。

唯有那人的书信一来,陛下才会露出那般愉悦的笑容。

发自内心的快乐。

“王茂。”

天佑帝的声音将王茂的思绪拉了回来。

他一个激灵,赶紧道,“陛下,奴才在。”

天佑帝道,“去将一众阁老还有六部尚书都喊来,朕有话要与他们说。”

“是。”

“等一下。”

天佑帝想了想,“算了,莫要在此时传话,待明日上朝前,朕在偏殿等着,先把他们挨个喊到朕跟前来,朕有话要叮嘱。”

“是。”

......

翌日一早,几位重臣从偏殿出来的时候,脸色都有些不好。

等正式上朝,一众朝臣继续按照原本的计划攻讦明王。

“锦衣卫统领死在明王的地界,他难辞其咎,此事必须彻查,若与明王有关,就该严惩不贷。”

天佑帝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莫生气莫生气,气坏自己无人替。

“孙首辅不是派了大理寺卿去了吗?此事自会有分晓,你们着什么急?为何不说东海水师大捷,该论功行赏?”

都未查明真相,一个个都想将杀人的帽子扣在他儿子身上?

众朝臣面面相觑,最后有人道,“每年朝廷都拨款给东海水师,不就是为了抵御海寇吗?击退海寇是东海水师分内之事,如何还要额外奖赏?”

天佑帝望着群臣冷笑,“既然提到分内之事,那朕也说一桩分内之事吧。”

众朝臣顿觉事情不简单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