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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都市言情 > 黄泉守夜人 > 第516章 掌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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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被蜮的獠牙轻轻衔在颌间,身体软塌塌地垂下,四肢无力地晃荡着,腰间与肩头的布料早已磨破,露出的肩胛骨与腰侧线条因极度虚弱而显得格外单薄。她们的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胸口几乎不见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细若游丝,带着若有若无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黑暗彻底吞噬,断绝所有生机。

路人的目光飞快扫过,当看清中间那名女子的轮廓时,心头猛地一沉——那熟悉的眉眼,即便沾满血污也难掩的清丽,正是柳家大小姐——柳叶!

“小叶子!”

“大小姐!”

紧随其后赶到通道口的众人,刚探出脑袋,一眼便看到了蜮嘴里的三名女子,顿时如同炸开了锅的开水,群情激愤。柳工更是双目赤红,眼球布满血丝,喉咙里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嘶吼,不顾自身安危便要冲上去,被身旁反应极快的光天死死拉住胳膊。

“冷静点!你现在冲上去就是送死!”光天咬牙低吼,手上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柳工的胳膊,可柳工依旧挣扎不休,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放开我!那是小叶子!是我妹妹!我不能看着她死!”

马坤攥着鬼头刀的手青筋暴起,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扭曲,眼角的刀疤绷得发亮,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蜮劈成两半;云内长老眉头拧成了死疙瘩,双手负在身后,指尖却死死掐着掌心,眼神里满是焦急与凝重;年轻的石墨握紧短剑,浑身微微发颤,脸上满是愤怒与不忍,却也知道此刻不能冲动。

所有人都红了眼,胸腔里的怒火与焦急交织在一起,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从蜮的血盆大口中抢回人质,眼神里的焦灼与愤怒几乎要化为实质,死死盯着那头凶戾的蜮,气氛瞬间又变得剑拔弩张。

“救我……云长老……救我……”

被蜮锋利獠牙衔在齿间的女子尚有一丝残存的清醒,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剧痛,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仅能勉强挤出几个断续的音节,混着喉间溢出的血沫,细若蚊蚋。那声音里满是濒死的绝望与孤注一掷的哀求,听得人心头发紧。她眼角的泪痕尚未干涸,便被溅上的血污与妖兽涎水混在一起,在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脸颊上划出两道污浊的黑痕,愈发显得狼狈不堪。

这女子名唤敏敏,本是云内座下最疼爱的弟子。想往日在宗门之中,她常着一袭水绿色罗裙,裙摆绣着细碎的兰草纹,雅致清丽,走在廊下时裙摆轻扬,宛若林间精灵。可此刻,这身曾让她艳压同门的衣裙早已被妖兽的利爪撕扯得支离破碎,领口被生生扯裂,露出的锁骨处印着几道乌青的爪印,裙摆烂成了参差不齐的布条,边缘还挂着被撕碎的丝线,风一吹便簌簌作响,像是在诉说着方才的惊魂时刻。

裸露在外的肩头与小臂,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抓痕与咬痕。深的地方皮肉外翻,能隐约看见泛着白的骨茬,暗红的血珠顺着细腻的肌肤缓缓滑落,汇成细小的血溪,沿着手臂蜿蜒而下,滴落在洞窟的岩石上,晕开一朵朵暗沉的血花;浅的抓痕则红肿凸起,与苍白的肌肤形成刺眼的对比,将残破的衣料浸得愈发暗沉僵硬,黏腻地贴在身上,说不出的狼狈。

她的头发早已失了往日的光泽,凌乱如被狂风肆虐过的枯草,纠结成团,沾满了洞窟中的尘土、妖兽腥臭的黏液,还有凝结成块的自己的血迹,胡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颈间与额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仅露出的半只眼睛里,盛满了极致的恐惧,原本灵动的眼眸此刻只剩下惊惶,瞳孔因过度惊吓而微微收缩,像被猫盯上的老鼠,死死盯着不远处的云内,那目光里翻涌着浓烈的求生渴望,又交织着对死亡的深切畏惧,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偶尔,她会因妖兽的细微动作而浑身颤抖,伤口被牵扯得剧痛难忍,让她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嘴角溢出的血沫沾在干裂的唇上,更添了几分濒死的凄美与绝望。

“敏敏莫怕!”

云内只觉心头被一只无形的铁手狠狠攥住,疼得他胸口发闷,几乎喘不过气来——那是他最疼爱的弟子,自小看着长大,如同亲女一般,此刻却在妖兽爪下遭此大难,每一道伤痕都像刻在他自己心上。

他下意识地往前踏出半步,僧袍的宽袖因动作带起一阵风,声音里藏着难以掩饰的急切与颤抖,却又刻意压得柔和温润,生怕惊扰了弟子早已濒临崩溃的心神:“敏敏,别怕,为师来了!”

他身着一袭藏青色宽袖僧袍,本是洁净素雅,此刻却沾满了一路奔来蹭上的岩屑与尘土,衣摆边角被洞窟中尖锐的岩石划破了一道寸许长的小口,露出里面浅灰色的里衬,更显狼狈。花白的胡须因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抖,根根分明地抖动着,额角的皱纹被急切与愤怒拧成了深深的沟壑,像是镌刻着岁月的沧桑与此刻的焦灼。往日里总是温和含笑的眼眸,此刻却褪去了所有暖意,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决绝,如同暗夜中燃起的炭火,既有着焚尽一切的怒火,又有着护犊心切的炽热。

他双手紧紧攥着手中的拂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桃木拂尘柄被掌心渗出的冷汗浸得发亮,甚至能看到细密的水珠。目光死死锁定着那头衔着敏敏的妖兽,喉间滚出一声沉雷般的怒喝:“孽畜!休得猖狂!快放开我的弟子!” 话音落下,他周身气息陡然一沉,僧袍无风自动,“今日你若伤她分毫,为师就算豁出这条老命,也要将你挫骨扬灰,替她报仇雪恨!” 那声音震得洞窟微微作响,既带着出家人罕见的戾气,更藏着为护弟子不惜一切的决绝。

话音未落,他便悄悄运气于掌心,指尖微微泛出淡淡的灵光,目光死死锁定着蜮的动作,随时准备伺机而动——哪怕明知这妖兽凶戾异常,他也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子葬身兽口。

“吼——!”

回应他的,是蜮震彻洞窟的咆哮——那声音如同惊雷滚过暗河,裹挟着腥风与暴戾,震得洞顶的钟乳石簌簌发抖,碎石屑簌簌落下。

这头凶戾的妖兽通体覆盖着幽黑色的坚硬鳞甲,每一片都如精心锻造的玄铁,边缘带着锋利的弧度,在洞穴深处透出的微光映照下,泛着冷冽刺骨的金属光泽,连缝隙间都凝结着暗褐色的血痂。它身形魁梧如山,粗壮的四肢如同撑天巨柱,稳稳钉在地面,肌肉贲张时,鳞甲摩擦发出“咔嚓咔嚓”的脆响,每一次挪动都让脚下的岩石微微震颤,裂痕如蛛网般蔓延。

最骇人的是它的头颅:铜铃大的眼睛里满是浓稠的猩红,没有丝毫理智,只有原始的嗜血与狂怒,虎视眈眈地锁定众人,视线扫过之处,仿佛带着实质的寒意。嘴角两侧伸出的獠牙如弯刀般弯曲,泛着幽蓝的毒光,尖端还挂着细碎的衣料与暗红的血珠,混合着腥臭的涎水顺着齿缝不断滴落,砸在地上“滋滋”作响,瞬间腐蚀出一个个冒着白烟的小坑,可见其毒性之烈。

它一步步紧逼而来,步伐沉稳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洞窟内的空气仿佛被凝固,只剩下它粗重的喘息与鳞甲摩擦的声响。那声咆哮尚未消散,余音在洞窟中反复回荡,里面既有对闯入者的极致不屑——仿佛在看一群自投罗网的蝼蚁,又有赤裸裸的残酷威胁,每一个音节都透着“猎物已锁定”的狂傲,仿佛在宣告:这些人类,不过是它掌中之物,随时可以撕咬吞噬。

众人被逼得连连后退,背脊几乎贴住滚烫的岩壁。马坤攥着鬼头刀,满脸横肉紧绷,眼角的刀疤因愤怒而绷得发亮,他大喝一声,纵身跃起,朝着蜮的眼部狠狠劈去:“狗娘养的孽畜!看刀!” 寒光闪过,刀刃却只在蜮的鳞甲上划出一串火花,连一丝白痕都未能留下。

光天紧随其后,他身着紧致的黑色劲装,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额前碎发被汗水打湿,凌乱地贴在额头上。他双手结印,两股淡蓝色真气从掌心喷涌而出,如同两道利剑,直刺蜮的胸腹要害,却依旧被鳞甲弹开,真气溃散成漫天光点。

“没用的!这畜生的鳞甲太硬了!” 柳工急得直跺脚,他身着灰色短褂,鼻梁上架着一副细框眼镜,镜腿用麻绳缠着几圈,此刻镜片上沾着尘土,却依旧挡不住他眼底的焦灼,“我们根本伤不了它分毫!”

众人轮番攻击,刀光剑影与真气碰撞的声响在洞穴里回荡,却始终无法撼动蜮半分,反倒让它愈发暴躁,咆哮着再次逼近,腥臭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几欲作呕。

而此刻,结界内的路人却是唯一独善其身之人。他身着青灰色短打,腰间系着那个陈旧的布囊,布囊上的麻绳因常年磨损而有些起毛。眼见众人岌岌可危,路人没有半分犹豫,做了一件连自己都未曾预料的事——他猛地翻身跃起,径直跳到了结界内那头半死不活的蜮身上。

这头蜮早已气息奄奄,庞大的身躯微微抽搐,周身泛着淡淡的黑气,一根断裂的兽骨还穿刺在它的脊背处,伤口处凝结着黑紫色的血块。路人稳稳落在它背上,左手死死抓住那根断裂的兽骨,猛地摇晃了两下!

“嗡——嗡——嗡——”

一声凄惨至极的悲鸣瞬间响彻整个洞穴,那声音不似咆哮,反倒带着极致的痛苦,如同金石摩擦般刺耳,震得众人耳膜嗡嗡发麻。结界内的蜮疼得浑身剧烈颤抖,庞大的身躯不断扭动,洞穴顶部的钟乳石被震得簌簌掉落,砸在地上发出“咔嚓”的脆响。

正如路人所料,结界外那头原本步步紧逼的蜮瞬间停住了脚步。它扭转过头,猩红的目光死死盯住结界内,直愣愣地望着站在同类背上的路人,瞳孔因愤怒而骤然收缩,嘴角的獠牙狠狠咬合,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那表情恨不得立刻将路人生吞活剥,连骨头都嚼碎。

“就是现在!” 路人心中暗道,他强打精神,脸上露出一抹挑衅的神情。他抬起右手,先用手指了指脚下半死不活、依旧在痛苦悲鸣的蜮,又指了指结界外蜮嘴里的三名人质,最后扫过被逼到绝境的云内等人,眼神锐利如刀,分明在传递着警告:不准轻举妄动,否则,这头同类的下场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起初,这桀骜不驯的蜮显然不服。它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脚步再次缓缓挪动,朝着云内、光天等人最后的躲避位置逼近了几步,猩红的眼睛里满是不甘与暴戾。

“还敢放肆!” 路人恼羞成怒,右手快速成剑指状,从腰间的布囊里捻出一枚朱红色的疗伤朱砂符。这符咒材质粗糙,边缘泛黄,上面用朱砂画着繁复的符文,在洞穴微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他指尖凝聚真气,猛地将朱砂符打进了脚下半死蜮的体内!

这枚朱砂符看似是疗伤之用,实则混有莪术、三棱、水蛭、穿山甲这类刺激性极强的中草药粉末,不仅不能疗伤,反而会极大地刺激伤口,放大疼痛感。符咒入体的瞬间,脚下的蜮猛地弓起身子,发出一声比之前更为凄惨的悲鸣:“嗡——!” 这声音里满是撕心裂肺的痛苦,听得人头皮发麻。

这一招果然奏效!结界外的蜮再次停下了脚步,它愤怒地用眼神死死盯住路人,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滴出血来,却又碍于结界的阻隔,无法冲进去营救同类,只能焦躁地在原地打转,庞大的身躯不断撞击着结界,发出“砰砰”的巨响,却始终无法撼动这坚不可摧的屏障。

见它依旧不死心,路人再次俯身,双手紧紧握住那根穿刺在半死蜮背上的兽骨,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