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郝云秀是如何逃脱的?”高峻问。
“那个变态的老婆杀了他后自杀,云秀就被调查员救出了。”
詹又夏问:“那个囚禁郝云秀的变态,叫什么名字?”
“他叫岳承远。”周澈兰说。
周澈兰离开茶楼后,高峻随即联系了敏安镇调查局,很快,他们将岳承远的资料发了过来。
看着照片,高峻和詹又夏心头一惊,这张脸,实在过于熟悉。
詹又夏急忙拿出画具,他深吸一口气,在纸上描摹出这张脸经过整容,以及岁月变迁后的模样。
高峻看着画,倒吸一口凉气:“这个人是……杨宇?!”
詹又夏微微皱起眉:“不是说岳承远,被他的妻子杀死了吗?”
高峻看着案件资料,道:“但是,调查局并没有找到岳承远的尸体,只是在他家中,发现了大量血液,一个人失去这么多血液,是不可能存活的。”
“那不是和杨思远的情况一样?”詹又夏的心里,埋下了怀疑的种子。
高峻低声说:“怪不得我们查不到杨宇的真实身份,因为他已经死亡,所以在档案室里找不到他的资料……”
詹又夏的眼神阴沉:“岳承远没有死,他整容化名成了杨宇,并且建立和天灵养生会所,与花园勾结……”
高峻有些疑惑:“也就是说,两鬼现在藏在天灵?但是郝云秀被岳承远囚禁了这么久,不应该对他又恨又怕吗?怎么会去找他呢?”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詹又夏呢喃,“长期的囚禁折磨摧毁了郝云秀的心理,她虽然恨岳承远,但对他有一种病态的依赖,所以她才会成为三鬼,她通过这种方式寻求刺激,弥补心灵上的空缺,她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岳承远。”
詹又夏说完,高峻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冷。
郝云秀睁开了眼睛,她缓缓坐起身,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岳承远。
岳承远没有穿上衣,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健硕精瘦,在他的胸口上,有一个黑色羽翼纹身。
“醒了?”
郝云秀看着他,双手环抱着蜷起的双腿,没有说话。
岳承远站起身,走到郝云秀面前。
“你们可以安心在我这里住下,云秀,我们是一类人,外面的世界不适合我们。”岳承远摸了摸郝云秀的头发,语气温柔,犹如在对待自己失而复得的宠物。
“等过一段时间,风声没那么紧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我们可以永远生活在花园里。”
郝云秀缓缓抬起头,眸子里没有光芒。
“花园,是什么?”
“是一个美丽的天堂。”岳承远抬起手,做了一个手势。
高峻和詹又夏回到K市,调查局查清楚了三鬼中另一个男性嫌疑人的身份。
李天明,30岁,吴家沟人,没有固定职业,曾经在云县因为偷盗坐过两年牢。
调查局发布了李天明和郝云秀的画像,在全国范围内通缉。
新年一过,冰雪融化,这几天是最冷的,詹又夏感觉冻手。
市中心的复式公寓装修好有一段时间了,高峻和詹又夏选了个好日子,大包小包地搬了进去。
下午,两人请了亲朋好友前来乔迁宴。
桌上摆着油焖大虾,红烧排骨,清蒸鲈鱼……还有汽水和各种零食。
简棠吃着薯片,褚诺大喝了一口可乐,说道:“这样三天两头吃大餐,还怎么减肥啊?”
“你还需要减肥吗?”陈絮走了过来。
她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头发随意慵懒地盘在脑后,穿着白色风衣配黑色的裤子,手里端着酒杯,整个人充满了高智高冷的气息。
陈絮伸出手,捏了捏褚诺的脸蛋。
“多可爱啊,又健康,挺好的。”
“陈法医!”褚诺红着脸,急忙缩回身子,揉了揉脸蛋,“你别开我玩笑了。”
陈絮勾唇,轻抿了一口酒:“我没开玩笑,别忘了,我可是医生。”
肖梓骅看着手机,简棠凑过去,眨了眨眼睛:“你又要打比赛了?”
“嗯,这次是去热带国家,你什么时候开学?”
简棠说:“我和苏鸣汐聊了这方面的话题,我打算提前毕业,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好。”
韩泽和白雨帆吃着爆米花,环顾四周,韩泽感叹道:“不愧是詹老师和高队长的家,真有品位。”
白雨帆点点头:“嗯……壁纸我喜欢,得找詹老师问一下在哪家店买的。”
苏鸣汐打了个呵欠,坐在沙发上的宋傲月看着她,皱起眉:“你最近没休息好吗?”
苏鸣汐愣了一下,回答:“最近在想论文课题的事情……”
宋傲月直起身:“那也要劳逸结合,身体是自己的……”
苏鸣汐有些招架不住,苏云上前,把橘子汽水递给宋傲月。
“这是又夏和高峻特意为我们准备的,那两个孩子有心了。”
宋傲月接过,点点头,苏鸣汐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开溜,苏云叫住了她。
“鸣汐。”
苏鸣汐的身体颤了一下:“是……”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说。”
苏鸣汐愣了愣,然后轻声回应:“好。”
詹又夏走进厨房,走到高峻身边,高峻正在煎牛排,詹又夏靠在冰箱门上。
“辛苦了,居家好男人。”
高峻转过头,笑了一下:“又夏,厨房里面闷,你怎么不在外面等着呢?”
“我来帮你忙。”詹又夏撸起袖子,高峻急忙搂住他:“行了祖宗,一会儿你弄伤了自己,我不得心疼死。”
“你真肉麻!”詹又夏拿起调料瓶,往牛排上撒盐。
“就这点事,我能伤到自己什么?”
高峻笑了,很快,牛排出锅,詹又夏做了一番装点,看上去精致得犹如星级菜肴。
乔迁宴开始了,众人热热闹闹地碰杯,宋傲月和苏云夸奖着高峻的厨艺又见长了。
高峻笑呵呵地给詹又夏剥虾。
陈絮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香烟,昂起雪白如天鹅的脖子,吐了一口烟。
没有那么冷了,不知是喝了酒的缘故,还是,真的要春暖花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