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禾看了看沈见棠还有些行动不便的腿,担心道:“你这伤怕是还要再养养才能正常出行,真没想到,我这随随便便一捡,竟然捡到了一位镇国大将军,果然,路边的男人不能随便救啊!”
沈见棠笑弯了眼,拉着她的手柔声道:“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不知苏苏姑娘可愿嫁我?”
苏清禾白他一眼娇嗔道:“你是报恩还是报仇?不想给钱还想把我娶回家伺候你?想的真美!”
“姑娘不愿?还是觉得我不可靠?”
他把她的手握到唇边轻轻一吻,依旧满目柔情的盯着她娇滴滴的小脸。
苏清禾才不顺着他的心意,直言不讳道:“让我猜猜你打得什么主意,现在南苑国的皇帝是我哥,我离开宣楚国之前,跟姜砚黎说过可以在十几年后来紫云山找我,那我哥肯定也知道我还活着,你想娶我,是想断了他的念想,对吧?”
沈见棠被拆穿了心思也不恼,反而很高兴她可以猜透,笑意更甚的揽过她拥入怀里,深情款款的诉说:“我对你珍而重之,这一世的你未经人事,我想要你就必须八抬大轿把你明媒正娶,我绝不会让你遭受闲言碎语的轻谩,且我从始至终都想娶你,苏苏,答应我好吗?”
苏清禾安静的依偎在他怀里,心里的算盘却打得啪啪响,“这么着也行,不过你得把我们整个清风寨都迁移回盛青,既来之则安之,但我不想再连累他们死于非命。”
沈见棠无有不应,心里早已乐开了花,她答应嫁给我了,哪怕我们只剩下半年的光景,这一世也是圆满了。
经过二十几天的努力,苏清禾终于说服族人跟她一起去盛青安家,盛青也就是宣楚国的青州城,苏清尘建立南苑国以后改青州为盛青,他发誓要给清禾一个太平盛世。
一个月后,清风寨的族人跟着苏清禾一起出发去盛青,他们二千多人原本生活在宣楚国西南边的一个边陲小镇,由于宣楚国被几个王爷争夺的四分五裂,大家为了躲避战乱,族长带领族人寻了一处深山老林安营扎寨,这一躲就是十八年的与世隔绝。
姜砚黎在这十八年里不是没有到处找过苏清禾,可他不知道紫云山在哪里,他每到一处就把南岳楼和火锅酒楼开起来,一边看顾生意一边寻找清禾,却都无果。
苏清尘更是找她找疯了,北寻国都被他连着打下好几座城,还派了不少探子深入腹地去到处找。
北寻国的太子登基以后,萧明月成了皇后,再也没人能左右她的决定,她听说苏清禾死了,而她的哥哥亲手杀了她的父皇,她的恨无处宣泄,便把苏清尘当做仇人,誓死也要杀了他。
因此北寻国和南苑国打仗打了十几年,沈老将军跟苏清尘在西北打仗多年,苏清尘建立南苑国以后更是封了他镇国公的爵位。
沈家满门忠烈,六年前除了年少的沈见棠全都战死沙场,沈见棠从十二岁便子承父业领兵打仗,作为沈家的唯一血脉加上六年的战无不胜,沈见棠十八岁承袭了镇国公的爵位,还被陛下册封了镇国大将军,成了南苑国最年轻袭爵的将军。
沈见棠的伤已经完全好了,但他依然派人带了马车过来接他,他要继续装病,还要把迎娶苏清禾这件婚事当做冲喜,否则,凭他镇国公的身份,婚事不可能由他自己做主,虽然沈家已经没有长辈干预,可陛下不会让他随随便便娶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更何况她还是陛下苦苦寻觅的女子。
快到盛青时,沈见棠命他的副将沈义把清风寨的族人先带回去安置,他带着苏清禾回了沈家老宅,请沈家族老为他们主持婚事,直接绕过陛下赐婚,避免苏清尘发现他要娶的人是苏清禾。
沈家老宅在兖州,离盛青倒也不远,族中还有几房堂叔伯,族老是沈见棠的大伯爷,沈见棠说苏清禾是他的救命恩人,只有娶了她才能治好自己的病,且留了清风寨的族长作证,证明苏清禾的确是医术精湛的巫医。
沈见棠作为沈家最有前途的孩子,族老自然为他的健康考虑,便同意了二人的婚事,在老宅给他们办了婚礼,两族交换了合婚庚贴,双方祭拜了父母灵位,一场仓促的婚礼圆满落幕,虽没有大包大办,却入了各自族谱,名正言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得不认。
一路奔波到今日,沈见棠总算得偿所愿,如意娶了他心心念念的苏苏,宾客散场后,他回屋入洞房,满心欢喜的掀开红盖头,看着他朝思暮想的新娘。
苏清禾有些尴尬的咳了咳,“你还要盯着我看多久?”
“一辈子都看不够!”
他顺势坐在她身边,端起合卺酒递给她,与她的手臂相交缠绕,望着她山盟海誓:“入乡随俗,既是成亲,这杯酒可必须得喝,虽然我们这一世不能白头到老,但能娶你,我此生已无憾,夫人,从今往后,我就你名正言顺的夫君了。”
语毕与她相视一笑,二人同时把酒一饮而尽,这流程对她来说轻车熟路,但这辈子仍是新婚,该有的一样不少。
沈见棠体贴的帮她卸了钗环,又拉着她坐回床上四目相对,手有些不知放哪儿合适,毕竟和她是第一次,难免紧张的有些不知所措。
门外的几个伯娘和婶娘听着屋里没动静,便厚着脸皮扒着门缝打趣道:“见棠侄儿,要不要婶娘教教你啊?”
“是啊,别不好意思啊!新娘子害羞,你可要主动啊!”
又一个附和道:“咱老沈家还等着你添砖加瓦,开枝散叶呢!你可得加把劲儿啊!”
几个妇人笑作一团,沈家好久没有这样的大喜事了,她们可不在乎什么门第相当不相当,只要沈见棠喜欢就行,他爹就剩他这一个儿子,早日娶妻也算告慰他爹娘的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