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快三年过去了,侯兰提起晏乐章的时候,就好像是说一个老朋友。
因为他的那个残破晶核,加快了侯兰成为高级御兽师的速度。
凝聚半块晶核,可比从找点位开始,速度快多了。
这时侯兰看向边陶,眼神中多了一份期许。
开口,“我总感觉我的晶核有他的气息,毕竟是他的力量,有他的气息很正常。
“可……万一,或许是我的错觉吧,你用精神力量探测一下我的晶核。”
边陶将力量探出,小心翼翼的在侯兰的晶核所在地探测着。
略过契约,找寻了很久。
晶核好像是故意在躲着什么,就是不愿意被边陶找到。
还是侯兰主动使用力量,暴露晶核的位置,指引边陶去探寻。
这很神奇,似乎是人体为了保命生出的本能。
侯兰的晶核比起王级的要小上很多,内部充斥着凝实的时间力量。
时间本身就是很神秘的存在,在时间之中仿佛混杂着更加难以探寻的力量。
就好像是曾经感知的那股‘视线’,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盯着自己一样。
到现在,边陶仍然无法得知侯兰的力量是什么。
在晶核内部探寻一点点可能不存在的意识体,是繁琐又耗神的任务。
被探测的侯兰也不好受,这种感觉就像是被枪抵着头部,被抓着心脏或者喉咙。
只要边陶稍稍用力,扣下扳机或者捏碎心脏,扭断脖子。
就能让侯兰瞬间丧命。
对于死亡的恐惧是本能的,而御兽师本身对死亡的威胁更加敏锐。
所以侯兰必须要压制反击的本能,因为她想知道。
想知道……是不是还有一线希望。
她身处信息处理中心,所知道的事情远比其他御兽师多。
甚至要更早。
从头到尾扫描了一遍,边陶没有找到自己想要找到的东西。
他还不死心,又查探了一点,翻动着那些力量,仿佛从中找到一点……哪怕是一点点不属于侯兰的力量也好。
可惜,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好了……够了……”侯兰的声音制止了边陶的动作。
他无奈的收回力量,开口道:“抱歉,都是你的力量。”
根本就没有发现其他人的意识的。
正如那位女性科学家,也就是朝怀兴的母亲所说的一般。
被其他人吸收掉的晶核,意识就是永远的寂灭了。
而晏乐章当时本身就是半步高级,晶核根本就没有彻底成型。
又怎么可能有空间给意识躲藏?
“你道歉做什么,这又不是你的错。
“我早就知道,奇怪……”
侯兰说着说着,眼睛便泛起了泪花。
湿润的水珠顺着眼眶流出,急速滴落。
好像是酝酿又隐忍许久的情绪,一下子全部发泄出来。
晏乐章死去的时候,侯兰使用着原本属于他的力量折磨着自身。
强行想要突破,搞得自己不成人形。
那个时候就算是哭了,也看不太出来。
时隔多年,年少的欢喜与爱而不得,还是这么有杀伤力。
边陶并不知道侯兰过去和晏乐章的故事,可却能看得出侯兰心中所想。
不只是难过和遗憾,还夹杂着更加剧烈的情感。
边陶说不出节哀这种客套话,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纪鳞和高嘉和这会儿也移开视线,看向了周围,好像没有注意到侯兰一样。
给她一点缓和的时间。
没一会儿,侯兰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我也是够没出息的,都多少年了。”
说着,侯兰擦干了脸上的泪水,“是我在妄求,谢谢你……”
或许,曾几何时,她也曾经在没人的地方暗自神伤。
然后自己整理好情绪,又变成了那个带领着队伍鼎力前行的小队队长。
“你太累了。”边陶放轻了自己的声音。
斟酌了一下语言,放弃过去看向未来什么的,实在是太虚。
若是说不要一直挂念已经逝去的人,活着的人还要继续生活这种的,边陶更加说不出口。
他遇到这种事,处理的也不会比侯兰好多少,甚至可能会更差。
最终,变成了一句,“去找适合自己的契约兽吧。”
侯兰明白边陶话语中的意思,也有些无奈。
“不是我非要纠结他的契约兽,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人格魅力,
“实在是找不到和我的力量相符,又愿意帮助人族的契约兽。”
晏乐章曾经的那两只契约兽,不愿意理会她。
而想要再找到时间力量的契约兽,谈何容易?
对此,两个人都没有继续纠结。
愿意帮助人族的种族在逐渐的变多,哪怕是利益交换,也是好的。
这时,侯兰开口道:“我们之前在擂台赛排名还可以,我进入高级之后得到通知。
“因为风险太大,校长帮我回绝了。
“让我记得催催你。”
是之前王级跟边陶提过的事情,两年之内进入高级。
而边陶,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
之前的晏乐章和现在的漪澜学院的校长,都在尽可能的避免侯兰去做风险较大的任务。
虽说边陶没有询问过,心中也有了些许的猜测。
两个人心照不宣,边陶知道不能问,侯兰也没有提。
漪澜学院对于边陶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
“你们可以等小队回来之后,再去做任务,免得错过。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回来了。
“队长是高嘉和吗?能决定我现在就给你们记录信息。”
“别。”高嘉和无奈的阻拦,“等他们回来的,不能我们自己决定。”
“行,我看也是。”侯兰挥手,“你们走吧,该忙什么忙什么去。”
三个人打声招呼,正准备离开办公室。
就听到侯兰轻声开口,“跟你们一起组队的时间,很开心,希望有机会,还能一起出去做任务。”
那是他们创造的,最绚丽的日子,也就是——青春。
“有机会,随时。”边陶急切的回应了一句,似乎生怕什么东西抓不住便再也看不见了。
回头看到侯兰那带着笑意又难过的脸时,才有实感。
恍惚间,边陶好像捕捉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