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曳隐？疯草？”小陈皱眉，“这难道是‘K’组织的内部代号？”
博源没有回答，他注意到苏耳次的公开演讲视频里，每次提到“国际医药合作”时，右手食指都会无意识地敲击桌面三次。这个细微动作与汉斯在联络处传递情报时的暗号完全一致。“他们在用特定动作传递信息，这是间谍组织的典型暗号系统。”他调出苏耳次的履历，发现其年轻时曾在东德留学，而那段时间，正是东西方情报机构渗透最频繁的时期。
“技术组，查苏耳次在东德留学期间的所有社会关系，特别是与苏联克格勃相关的人员往来。”博源对着手机沉声下令，“另外，定位汉斯的手机信号，他抢走的资料里有我们加密的追踪器，我要知道他现在在哪。”
半小时后，技术组传来消息：汉斯的信号出现在苏黎世湖畔的一家五星级酒店，而苏耳次此刻正在这家酒店参加一个私人晚宴。更惊人的是，档案显示苏耳次在东德期间，曾与克格勃的一名高级特工同住一栋公寓，两人的通讯记录在克格勃解体前被刻意销毁。
“不是‘K’组织策反了他，而是他本身就是潜伏的间谍。”博源瞬间理清了逻辑，“克格勃解体后，他被‘K’组织吸收，利用议会主席的身份为他们搭建医药领域的间谍网络——‘疯草’计划，很可能就是通过非法临床实验收集不同种族的基因数据，这比单纯的商业利益危险百倍！”
渔船靠岸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博源和小陈换上提前准备的清洁工制服，混入了湖畔酒店的后勤通道。走廊里挂满了晚宴的海报，标题赫然是“全球罕见病治疗合作论坛”，参会名单里既有抗态国际的高管，也有几个熟悉的名字——章老的外甥女周曼琪虽已“死亡”，但她的名字仍出现在组委会名单中，旁边标注着“远程参与”。
“她没死。”小陈倒吸一口凉气，“坠崖是假的，目的是让我们放松警惕。”
博源的“危险预判”功能突然报警：【检测到苏耳次与汉斯在三楼露台密谈，距离五十米，谈话内容涉及“基因样本交接”！】
两人顺着消防通道悄悄爬上三楼，躲在露台入口的立柱后。月光下，苏耳次正将一个银色手提箱递给汉斯，箱子上的标志与抗态国际的logo完全一致。
“‘曳隐’已经拿到亚洲人的基因图谱，下周就能通过外交邮袋送回总部。”苏耳次的声音压得很低，“但博源还没死，他手里的名单会毁掉一切，必须在他离开瑞士前解决掉。”
汉斯冷笑一声：“放心，‘K’组织已经派出了‘幽灵小队’，这次他插翅难飞。倒是你，苏耳次委员，最近议会的质询越来越多，再不小心点，你的‘光荣履历’就要曝光了。”
“闭嘴！”苏耳次突然提高音量，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当年若不是我帮你伪造身份，你早就死在摩萨德的追杀里了。别忘了，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博源悄悄按下录音笔，刚要示意小陈后退，露台的玻璃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走了出来——正是“已死”的周曼琪。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递给苏耳次时，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立柱的方向，眼神骤然变得锐利。
“有人！”周曼琪厉声喊道，同时从手包里抽出一把微型手枪。
博源反应极快，拉着小陈一个翻滚躲到露台的矮墙后。子弹擦着立柱飞过，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弹痕。苏耳次和汉斯趁机向玻璃门退去，周曼琪则端着枪步步紧逼，高跟鞋踩在地面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幻影身法！”博源低喝一声，身形突然加速，在周曼琪的视线中留下几道残影。周曼琪的枪法精准，却始终跟不上他的移动速度。就在她换弹匣的瞬间，博源已冲到近前，太极十三式的“玉女穿梭”顺势使出，手腕一翻夺下手枪，同时手肘击中她的肋骨。
周曼琪闷哼着倒地，博源正要追问，露台入口突然传来密集的脚步声。汉斯带着一群保镖冲了进来，手里的冲锋枪喷出火舌。博源立刻拉起小陈，从露台边缘的排水管滑下，落在酒店后花园的灌木丛中。
“往树林跑！”博源低声道，两人在晨雾中狂奔，身后的枪声此起彼伏。跑过一片玫瑰园时，小陈突然“啊”了一声，踉跄着摔倒在地——一枚子弹打中了他的小腿。
博源急忙蹲下查看伤势，子弹穿透了肌肉，鲜血染红了裤腿。他撕下衣角紧紧包扎住伤口，刚要背起小陈，就看到汉斯带着人已经追到了园门口，手电筒的光束在树丛中来回扫视。
“你先走！”小陈推了他一把，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我掩护你，资料备份绝不能丢！”
博源看着他决绝的眼神，咬了咬牙：“在约定地点等我，我会回来接你。”他最后看了一眼小陈藏身的玫瑰丛，转身冲入密林深处。幻影身法在林间施展到极致，树枝划破了他的脸颊，却丝毫没有减慢他的速度。
跑出几公里后，他在一条公路旁拦停了一辆过路货车。司机是个巴基斯坦裔的年轻人，听完博源的简述后，立刻让他上车：“我爷爷就是被那些黑心药企的试药害死的，你们是在做正义的事。”
货车驶离市区时，博源收到了小陈用加密短信发来的定位——他被汉斯抓住了，关押在抗态国际位于苏黎世郊区的研发中心。同时发来的还有一张照片：苏耳次正与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签署文件，文件上的标题写着“基因数据共享协议”，落款处盖着一个陌生的徽章，与“K”字徽章的风格截然不同。
“这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博源看着照片，“‘K’组织只是他们的棋子，真正的目的是通过各国高层间谍，收集全球基因数据。”他拨通了国际刑警亚洲区负责人的电话，这是目前唯一能信任的人：“我需要一支可靠的行动队，还有，立刻冻结苏耳次在全球的所有资产，他是潜伏的间谍。”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传来坚定的声音：“博先生，我们已经收到你传来的证据，国际刑警最高理事会刚刚授权，对你的行动全力支持。行动队将在两小时后抵达指定地点，目标：解救被抓的人员，抓捕苏耳次及所有涉案人员。”
货车在一个加油站停下，博源下车时，司机塞给他一把扳手：“虽然比不上枪，但关键时刻能派上用场。”他拍了拍博源的肩膀，“祝你好运，朋友。”
博源望着远方笼罩在晨雾中的研发中心，那里矗立着巨大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他握紧手中的扳手，感受着桩功运转时丹田升起的暖流。太极十三式的每一个招式在脑中清晰浮现，幻影身法的轨迹在脚下悄然展开。
“场景洞察矩阵”的能量值突破点，“间谍网络图谱”功能解锁，屏幕上瞬间显现出一张覆盖全球的网络——苏耳次只是其中一个节点，在亚洲、美洲、非洲，还有更多像他这样的高层被渗透，他们的职位各不相同，却都在为同一个神秘组织服务。
“疯草计划，必须终结在这里。”博源眼中闪过一丝厉芒，拦下一辆前往郊区的出租车，“去抗态国际研发中心。”
车窗外，苏黎世的轮廓逐渐远去，田野和树林在眼前铺开。博源知道，两小时后，那里将上演一场硬仗。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守护的不仅是小陈的安全，不仅是那些被当作实验品的生命，更是无数人未来的安全。
间谍的暗影或许能暂时笼罩高层，但正义的光芒，终将穿透一切阴霾。这场跨越国境的较量，到了该收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