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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首先印刷2000万元5元面值的中国法币,试试效果再看看下一步怎么走。”山本先章说。

“山本少佐,我们为什么不印一点10元面值或者50元面值的中国法币?这样事半功倍。”井上原值呈说。

“中国贫穷。”山本先章说,“中国的普通老百姓手上,没有几张10元的法币,50元的法币那就更少了。据我在中国华东、华中、华南和西南地区的实地观察,5元面值的法币在中国使用频率最高,使用人数也最多。几乎每个中国人手上都有那么几张。把印好的假币投放进去,蒋介石一定不会很快觉察到。”

山本先章把信封放在桌面上。

“好吧。”井上原值呈说。“制版需要时间,我立即通知制版师制版。”

井上原值呈伸手欲拿桌上的信封,山本先章突然按下了井上原值呈的手。

“制版只能在登户研究所内进行。”山本先章说。

“明白。”井上原值呈说。

山本先章松开手。

井上原值呈拿着信封走了出去。

“山本君,1000万元法币太少了吧?为什么不多印一点?”

“印1000万元用不了多少时间,印好了先拿去中国花一花,试试水。可以的话,随时可以再印,想印多少就印多少。”

上川非熊连连点头。

“加高围墙的事,你安排好了吗?”山本先章问。

“已经安排了。”上川非熊说。

“你去看看,让他们加快速度!”山本先章说。

“是!”上川非熊走了出去。

山本先章打开集币册,翻到中国法币页面,拿起放大镜,对着10元法币仔细观察。

上川非熊从石屋里走出来,一股山风呼啸着盘旋而至,灌进上川非熊的衣领,让上川非熊感到前所未有的寒意。

走到研究所门口,上川非熊看见几名宪兵和工头正监督着工人用刺线铁丝网加高围墙,连忙走上前去。

“在原有基础上,把围墙再加高一米!”上川非熊喊道。

“您放心吧,”工头道,“我保证,一厘米都不少。”

“什么时候可以搞完?”上川非熊问。

“半个月。”工头道。

“半个月?”上川非熊惊讶得跳了起来。

“不行。”上川非熊说,“最多三天!三天完不成,我包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工头道:“长官,三天……三天实在是时间太短了。这天气,也好像要下雪的样子,我们无法……”

“你不用说了,工头。”上川非熊道,“让你的人撤走,我们自己来。”

“好吧,三天就三天。我马上增加人手,保证三天完成。”工头说。

上川非熊量了量围墙高度,转身朝5号木楼走去。

“官不大,还凶得很。”光头嘟囔道。

“八嘎!”一个宪兵拿枪对着工头大喊:“干活,快快的!”

“是,是。”工头说。

夜幕行将降临的时候,加高围墙的工人亮起电灯,连夜干活。

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声,站岗宪兵闻声转头,看见一辆黑色轿车亮着车灯,正朝登户研究所开来。

开车的正是孟诗鹤。

宋春萍花功夫查找到上川非熊的病历,只因上面有一个九所的电话号码,根据这个电话号码,刘简之很快查找到了九所的具体地址,弄清楚九所对外的名称,叫登户研究所。

刘简之当即决定,由孟诗鹤带领周沪森和程振奇三人组成一个小组,偷偷潜入登户研究所,寻找《法币谋略计划》的蛛丝马迹。

三人即刻启程。

他们先到了距离登户研究所三公里外的一个小镇,在镇上的旅馆租下两个房间。孟诗鹤命令周沪森和程振奇在旅馆等候,自己换上一身护士服,先行前往登户研究所“踩点”。

孟诗鹤把车停在研究所大门口,下车走向研究所大门。

“站住!”

站岗的四个宪兵拉开枪栓,推上子弹,对准孟诗鹤。

孟诗鹤的目光在登户研究所的牌子上一扫,问道:“请问,这里是不是陆军第九研究所?”

“是。这里就是陆军第九研究所,你找谁?”一个宪兵说。

“我找上川非熊中尉。”孟诗鹤说,“我来给他送药。”

“大谷中佐有令,登户研究所一律不会客,你快走吧!”宪兵说。

“送药也不行吗?”孟诗鹤问。

“不行!”宪兵说。

孟诗鹤上了车,调转车头,朝来路开去。一路寻找适合藏车的地点。

孟诗鹤把车停在一块小菜地旁边的树林里,换下护士服,穿上黑衣,拿起望远镜,穿过树林,悄悄接近登户研究所的围墙。孟诗鹤看见,围墙外,有一条小道,不时有一小队日本兵走过,一些工人,正连夜在围墙上铺设铁丝网。

看来,这个密级极高的《法币谋略计划》,绝不简单。

孟诗鹤不敢贸然行事,悄悄退了出去。

天完全黑了下来,登户研究所A区和c区大多数木屋的灯光已经熄灭,只有b区少数木楼里的窗户还亮着灯。

安装工人们在抓紧安装印刷机,进度比预想的要快很多,这让山本先章非常高兴。

“围墙弄得怎么样了?”山本先章问跟在身后的上川非熊。

“工头保证三天完成,领着工人现在还在干活呢。”上川非熊说。

山本先章和上川非熊走向另一栋木楼,老远就听见井上原值呈的声音。

“你必须确保制版万无一失,否则的话,我不能保证你能安全离开这里。”

“放心吧,社长。我会尽力而为的。”制版师说。

山本先章紧走几步,推门走进制版室。只见制版师正在给5元法币拍照,井上则站在一旁认真看着。

“不是尽力而为,是必须确保制版成功。”山本先章说。

“印出来的东西要完全达到原版水平,不……不大可能。”制版师道。

“你说什么?”山本先章怒道,“达不到原版水平,我将以故意破坏帝国谋略计划罪,追究你的责任!”

“放心吧,山本君!他是我们最好的制版师,制版一定会成功。”井上原值呈说。

“纱织小姐在哪儿?”上川非熊问。

“怎么,你惦记纱织小姐了?”井上原值呈翻着白眼问。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上川非熊说。

“上川,你去食堂看看,让他们准备一点夜宵,我要跟制版师喝一杯。”山本先章说。

“是。”

上川非熊瞥了井上原值呈一眼,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