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月的玉足缓缓落在傅宴的腿上,然后像一条灵动的蛇一样,慢慢地向上游动。
她的眼神如同一泓春水,直勾勾地盯着傅宴。
傅宴猛地往后退去,样子有些狼狈地摔在地上。
“傅今朝,你要死啊,你吓我一跳!”李焉知的尖叫声在片场响起。
她刚刚完全沉浸在角色中,傅今朝这一摔,突然吓了她一跳。
傅今朝此时正躺在地上,他仰头对着天空大喊:“天哪,我太难了!”
他心里暗暗叫苦,自己再不出戏,恐怕就要当着全剧组人的面上演一场尴尬的现场直播了。
片场的人们听到动静,纷纷跑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看着傅宴和李焉知,满脸狐疑,不明白这两个人演得好好的,怎么突然就从戏里面出来了。
李焉知见众人围过来,她对导演说道:“导演,扣他钱,他笑场!”
她大步走到傅今朝面前,对着他的大腿狠狠地踹了一脚,嘴里还骂道:“狗奴才!”
傅今朝猝不及防,被这一脚踹得龇牙咧嘴,他抱着自己的大腿,疼得直叫唤,“我是你男人!”
导演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也觉得有些为难,“傅总,这还真是你的错,焉知这条演得非常好,这……可惜了。”
“她本色出演她能演不好吗?”傅今朝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给我看看。”他一瘸一拐地走到播放器前,盯着屏幕里的画面。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说道:“从我往后退这里减掉,让那个谁……关逐鹿突然闯进房间里来加场戏就可以了。”
李焉知听到这话,立刻冷嘲热讽道:“傅今朝耍大牌乱改剧本,乱加戏了,大家快拍他,把他曝光出去!”
傅今朝笑了笑,“我是老板,我想改就改!”
李焉知狠狠地瞪了傅今朝一眼,但傅今朝却完全不在意,反而笑了笑。
这个意外让他的脑子清醒了一些,身体也渐渐恢复了平静。
李焉知横眉冷对地争辩道:“这场戏明明你就是一直蹲着不动,没反应的!你往后退什么!”
傅今朝毫不示弱地反驳道:“你知道我没反应吗?你摸到了吗?”
“你!”李焉知冷哼一声,小声嘟囔着:“可上辈子你明明就是怎么做都没反应的!”
“你知不知道强忍着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带着一丝无奈和苦涩,“那时候,我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我有资格碰你吗?”
那时候,他连直视她都不配,更别说碰她,娶她了。
他只能强忍着她的挑逗,隐藏着他对她的欢喜。
李焉知看着他,心中有些许触动,但嘴上却不依不饶,“那既然是演戏,你就该按剧本上写的演,继续强忍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他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我这辈子吃得很好,大可不必忍着。”
“哼!”她转头对导演说:“导演,让傅今朝按剧本上写的继续演,如果他不演,那我也不演了!”
导演面露难色,看了看傅今朝,又看了看李焉知,在等傅今朝的安排。
傅今朝无奈地摇了摇头,笑道:“小嫣儿,你成心想看我的笑话是不是!”
李焉知不以为意,双手抱在胸前,“我不管!你不演,那大家都不演了!”
傅今朝无奈地叹了口气,“成成成,按剧本演。”
听到他答应,李焉知的脸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立马欢快地跑到床上坐着,然后挑衅地看着傅今朝,脸上玩味挑逗的神情更浓重了。
傅今朝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李焉知面前,然后半蹲着身子,李焉知将李焉知的脚轻轻放在他的膝盖上。
傅今朝一想到接下来的场景时,嘴角就忍不住笑。
李焉知立刻呵斥道:“你到底演不演啊!大家都在等着呢,你就不能先把笑收一收吗?”
傅今朝收住笑容,轻咳了两声,后,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状态。
导演见两人都准备好了,便高声喊道:“开始!”
李焉知将自己洁白如玉的脚,慢慢地伸向傅今朝的大腿根部。
傅今朝再也无法抑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整个人像被抽走了脊梁骨一样,软绵绵地趴在了地上,脸直接面对着大地,完全无言以对。
这次,他是真的忍不住了,李焉知的脚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滑动,带来的瘙痒感如电流般传遍全身,让他的每一根神经都像是被羽毛撩拨一般,奇痒难耐,让他的大脑和心脏都在叫嚣着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
李焉知看到傅今朝这副模样,怒斥道:“傅今朝,你就不能稍微忍一下吗?这条过了不就好了吗?你看看,大家都在等你笑完!”
傅今朝缓缓地抬起头,吸一口气,轻声说道:“李焉知,你今晚死定了,我一定把你的腿掰断!”
面对傅今朝的威胁,李焉知反而露出了一丝得意洋洋的笑容。
傅今朝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大脑完全放空。
他半蹲着身子,强忍着李焉知对他所做的每一个举动,尽管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波涛汹涌,但在镜头前,他却面无表情,宛如一座雕塑一般,无动于衷。
李焉知见傅今朝毫无反应,渐渐地感到有些无趣。
她懒洋洋地收回自己的脚,悠然自得地往床里面躺去,“想和我一起睡就上来,不然,你就在我床边守夜吧。”
说完,李焉知便闭上眼睛入睡。而傅今朝则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守在李焉知的床边。
“咔!”导演突然喊了一声:“结束了,今天收工了!”
傅今朝立马拉着李焉知走了。
刚回到酒店,傅今朝便像一头饿狼一样,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将李焉知紧紧抵在墙上,激情热烈地猛亲她。
李焉知很快就被傅今朝热烈的吻所淹没。
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喘气的机会,“你上辈子不是挺能忍的吗?继续忍着啊!”
傅今朝的呼吸急促,声音低沉而沙哑:“我一直都忍不了,我只是没碰你而已。离开了你的视线,你知道我没自己解决吗?”
李焉知在傅今朝的脑子里看到了很多不可言说的画面,笑了一下,“变态!”
傅今朝抱着李焉知走向床边,将她砸在床上,然后捏着她的小脚压在她身上亲吻。
第二天,傅今朝和李焉知迟迟没到没到片场,导演只能先拍配角的戏。
等两人到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是傅今朝背着李焉知到片场的,因为李焉知走路脚打颤,傅今朝也想向所有人证明他昨晚的战绩。
他们到片场后,导演继续拍男女主的戏份:
红月醒来看见傅宴果然在她床边守了一夜,她气得呵斥道:“去给我打洗脸水来!”
傅宴出去给他打洗脸水。
红月气冲冲的,非常怀疑傅宴是不是不行,昨晚她都那么诱惑他了,他居然无动于衷,一点反应也没有!
红月听到客栈外面吵吵闹闹的,听动静不对,她赶忙穿好衣服鞋袜,跑出去。
傅宴被一群人拦住了,为首的男人戚靖宇奚落道:“这不是威风凛凛的傅世子嘛,如今怎么这般落魄,变成家破人亡的通缉犯了?”
傅宴冷冷看着他,一言不发。
这人他记得,戚靖宇仗着自己父亲是知府,就当街调戏良家妇女,被他撞见,他就废了戚靖宇一只手。
戚靖宇嘲笑道:“傅世子,你当初废了我的手这件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今天,只要你从我的胯下爬过去,嘴里喊着大爷饶命啊,我今天就放了你。”
戚靖宇说完后,他身边的随从也都大笑了起来。
站在楼上的红月,嘴角泛起一抹冷笑,她的目光如寒星般冷冽,俯瞰着楼下发生的一切。
她慢慢走下楼去,关逐鹿紧跟在她身后。
红月边走边轻轻拍手,发出清脆的声响,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公子好生威风啊!”
这笑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戚靖宇听到这笑声,抬起头直直地盯向红月。当他看清红月的面容时,瞬间眼睛都瞪直了。
他的眼神变得贪婪无比,毫不掩饰地流露出对红月的垂涎之意。
“我们这种山高皇帝远的地方,何时出了这么个艳丽绝色的美人?”
傅宴对戚靖宇之前对自己的嘲笑毫不在意,但是,当他看到戚靖宇对着红月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样时,心中的怒火却如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他恨不得立刻冲上去,将戚靖宇的眼睛挖出来。
戚靖宇完全没有察觉到傅宴的愤怒,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红月身上。
戚靖宇像饿狼扑食般,急匆匆地朝红月跑去,傅宴毫不犹豫地迈步上前,他的身体如同山岳一般坚实,挡住了戚靖宇的去路。
戚靖宇心中的欲望愈发强烈,他猛地用力一推,想要将傅宴推开。
但傅宴的力气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这一推不仅没有推开傅宴,反而自己被甩了出去,狼狈地摔倒在地。
戚靖宇顿时恼羞成怒,“傅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赶紧给我滚开!”
今天这样的美人,他绝不可能让她跑了。
红月吩咐道:“傅宴,放开他。”
傅宴凝视着红月,见她的态度鲜明,而且她身旁站着关逐鹿,于是松开了紧握着戚靖宇的手。
戚靖宇径直冲向红月,满脸谄媚地笑道:“美人,我来啦!”
突然,红月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戚靖宇的身上。
戚靖宇闷哼一声,但他却不以为意,反而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美人儿,你这一脚可真够辣的啊!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到了本大爷的床上,你大可以继续保持这般火辣!来人,给本大爷把这小美人儿抓住!”
随着戚靖宇的一声令下,他的随从们如饿虎扑食般迅速冲向红月。
关逐鹿一个闪身挡在红月身前,同时他迅速从怀中掏出一块腰牌,高举过头顶,厉声道:“各位,是想死吗!”
戚靖宇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不耐烦地嘟囔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当他定睛看清关逐鹿手中亮出的牌子时,却突然脸色大变,失声惊叫道:“丞相府!”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地看着关逐鹿和红月,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关逐鹿对着戚靖宇怒斥道:“这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当今太子妃的亲妹妹红月!”
戚靖宇顿时睁大了眼睛,立马谄媚道:“原来是红月小姐,小的多有得罪,还请红月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丞相府是当朝皇后的母家,他今天敢动红月,明日他家定被满门抄斩!
他讨好道:“红月小姐,您出现在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红月笑道:“南安侯府刚刚被灭了满门,我出现在这里,自然是要帮南安侯府翻案呐。”
所有人都震惊地看着红月,红月笑靥如花道:“你刚才叫傅宴从你的胯下爬过去是吧?”
戚靖宇连忙说:“误会误会,我就是和傅宴开了个玩笑而已。”
现在红月摆明了要帮傅宴,他再和傅宴对着干,不是成心和红月作对吗?
红月背后的势力,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惹。
红月慢慢地走到桌边,优雅地倚靠着桌沿,她的目光落在自己那修长而白皙的手指上,漫不经心道:“好啊,那你从傅宴的胯下爬过去,我就当这是一场误会。”
戚靖宇和傅宴同时一惊,戚靖宇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戚靖宇的声音略微有些颤抖道:“红月小姐,这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更何况是从胯下爬过,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红月小姐,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保证以后对傅宴客客气气的,绝对不敢再这么无礼了。”
红月并没有被戚靖宇的话所打动,她的目光依旧冷漠地落在他身上,嘴角甚至还泛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
“你的意思是你不打算爬了?”红月的声音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要是现在爬过去,那这场误会就一笔勾销,但如果你不爬……”她顿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可就保不准会有什么后果了。”
戚靖宇的心里“咯噔”一下,他当然明白红月话里的意思。
红月这是摆明了要他从傅宴的胯下爬过去,这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无疑是一种极大的侮辱。
在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戚靖宇最终还是决定妥协。
毕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他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总有一天,他会让红月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戚靖宇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道:“我爬,我爬就是了。”
“傅宴。”红月面无表情地看着傅宴,她的眼眸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其中蕴含的警告意味再明显不过。
她如此帮他,如果他还是无动于衷,那简直就是在狠狠打她的脸,不仅会让她显得自作多情,更会让她颜面尽失。
傅宴感受到了红月的目光,他缓缓地垂下眼眸,沉默片刻后,突然张开双腿,留出一个足够大的空间。
戚靖宇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的拳头紧紧握起,但最终他还是咬牙切齿地跪了下去。
戚靖宇的膝盖与地面接触,发出轻微的声响,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
他缓缓地从傅宴的胯下一步一步地爬过去,这个过程对于他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耻辱。
红月看着这一幕,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她提起桌上的茶水壶,不紧不慢地朝着戚靖宇走去。当戚靖宇终于从傅宴的胯下爬出来时,红月恰好走到了他的面前。
红月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茶水壶倾斜,清澈的茶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直直地浇在了戚靖宇的头上。
戚靖宇完全没有预料到红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整个人都愣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应。
茶水顺着戚靖宇的头发流淌而下,浸湿了他的衣服,他的脸上、身上都沾满了水渍,看上去狼狈不堪。
红月脸上的笑容更加明显了,“傅宴不跟你计较,但是我可小肚鸡肠了。以后你再敢欺负我的人,我一定让你身不如死!”
说完,红月将手中的茶水壶猛地砸在戚靖宇的面前,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然后,她冷哼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我们走”。
傅宴和关逐鹿跟随着红月一同离开,留下戚靖宇独自一人在原地。
他的拳头握得更紧了,心中的愤怒如同火山一般喷涌而出。今日所受的奇耻大辱,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红月和傅宴加倍偿还!
他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想要翻案?哪有那么容易!
戚靖宇从地上爬起,径直朝着某个方向走去,他要去告状。
红月、傅宴和关逐鹿三人则悄然躲藏在客栈外,他们的目光紧紧锁定着戚靖宇的一举一动。
见戚靖宇满脸怒容,脚步匆匆,很快便消失在了客栈门口。
待戚靖宇走远后,关逐鹿转头看向红月,疑惑地问道:“小姐,你刚才为何要当众说出要帮傅宴翻案呢?”
红月微微一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我们既然来到了伢州,目的就是要查清南安侯到底是真的卖国贼,还是被人诬陷的。”
傅宴的目光有些复杂地落在红月身上,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关逐鹿不禁有些郁闷地嘟囔道:“可是,就算你下定决心要帮傅宴翻案,也不应该如此直接地说出来啊,这岂不是打草惊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