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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

要不要照照镜子看看你如今没出息的样?

只是。

莫名有些羡慕是怎么回事?

还有一点点心酸。

他兄弟终于成亲娶媳妇儿,不再孤苦一人了。

“季宴时!”秦征心里感慨,嘴上依旧犯贱,“你大舅哥说了,今晚你只能横着回洞房!”

他主动报名加入灌新郎酒的队列。

季宴时点头,“你们可以试试。”

“试试就试试。”秦征见季宴时不恼,搓手,跃跃欲试。

***

无论古今,婚礼都是件繁缛复杂的苦差事。

沈清棠几乎被摆弄了一整天。

从绞脸,盘发到梳妆打扮就用了半天。

妆容极重,否则压不住这身隆重的嫁衣。

浓妆艳抹还得配以同样庄重的盘发。

好不容易抽空偷吃了两块点心,还因为口脂被蹭掉了,被李婆婆嫌弃,又拉着补了一遍妆。

之后一直到下午,想喝口水都难。

小糖糖和小果果虽然不明白发生什么,但是感觉到大家都开心,俩人呲着没长全的牙傻乐。

林盼儿和林昭儿负责帮沈清棠整理衣摆,顺带监督她不许偷吃。

沈清棠嘴上说着无所谓不在乎,实际上随着迎亲队伍的到来,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掌心慢慢起了层薄汗。

折磨她半天的饥饿感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红盖头在季宴时进屋的前一刻遮住了沈清棠的视线。

沈清棠像半个盲人,只能通过盖头下方那一道小小的弧形视野以及来来往往的衣摆判断在面前的是谁。

直到,一角艳红出现在视野中。

随即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的大手伸在她面前。

“我来了。”季宴时在她耳畔轻声道。

沈清棠把掌心放在他手中。

下一瞬,整个人腾空而起,被他抱了起来。

沈清棠轻叫一声,慌乱的伸手,摸索着把手圈上他的脖子,“放我下来,这样于理不合。”

他们两个人不应该各牵着大红绸花的一端?

“合你我心意就够。”

沈清棠没再反驳。

任他抱着自己穿出了房门。

拜天地父母之后,才上了花轿。

真正的八抬大轿。

季宴时骑着高头大马在前。

沈清棠坐的喜轿紧随其后。

在后头是嫁妆和聘礼。

他们两个都不出山谷,嫁妆被沈清棠做成了高举的牌子。

嫁妆是红底黑字,聘礼是青底黑字。

上面写着物价名称。

比如:娘家陪嫁黄金千两或者男方聘礼红玉头面一套。

每个牌子上的内容都不一样。

尤其是男方的聘礼,举牌的人用了上千个。

整个接亲队伍几乎绕桃源村一周。

他们本来也打算绕村一周再回临时新居。

桃源村四周点满了火把,照的整个村子灯火透明。

村中央的胡同设了流水席。

所有的人都可以来吃席。

除了沈清棠。

沈清棠被送入了洞房。

很快洞房里就剩了她自己。

沈清棠当然不是亏待自己的人,盖头一掀,该吃吃,该喝喝。

只是新房里东西不多,床上洒满了(红)枣、(花)生、桂(圆)、(莲)子。

桌上放着几碟景致的点心,以及一壶酒。

酒不是给她喝的,一会儿用来跟季宴时喝交杯酒用的。

沈清棠吃点心噎到,别无选择的以酒代水。

一入口,她就知道,这酒是她蒸馏的高度白酒。

不用问,肯定跟沈清柯和秦征脱不了干系。

吃饱喝足,困意来袭。

“我就眯一小会儿。”沈清棠自己跟自己商量。

闭上眼就去见了周公。

没多久,就觉得身上有些重,一只不规矩的大手在她身上游走,让她睡不好。

她抓住作乱的手推开,“别闹!我要睡觉。”

“你睡你的。”

略有些黯哑的声音连带着温热的鼻息喷在沈清棠耳侧,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

眼前是季宴时放大的、妖艳的俊脸。

沈清棠眨眨眼:“你怎么回来了?”

季宴时显然对这句话十分不满,“洞房花烛夜,新郎官回新房不应该?”

沈清棠舔了下唇,推他,“我不是这意思。你先起来说话。”

季宴时眉梢轻挑,还是起身松开了她。

“我哥和秦征可是一直喊着要灌醉你。”沈清棠指了指柜子上的酒壶,“连房间里放的都是高度酒。”

季宴时起身下床,重新倒了两杯酒端过来,“武夫大都不用脑子,自然先醉。至于咱哥……”

季宴时把酒杯递给沈清棠,“可能是家传的酒量不好?”

沈清棠眨眨眼,顿时恼羞成怒,抡起粉拳打了季宴时一下,“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在笑话我!不,笑话我们。”

季宴时低笑起来,胸膛上传来的震动,让沈清棠收回了手,接过酒杯,“你笑什么?”

“高兴。”季宴时端酒的手穿过沈清棠的弯起的小臂,“终于娶到了你。”

沈清棠配合的跟季宴时喝了交杯酒,有些不信,“我可没看出来你多想娶我。”

是她愚钝?

还是季宴时不会追姑娘?

季宴时低声轻叹:“不是怕吓跑你?你总躲我。”

最后四个字俨然带了一丝委屈。

沈清棠愕然的看着季宴时。

他是在撒娇?

眨眨眼,沈清棠试探道:“季宴时,你是不是喝醉了?”

季宴时摇头,“没有。”

好吧!醉了。

往往喝醉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

只是他不像寻常人表现的那么明显。

很快,沈清棠的猜测得到了证实。

古人成亲,还有个步骤是结发。

各取一缕头发系在一起,待到第二日剪下。

季宴时的手有多灵巧,沈清棠是见过的。

可这会儿他三番四次都没能把两个人的头发系在一起。

“我来吧!”沈清棠看不下去,上手把两个人的头发系在一起。

“春宵一刻值千金。”季宴时说着把沈清棠推倒,“夫人,为夫服侍你更衣。”

沈清棠不干,挡他的手,“你把蜡烛灭了。”

“大婚的红烛不能灭。”季宴时扬手,床帐放下。

沈清棠红着脸闭上眼。

“夫人。”季宴时凑到沈清棠耳边,“你想不想再像上次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