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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边已经泛白,予烬把缩在怀里的人洗香香放在床上盖好被子,床头柜上的手机亮起。
姬祁厌向来喜欢把手机开静音,此刻上面显示的名字是‘妈’。
予烬低头亲亲姬祁厌还泛着湿意的眼尾,拿起手机走出房间,倚在阳台按下接听:“喂?”
姬杜岚听见声音的时候愣了一下,看了眼手机上的备注,微微蹙眉:“你是哪位?小厌呢?”
予烬背靠栏杆,百无聊赖的看着楼下花圃,嗓音懒散:“我是江予烬,厌厌睡着了,有事吗?”
姬杜岚听见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名字时,还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些年她和这个儿子没有任何交流,听见他的声音时,只觉得陌生。
姬杜岚几秒间想了很多,把那些先放到一边,无意识皱眉:“你在小厌家?”
予烬:“嗯。”
想起来自己前几天朋友圈里看到的老同学亲儿子突然跟亲哥表白的事,姬杜岚脱口而出:“你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哦哟哟,你运气怪好的嘞,刚结束就碰上人家亲妈质问了。』
予烬低笑一声,突然觉得此刻应该抽根根事后烟:“什么算是出格的事?该做的都做了,不该做的也做了。”
姬杜岚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看了眼外面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肖鑫瑞,刻意压低声音:“你疯了?那可是你弟弟!你们可是兄弟!”
予烬仿佛听不出她的生气一样,嗓音带着笑意:“姬阿姨,别生气嘛,就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才舍不得把他让给别人,况且,您也知道,我能照顾好他。”
姬杜岚只觉得胸口堵得慌,一团火气腾然而生:“别在电话里说了,我们当面说,一个小时后昕佃咖啡屋见。”
予烬还没来得及回答,姬杜岚已经把电话挂了,看着手机屏幕,无奈的耸了耸肩把手机放回去。
趴在床前逗弄着姬祁厌又长又翘的睫毛,把他的额前的头发往后撩,能更全面的看清楚那张极具野性美的脸。
姬祁厌喉结边有颗红色的小痣,平时不仔细看不明显,说话的时候会随着喉结滚动,予烬轻轻点着那颗小痣,脖颈有汗的时候会格外性感。
低头亲亲那颗漂亮的小痣,予烬撑着下巴傻笑笑,活像个看见漂亮老婆的痴汉。
姬祁厌似乎对打扰自己睡觉这件事很不满,轻哼一声偏过头,锁骨上的牙印在衣料滑落下出现。
予烬指尖摩挲着他的锁骨,把玩着他放在床边的手,修长的指节泛着粉,像上好的羊脂玉染了胭脂,格外好看。
等姬祁厌终于不耐烦的缩头埋进被子里,予烬才满足的站起身,拿自己的手机给他发了信息,神清气爽的拿着外套准备出门。
走到门口玄关处准备换鞋,把外套一放,又跑回卧室把姬祁厌从被子里逮出来亲了亲才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出了门。
……
一小时后,昕佃咖啡屋。
姬杜岚踩着点走进去,看了一圈才看到江予烬的身影,微微蹙眉走过去坐下:“说说吧,你们俩怎么回事。”
予烬率先看向的是门口的方向,那边有人在盯着这里。
让金泽监视对方的动作,予烬拿着吸管搅着果汁:“您想听什么?我和厌厌之间挺简单的,说是日久生情应该也算合理。”
“什么日久生情,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你是他哥,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姬杜岚打断他的话,从紧皱的眉头可以看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糟糕。
予烬不紧不慢的笑了笑:“您别生气,把厌厌交给我照顾您也能放心不是吗?毕竟您知道的,厌厌从小就很依赖我,要是让他跟别人在一起,您也会不放心吧?”
啪的一声,脸上火辣辣的疼,予烬甚至没反应过来,那一巴掌已经甩了过来。
清晨的咖啡屋里没什么人,姬杜岚因为那一巴掌站起来,怒不可遏的骂着:“你恶不恶心,喜欢男的你就去找别人,为什么要来祸害我儿子!”
“如果你是我亲生的,我今天就该找人制造一场意外,而不是在这坐着跟你说话,江予烬,你跟你那个爸一样是个人渣!”
予烬低着头,等她骂完了才不咸不淡的开口:“我只是喜欢厌厌而已,况且,我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嫖赌毒黄,跟他沾不上半点关系。”
姬杜岚重新坐下,刚准备开口,对面的少年又开口了:“您说我不是您亲生的,是什么意思?”
姬杜岚冷笑一声:“意思很简单,你是江东震跟外面小三生的儿子,当年那个女人跟我同一天生下孩子,我的另一个儿子就被她这么掉包,所以你跟小厌,这辈子都不可能!”
予烬轻轻顶着还在发烫隐隐作痛的腮肉,莞尔一笑:“所以这就是你当初那么干脆把我丢给他的原因,是吗?”
姬杜岚十分自然的点头:“你本来就是他的儿子,这有什么问题吗?”
予烬吸了口果汁,轻轻摇头:“先不说这个,我是不会离开厌厌的,他也离不开我,您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照顾好他。”
姬祁厌靠在椅背上,姿态高傲:“不可能,我不是古板的人,能接受出柜,但我决不允许我儿子也是,他一定是受了你的蛊惑,而你就是单纯有病!”
说着,姬杜岚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还有一个学期就要高考,我也不想为难你,这是我找的心理医生,这学期剩下的时间你就先去把病治好了再回来吧。”
予烬看着桌上的烫金名片,轻轻勾唇:“我很健康,谢谢您的好意。”
姬祁厌脸上的笑容逐渐收敛,眼里泛起冷光:“你不去,我就让小厌去,你们总有一个人要把这病治好,短时间内绝对不允许你们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