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脸色阴沉得可怕。
x系统的话,戳中了他最深的忌惮。
墨雨殇……那个实力深不可测的幽冥王,是他目前最不愿正面为敌的存在。
“闭嘴!”魔尊低吼一声,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
“本座自有分寸!
修真界那边,有夜宸那小子在,暂时还能周旋。
当务之急,是尽快恢复实力!你的系统,何时能修复完毕?”
【修复?】x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规则级创伤,岂是轻易能修复的?
核心运算力下降,推演模块瘫痪……短时间内,无法再提供大规模支持。你需要另想办法。】
魔尊眼中闪过一丝暴戾。
他感觉自己应该是被这个诡异的系统绑架了,进退维谷。
“废物!”
他怒骂一声,却又无可奈何。
他现在确实离不开x系统提供的秘法来稳定伤势。
大殿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只有魔气不安地翻滚着。
良久,x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恢复了部分冰冷,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绝对掌控感:
【计划必须调整。
血渊……此女已成最大变数,其背后隐藏的力量远超预估。
强行夺取已不可行。
转为长期潜伏,观察,寻找其弱点。
夜宸是一步棋,但不够。
你需要……更隐蔽的棋子。】
魔尊眯起猩红的眼睛:“你的意思是?”
【白月柔……载体虽受损,但尚可利用。
我会逐步修复分身系统,让她继续潜伏在修真界。而你……】
x系统的意念中透出一丝诡谲,
【魔域之内,难道就没有其他……值得‘培养’的对象了吗?】
魔尊目光闪烁,似乎在权衡。
x系统最后留下一句充满警告的话:
【记住,魔尊。我们现在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我若彻底暴露,你也难逃覆灭。好自为之。】
话音落下,那道冰冷的意念如同潮水般退去,消失无踪。
魔尊独自站在空荡而阴森的大殿中,脸色变幻不定。
吞噬子女带来的力量正在体内躁动不安,x系统的警告言犹在耳,修真界的虎视眈眈,幽冥王的潜在威胁……
这一切,都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抬头望向殿顶无尽的黑暗,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
“棋子……自然有的是。”
他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危险,
“想要本座的命?没那么容易!”
他猛地一挥手,一道漆黑的裂缝在他面前撕开,裂缝另一端,传来无数魔物疯狂的嘶吼与咆哮。
“传令!开启‘血炼魔渊’!
所有魔将以上,皆可入内历练!
能活着出来的……本座重重有赏!”
伴随着他残忍的命令,魔域深处,一场更加血腥残酷的筛选,即将开始。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在即将到来的、更加凶险的风暴中,争夺那一线生机。
幽冥殿内,幽光静谧。
血渊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在墨雨殇源源不断输入的幽冥本源之力温养下,苍白的脸上终于恢复了一丝血色,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已重新变得清明锐利。
她靠在墨雨殇特意为她准备的软榻上,身上盖着柔软的玄色绒毯。
墨雨殇就坐在榻边,给她编头发,等待她开口。
血渊整理了一下思绪,红眸望向墨雨殇,声音虽轻,却条理清晰:
“哥哥,我昏迷时,意识被拉入了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墨雨殇眼神一凝,身体微微前倾:“纯白空间?”
“嗯。”血渊点头,
“无边无际的白,没有任何杂质。
那里……有两个‘人’。”她顿了顿,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或者说,两个……意识体。
他们的容貌我看不清,但感觉……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
她详细描述了那个跪坐者周身流转的符文,以及那个更加鲜活、充满怒意的意识体与跪坐者的对话。
重点提到了“唯解者”、“清梦被禁”、“另一种可能”、“她对我多重要”以及最后被强行中断的、关于“█ █ █ 给她的”等关键信息。
墨雨殇听得极其专注,红色的瞳孔深处有漩涡在流转。
当听到“清梦被禁”时,他周身的气息瞬间冰冷了几分。
血渊继续道:
“这种感觉,和我当初在幽冥界突破化神,引动赤金天道甘霖时,意识被拉入的那个瞬间很像。
当时也有一个声音,称我为‘唯解者’,说待我大乘后再见。”
她看向空空如也的手腕:
“哥哥,清梦的沉寂,果然不是意外。”
墨雨殇伸手,指尖轻轻拂过血渊的手腕,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禁锢本源,隔绝联系……好手段!”
他看向血渊,
“小月亮,你还记得,当初突破化神时,除了那个声音,可还有其他异状?”
血渊仔细回忆,摇了摇头:
“当时天道甘霖洗礼,神魂舒畅,并未察觉其他。
但这次……不同。
那个纯白空间里的对话,充满了矛盾、算计和……一种深层次的恐惧。
那个跪坐者似乎在害怕什么,而那个更鲜活的意识体,则在阻止他,甚至不惜以自毁相威胁。”
她红眸中闪过一丝来自遥远记忆的灵光,忽然道:
“哥哥,这种躲在幕后,通过某种‘规则’或‘程序’来影响、操控甚至掠夺他人命运的方式……让我想起了一种东西。”
墨雨殇挑眉:“何物?”
“系统。”血渊吐出两个字,见墨雨殇眼中露出询问之色,她解释道,
“在我另一半灵魂所经历的那个名为‘21世纪’的位面,有一种虚构的概念。
‘系统’通常被描述为一种超然物外、拥有特定规则和目的的程序或存在,它会绑定某个‘宿主’,发布任务,
给予奖励或惩罚,引导甚至强迫宿主按照它的意愿行事,最终达成某种未知的目的。”
她顿了顿,结合自己的经历分析道:
“白月柔的行为就很可疑。
时常透着一种‘刻意’和‘目的性’。
尤其是她靠近我时,我隐约能感觉到一种试图窥探甚至抽取我本源的力量。
这次她抓住我手腕的瞬间,那种感觉尤为清晰!
而那道金光,似乎正是对这种‘抽取’行为的反击和净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