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师,你放心,我不会闯祸。昨天晚上在山顶的时候,苏畅那么危险,我都一动不动。”
牛老师伸出手:“拿来!”
“什么?”
“你清楚。”
林恒不情愿的从怀里摸出小手枪:“我以为等案件结束了再交给你。”
“你出了警局,没有配枪资格了。”
牛老师接过枪支,揣了起来:“你真去现场,我不阻拦你,不过其他人会陆陆续续的撤退,没有人专门来接你。”
“不用接我,我会回去的。”
“好, 你去吧!”
从车上下来,外面依然寒冷,冬季的太阳急促,这时候已经夕阳西下。
来到河边,有三三两两的行人,林恒清楚,他们是便衣,依然在河堤上寻找可能有用的线索。
在大桥边。林恒仔细看了地面,地面上有多种鞋子摩擦的痕迹,没有搜索价值,冰面上光溜溜的,有的地方出现了裂缝。
冰凌的厚度只有几公分,人在上面行走会落进河水里。
往下游走,河面逐渐宽阔,形成一个小的湖泊,湖泊中间的地方没有结冰,有水鸟在上面嬉戏。人在冰面上不可能到达那里。
今天的温度和昨天差不多,说明这一片小湖泊中间一直没有结冰。这就排除劫匪拿钱以后沿着冰面逃走的可能。
麻袋不通过冰面转移,肯定在大桥附近被人转移了。从此可以看出,绑匪就在昨天晚上路过大桥的车辆里,具体是哪一辆,看京城警员的鉴别力了。
天完全黑了,继续搜索困难,打着手灯,会引起附近人的注意,搜索效果也不会好。
从下游拐回来,走过桥面,来到村子里。
街上很少人,村子不大,只有两条主街,街道上门前停着车子,多是外地牌照,他们是外出打工的年轻人,回来过年,这时候还没有走。
街道的尽头有一家小饭店,饭店里倒是热闹,有几个年轻人在里面吆五喝六,说着在打工时候的见闻。
估计是有人要走了,几个年轻人给送行,这时候已经微醺了。
林恒竖起衣领,在大厅一角的小桌上坐了,要了两个小菜,一瓶半斤装的二锅头。独自喝上了。不是好酒,是希望在这里多待一会儿,听听有没有人议论昨天晚上的事。
过了一会儿,外面进来三人,各个面色严肃,点了两个菜,每人一碗面,吃完以后,抹抹嘴巴就走了。
看得出来,几人是便衣。警方在这里留有人员,一直观察村里人的动静。
又过来一会儿,过来几个男人和女人,一人点菜,听他和老板打趣的话语,知道是本村人。
另外几人是他的老表和表嫂,这一家是来走亲戚的。
过年都有走亲戚的习惯,只是这时候走亲戚也太晚了。晚上走亲戚的也不多,这老表是下午来的,被强行留下喝几杯。
很快端上来几个菜,络腮胡子的男人端起酒杯:“老表,你好长时间没有在家里吃过饭了。要不是把你叫去问话,今年你还不会留在这里吃饭。”
被叫老表的是个秃顶男人,喝了一杯酒说道:“村里到底出了啥事?我开一辆三轮车进来,就被村里干部叫住了,问我是哪里人,来这里干什么?昨天晚上在哪里。
幸亏我是良民,昨天晚上和几个人打牌,要是有点什么事情,他们凶神恶煞的,今天晚上不一定吃上热乎饭了。”
“放心吧,老表,在村里没有人能怎么着你?你在里面接受询问,我一到村部,他们不是把你放了吗?”
“那是你老表我干净,如果有点事,肯定出不来。”
“还说你没事,昨天晚上打牌的事都承认了,不是我给你讲情,聚众赌博,罚款五千,这个春节你过不好了。”
“就是,他们问的急。我不小心把打牌的事说出来了,当时就后悔,想改口晚了,想着肯定会罚款,原来老表的面子这么宽啊!敬老表一杯。”
秃顶反客为主,给络腮胡倒了一杯。
各自干杯以后,秃顶问到:“村里到底发了啥事?谁家被抢还是杀人了?”
“不知道,村里人都觉得稀奇,今天下午突然来了好多陌生人,问昨天晚上都谁外出了,都谁从外面回来的晚,还有就是打听谁家里来了陌生人。
昨天晚上村里都好好的,没有听说谁家出事,也没有见警车救护车来。”
“我听问话人的口音好像是京片子,不是咱们县的。肯定有大事,这酒不能喝多了,酒后驾驶,说不定会送进去。”
“没事,就几里路,很快会回去的。嫂子没喝酒,让嫂子开也行啊!”
几人继续喝酒。
后来又来了几个人,看样子是几人刚打牌结束,有人赢钱了请客。
几人坐下后,也是议论村里的事,都觉得奇怪。议论之中提到村里人的事,小声嘀咕谁家小子在外走的不是正道,谁家小子在外面又挂上了女人,在闹离婚,谁家小子过了年都三十了,还是没有对象。
都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和村里的妇女会议差不多。
半斤酒喝下去多半,不能长坐了,长坐会引起人怀疑,刚才已经有人狐疑的盯着他。
要了一碗面,狼吞虎咽的吃了。
结账以后顺着大街走了一段,然后往河堤上走。
在昨天晚上的位置上站了,他实在想不出来那个麻袋是怎么消失的。
冒着坠河的危险,从冰凌上走过,来到大桥下面。
难道昨天晚上这里藏的有人?
桥墩光溜溜的,桥面下是水泥桥板。
林恒注意到,桥板下有几处钢筋露头,这不是豆腐渣工程,是建筑的时候,用于起重留下的。难道有人拉着钢筋头躲在桥下面。
真要是这样,这个家伙的功夫太高了。
顺着冰面往前走,走了没有多远,听见吱嘎吱嘎的声音,再往前走,会有坠入河水的危险。
林恒不敢前进,在最近的一个桥墩下,用手电灯照着,查看上面是否有脚印掌纹一类痕迹。
但是看不出来,明天带来仪器和专用设备,来提取一次。
回到河堤下面的小树林里,想着今晚还有什么需要做的事。
忽然,腰间被一个硬硬东西顶住:“不准动,举起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