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姥,您说啥胡话呢?
我与他们陆家又没有半毛钱关系。
从小就数娘亲和姥疼我,羽儿别的都能忘但是唯独恩情是不能忘的呀。”
羽苏哭笑不得,姥她老人家的模样,好似是自己能吃了她不成?
“七少爷,老奴有罪,老奴真的不值得七少爷搭救。”
詹姑婆把头磕的“砰砰”响。
她就是一个奴性刻在骨子里的人。
十多年前,她尽心照顾苏素母子,那是她做奴才的职责。
后来她听主子的话暗算苏羽也是她做奴才的职责。
或许詹姑婆是有良心的,但决计是在不违背主子命令的前提下。
刻在骨子里的奴性又岂是一场突如其来的变化能更改的吗?
主子都发话了,
让七少爷带舒矜小姐或者是麟少爷离开,她一个老奴才又怎么能抢了小主子的好事呢?
詹姑婆依着以往的奴性,她乞求着七少爷听老爷和夫人的嘱托。
“姥,您对羽儿又有什么罪?不过是受到压胁迫不敢与我们送别而已。”
羽苏宽慰起老人,苏羽以前就埋怨这个。
“不是的,不是的。”
詹姑婆双手摆动。
“七少爷可还记得儿时突然变得疯癫,常说胡话。其实那些都是老奴做的手脚。
还有七少爷破相的事,也是老奴偷偷换了药。
老奴实在对不住七少爷,老奴愿意以死谢罪。”
老人家磕起头来,而且更加的激烈,嫣红的血迹染上满是皱纹的额头。
“姥,咱一起离开吧。您别怕,羽儿不逼您穿四套亵衣亵裤。”
羽苏想起了老掉牙的笑话,他多么希望姥其实也在和他开玩笑。
“七少爷呀,老奴说得都是是真的。
七少爷仔细回忆一下,每一次要是有人要来看望七少爷,老奴就会提前喂水,然后七少爷的疯病就特别的严重。
其实那些都是老奴暗中瞒着苏姨娘搞的鬼呀。”
说起当年事老人家老泪纵横。
羽苏皱起眉头,他的脸渐渐的冷了下来。
洛兮儿曾经和苏羽重新复盘这事,说据她调查推测苏羽的破相这事另有缘由,当时的苏羽并不在意。
因为苏羽并不愿意在心目中最亲的人剔除一个。
苏羽不愿面对现实。
但现在看来这件事果确实有猫腻。
苏羽不愿面对的现实又摆在了羽苏的面前。
但是姥是一个一辈子做奴仆的人,她哪里来的药物?目的又是为何?
罢,罢,既然命运逼着羽苏来面对,那他就来揭开往事龌龊的面纱。
“姥,羽儿姑且相信你的话是真的。
那羽儿问你,你这样害羽儿的目的是什么?”
詹姑婆愣了片刻,她给出了一个理由。
“老奴不愿七少爷的锋芒盖过麟少爷。”
听闻此言羽苏的牙齿咬出来声音。
“那你毒害我的那些药是从何得来?”
羽苏的辞令上还算保持着尊敬,但他的语气冰的可怕。
“老奴去回春阁买的。”老人家张口胡诌。
“好,那我再问你,此药又是有什么药名?
你又是为何能瞒得过朝廷御医堂的人还有仙盟门的修行者?”
羽苏目光犀利,打詹姑婆说出回春阁三字,他就是知道詹姑婆在撒谎。
回春阁再怎么有本事,能瞒得过仙盟门镇魔司。
“这。。。。老奴,老奴……”詹姑婆不知怎么圆谎,她一时语塞。
看着詹姑婆违心的把所有责任揽过来,羽苏倒是被詹姑婆气笑了。
“呵呵呵……”
此刻羽苏的心冰凉冰凉。
他从小就知道詹姑婆对詹家才有归属感。
但时至今日,她的主子都要被押赴刑场,她还在这里愚忠。
她连人性的趋吉避凶本能都已经泯灭。
“好,好。既然姥是加害羽儿的凶手。那对羽儿再无恩情。
如此不搭救也罢,苏某人就此告别。”
羽苏冷眼盯着詹姑婆,他负手背后,一声冷哼就要离开。
“慢着。小七,可容我说上几句话。”
詹婉莹再次开口哀求。
羽苏停下了脚步聆听,他来此就是来见识陆家人的嘴脸的。
“不管你是陆舒羽还是苏羽,我们承认是我们对不住你。
但你别忘了,无论你走到天涯或海角,你始终流着陆家的血。
另外,我曾闻你所谓的理想不过是富足的田舍翁,所以我一直准备将京郊的田庄交给你。
这是很早之前我与老爷就达成的共识。
首笔的二十亩上等良田,早在你离开时就交于苏素妹子。
其余的我准备是等你成年后,再由舒麟交给你。算是化解你兄弟的是非恩怨。
但不曾想矜儿却是个可修行的。
你知道的,修行得多费银钱。不
得已,你父亲将京郊的产业尽数卖掉。也包括本来想许你的那份财产。
我知道现今提这些毫无说服力。
但那是事实,我们不想夸大什么,但也不想让它们湮灭在是是非非上。。
你只悉知我们确实有这份心意。
再者,我们也不提那些未赠予的产业。
就单单说那二十亩上等田,难道你的成长中我们真就没帮助过苏素妹子一把吗?
如今我们也不求什么,就只求你从这三百多口陆家人带一个走,从此以后你就与陆家再无瓜葛。可否?”
詹婉莹的话很多,她力求层层摆理,力求处处攀恩。
“嗯,倒是靠佃租真拿过百来两银子。
可笑。你的那一点恩惠就想套牢小爷?二十亩良田岂能换来陆家一条性命。
罢了,只要你们有人逃过这场劫数,出去找我。
我羽苏倒不赖掉二十亩良田之情。有一个算一个,我负责安顿你们。”
一码归一码,赠钱之情不能与救命之恩画等号。
哼!那些所谓的情谊只能捆住有情有义的人。
羽苏已是魔人,他的情谊只存在那些真正对他好的人。
“好吧,苏公子既然不救,那也就此做罢。
但是苏公子可问过苏素妹子?”
詹婉莹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我娘亲已过世,难道你就没听说过安平镇的事吗?”
羽苏怒问,他的火气在蹭蹭的飙升。
“知道。不管苏公子是否相信。我曾为此事落过泪,也偷偷为苏妹子烧过纸钱。”
经历劫难,詹婉莹心境如死灰,她此刻并不惧怕羽苏的怒火。
“住口,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不配提我娘亲。”
羽苏冷冷的说,有股莫名的火气想爆发。
“不若这样,苏公子可问问苏素妹子的在天之灵。
我想苏公子身上应该有铜板吧。
抛一个试试,落地是若是字面朝上,则代表苏素妹子原谅我等。还请苏公子搭救一二。
若是花面朝上,这代表我等皆该死。我们无怨无悔。”
詹婉莹语速很快,她怕苏羽不听,她不怕苏羽的暴怒。
如今的形势,詹婉莹必须得赌。
羽苏暴怒的导火索是苏素,灭火器同样也是苏素。
羽苏果真在听完詹婉莹的话后,静了下来。
“可以,不过你要先把怎么加害小爷的,详细的告诉小爷。
别以为詹姑婆可以揽下所有,我又不是傻子。
小爷有权知道所有的一切。”
羽苏设置了先决条件。
“婉儿,这事由我来说吧。这些年难为你了。
不管小七这孩子记不记仇,我今天就与他交待的清清楚楚。”
开口的却是陆英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