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金流光划破天际,如一道凝结了天地灵气的长虹,在云层间拖曳出半丈长的光尾,光尾中细碎的灵气粒子簌簌飘落,似漫天星辰坠落。这些粒子落在下方的山林间,竟让枯寂了数十年的灌木丛都泛起了零星绿意,枯萎的枝桠上甚至冒出了嫩绿的芽尖,那道光影久久未曾消散,似要将这份清圣气息刻进天地肌理,驱散世间所有阴晦。
任逍遥踏风而行,足尖未沾半分尘埃,青色衣袂随气流轻轻飘动,衣摆处泛着淡淡的青金光晕,那是地仙之力与天地灵气交融的印记。他无需刻意催动灵力,只凭地仙之境的本源与周遭灵气无缝相融——每一次呼吸,都能引动方圆十里的灵气如潮水般汇聚,化作肉眼可见的青色气流涌入他的肺腑,经丹田炼化后成为精纯的地仙之力,顺着覆有金膜的经脉流转全身。
当他的身形掠过幽冥渊外围的黑瘴山脉时,周身萦绕的清圣气息如春日融雪般温柔却坚定,悄无声息地驱散着山间的阴晦。岩壁上凝结的黑色苔藓被气息拂过,瞬间化作飞灰;岩石缝隙中渗出的黑色邪液,遇上传来的清圣气息,立刻蒸腾成一缕缕白烟,白烟中还带着邪祟被净化的凄厉呜咽,最终消散在风中,连一丝异味都未曾留下。
这股与天地共鸣的地仙之气,远比寻常地仙初期修士的气息更为精纯——既有上古帝力沉淀的厚重,呼吸间都带着山河压顶的沉稳,脚下的土地都似被这股力量牵引,微微震颤;又有清霄玉璧净化之力的澄澈,流转时似能洗去世间一切污秽,连空气中漂浮的细微魔尘都被彻底净化。
气息刚向山脉四周扩散,便让深处盘旋的数十只邪鸦浑身震颤。这些邪鸦本是被幽冥渊邪力侵蚀的凡鸦,早已失去神智,黑羽上凝结的魔息如沥青般粘稠,此刻被清圣气息灼烧,发出“滋滋”的剧烈声响,羽尖瞬间泛起焦黑,甚至有火星从羽缝中落下。邪鸦们连哀嚎都不敢发出,翅膀因恐惧剧烈颤抖,振翅朝着幽冥渊深处仓皇逃窜,翅膀扇动的气流都带着刺骨的寒意,只留下几声凄厉的啼鸣,在空旷的山谷间反复回荡,最终消散在裹挟着邪祟气息的寒风里,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
可这股澄澈中正的地仙之气,却在跨越三界屏障的瞬间,如一盏穿透万古黑暗的明灯,硬生生闯入了远在魔界万魔殿的感知之中。万魔殿坐落于魔界核心的焚天魔山之巅,整座宫殿透着令人心悸的死寂,殿基由千万具上古修士的骸骨浇筑而成,骸骨缝隙中还残留着未散的冤魂气息;墙面覆着泛着幽光的魔铁,魔铁上刻满了狰狞的魔纹,每一道魔纹都在吸收着魔界的戾气,让宫殿愈发阴冷;殿内常年漆黑如墨,唯有穹顶悬着的九盏血色魔灯散发着妖异的幽光——每一盏魔灯都由上古修士的心脏炼化而成,灯芯跳动间,似有冤魂在灯内疯狂嘶吼,声音穿透灯壁,在殿内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灯光映在魔界九祖布满褶皱的脸上,将他深陷的眼窝、扭曲如老树皮的皱纹衬得愈发狰狞,他嘴角下垂,露出几颗泛着黑芒的尖牙,眼底的阴鸷更是浓得化不开,仿佛能滴出墨来,连周身萦绕的魔息都带着毁灭的气息。
此时的九祖正盘膝坐在殿心的玄黑魔座上,魔座由一头上古魔犀的头骨打造而成,头骨上镶嵌着数十颗黑色魔晶,魔晶中流转着浓郁的魔力。他枯瘦如柴的手指掐着复杂的魔诀,指尖黑色魔纹随着魔诀流转不断闪烁,魔纹如活物般在指尖游走,其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残魂在挣扎、嘶吼,那是他毕生吞噬数千名修士所留的残魂印记,每一道印记都承载着极致的痛苦与怨恨,是他修炼魔功的“养料”。
当那道精纯的地仙气息顺着三界通道,冲破魔界的感知屏障传来时,九祖指尖的魔诀骤然停滞,黑色魔纹瞬间黯淡,连周身萦绕的魔息都紊乱了几分,魔座上的魔晶也随之闪烁不定,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九祖猛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随即被极致的冷厉取代,声音如砂纸摩擦玄铁般刺耳,在空旷的万魔殿内回荡:“不可能……那清风谷的小崽子,三百年前不过是个能被魔将追得四处逃窜的金丹修士,连像样的护身法宝都没有,如今修为也才金丹后期,明明该在秘境中被上古帝力碾碎神魂,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怎会有如此精纯的地仙气息?难不成……他竟真的闯过了连上古魔修都不敢涉足的圣地考验,还得了帝力传承?”
三百年前的画面骤然如潮水般浮现在九祖脑海中,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屈辱记忆,此刻愈发清晰:彼时的任逍遥还是清风谷一名初出茅庐的弟子,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宗门服,袖口甚至还缝着补丁,手中只握着一把普通的铁剑,却在昆仑灵脉外围的古林里,误打误撞撞破了他派遣三名魔将潜入人间界的秘密计划。
那三名魔将皆是元婴初期修为,随身携带魔界至宝,本欲暗中夺取昆仑灵脉的核心本源——那本源是人间界灵气的源头,若被魔界掌控,人间界的灵气将在百年内大幅衰减,修士修为将寸步难进,甚至会出现境界倒退的情况,而魔界大军则能借此撕开三界屏障,长驱直入人间界,将人间界变成魔界的“粮仓”。
自那以后,九祖便将任逍遥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先后派遣七波魔将追杀,追杀的轨迹遍布人间界的每一处险地:从瘴气弥漫、毒虫遍布的苍莽古林,到零下百里、能冻结灵力的极北冰封雪原;从淤泥遍布、藏有上古邪物的湿热瘴气沼泽,到黄沙漫天、无任何灵气的荒芜戈壁沙漠。每一次追杀,九祖都布下绝杀之局,甚至动用了能侵蚀神魂的“腐心魔毒”、能冻结灵力的“玄冰魔器”,誓要将任逍遥碎尸万段。
可任逍遥总能凭借过人的“万物归宗”剑意,以及绝境中突破的惊人悟性侥幸逃脱,更在最后一次追杀中,借助古林中的灵脉之力,反杀了两名魔将,还夺走了其中一名魔将的魔器,让九祖在魔界众长老面前颜面尽失,成为了魔界的笑柄。此次得知任逍遥为寻清霄玉璧闯入上古秘境,九祖心中暗喜,本以为秘境中连上古修士都难以承受的帝力考验,会替自己除掉这心腹大患,却没料到,对方不仅没死,反倒晋阶了连魔界长老都需千年苦修才能触及的地仙之境,这份从“猎物”到“强者”的落差,让九祖心中的杀意愈发浓烈,几乎要冲破胸膛。
“即便成了地仙,也不过是初入此境的毛头小子,根基未稳,连地仙法则的皮毛都未曾悟透,也配挡吾的路?也配拥有清霄玉璧?”魔界九祖猛地抬手,掌心瞬间浮现出一团翻滚的黑色魔焰,魔焰如活物般在掌心跳动,其中裹着浓郁的毁灭气息,温度之高,竟让殿内坚硬如钢的玄铁地砖都开始发烫,表面渐渐浮现出焦黑的纹路,地砖缝隙中渗出的黑色魔气,遇上火焰瞬间被点燃,空气中更是弥漫着“滋滋”的灼烧声,仿佛连空间都要被这股魔焰烧穿,泛起细微的扭曲。
他指尖魔诀急变,口中默念晦涩难懂的魔语,魔语音节古怪,带着蛊惑人心的力量,回荡在空旷的万魔殿内,竟让穹顶的血色魔灯跳动得愈发剧烈,灯内的冤魂嘶吼声也愈发清晰,似要冲破灯壁,逃离魔灯的束缚。随着最后一个魔音落下,九祖掌心的黑色魔焰骤然炸开,化作一道与他身形无二的黑色化身,化身落地时,整个万魔殿都微微震颤,地面上浮现出一圈圈黑色魔纹。
化身周身萦绕着淡淡的魔雾,魔雾中隐约能看到无数残魂在挣扎、哭泣,每一次挣扎都让魔雾愈发浓郁,甚至能看到残魂伸出的干枯手臂,似在求救;化身的眼神冰冷如刀,没有半分温度,落在虚空处都似能划出裂痕,周身散发的魔压更是厚重如山,足以与地仙初期修士正面抗衡——寻常地仙修士若是遇上,光是这股魔压,便足以让体内灵力紊乱,连握紧法宝的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与之交手的勇气。
“去,将那任逍遥的神魂碾碎,让他尝尽魂飞魄散的痛苦,再把他的地仙之躯带回魔界,炼化成吾突破地魔境的养料!若能夺取清霄玉璧,一并带回!”九祖声音落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黑色化身躬身领命,动作间,魔袍下摆随动作扬起,带起一阵刺骨的寒风,殿内的血色魔灯都被吹得微微晃动,灯内的冤魂嘶吼声也随之起伏。
随即,化身化作一道黑芒,如流星般冲破万魔殿的结界——那结界由魔界九位始祖联手布下,融入了无数高阶魔晶与修士残魂,防御力极强,能抵御元婴后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即便是地仙初期修士,也需耗费大半灵力才能撕开一道缝隙。可这道结界在化身的魔焰面前,却如薄纸般脆弱,被轻易撕开一道细微的裂痕,裂痕中溢出的魔息顺着三界通道疯狂蔓延,所过之处,原本澄澈的灵气都变得浑浊不堪,连路过的魔界飞禽都纷纷振翅避让,生怕被这股带着毁灭气息的魔息侵蚀,沦为无智的怪物。
此时的任逍遥刚落在黑瘴山脉脚下,他低头望着地面上残留的黑色邪祟印记,眉头微微皱起。那印记是幽冥渊中的邪力常年渗透所留,纹路扭曲如蛇,泛着淡淡的黑芒,还在缓慢地向四周扩散,若是寻常金丹修士不慎接触,神魂都会被瞬间侵蚀,沦为只知杀戮的傀儡,永世不得解脱。
任逍遥抬手将清霄玉璧握在掌心,玉璧似能感知到周遭的邪力,瞬间泛出柔和的青光,青光如春雨般细密,没有半分攻击性,却带着强大的净化之力,均匀地洒落在地面上。所过之处,黑色印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原本泛黑的地面渐渐恢复正常,露出下方原本被遮蔽的青草地,连草叶上都渐渐泛起了鲜活的绿意,甚至有几只通体雪白的小虫子从土壤中钻出,朝着青光的方向缓慢爬去,似在感受这份清圣气息。
可青光刚将最后一道黑色纹路驱散,任逍遥背后便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那寒意远比极北雪原的寒风更为凛冽,带着深入骨髓的阴冷,仿佛有无数把淬了魔毒的刀正对着自己的后心,连周身流转的灵气都似被冻结,变得凝滞缓慢,呼吸间都带着冰冷的魔息,呛得人喉咙发紧,胸口隐隐作痛。
他无需回头,多年生死历练早已让他养成了敏锐的感知,周身的地仙之力瞬间自动凝成青金色护罩,护罩上日月纹路隐约浮现,日纹泛着温暖的淡金,月纹透着柔和的银白,两道纹路交织流转,如天地运转般循环不息,与身后袭来的黑色魔焰重重撞在一起。
“轰!”一声巨响,如惊雷在山谷间炸开,震得山脉脚下的碎石簌簌滚落,在地面上堆积成小堆,甚至有几块拳头大的石头顺着山坡滚入下方的溪流,激起阵阵水花;原本笼罩在山间的黑瘴被震得四散开来,露出远处连绵的青山,山巅的云雾都被震得消散了大半,能清晰看到山顶的岩石;周遭的树木更是剧烈摇晃,粗壮的树干都弯成了弧形,枝叶纷纷落下,却在接触到护罩的净化之力与魔焰的瞬间,被净化之力化作青雾,融入空气中,滋养着周围的草木,或被黑色魔焰烧成灰烬,落在地面上,留下一阵刺鼻的焦糊气息,久久不散。
黑色魔焰撞在青金色护罩上,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焦痕,那焦痕刚出现,便被护罩上流转的净化之力快速修复,连一丝痕迹都未曾留下,仿佛从未被攻击过。魔焰失去九祖魔功的支撑,随之被彻底驱散,化作一缕缕黑烟,在空气中渐渐消散,连半分残留的魔息都被净化之力洗去,空气中只余下草木的清香。
任逍遥缓缓转身,目光落在眼前的黑色化身身上,眉头微蹙,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逍遥剑剑柄上的云纹——那云纹是清风谷祖师所刻,经过他数十年的摩挲,早已变得光滑如玉,带着熟悉的温度。他语气中带着几分冷意,却又藏着压抑了三百年的恨意,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魔界九祖的气息……三百年前你派魔将追杀我,毁我同门、破我药田,让清风谷陷入绝境;三百年后又派化身来寻死,这追杀之仇,倒是来得正好,省得我日后闯万魔殿时,再特意找你算账。”
黑色化身见一击未中,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他承载了九祖三成的力量,还携带着九祖的部分魔功,本以为即便任逍遥成了地仙,根基未稳,也挡不住自己这蕴含毕生魔功的一击,可眼前的青金色护罩,竟比他预想中坚固数倍,连能灼烧元婴修士肉身的魔焰,都无法侵蚀分毫。
但诧异转瞬便被冷笑取代,化身抬手对着虚空一握,浓郁的魔息瞬间从四面八方汇聚,甚至从幽冥渊方向牵引来了不少邪力,在他掌心凝成一把三尺长的黑色魔剑。魔剑剑身泛着幽光,剑刃上布满了细小的魔纹,上缠绕着跳动的魔焰,剑刃划过空气,留下一道道黑色的轨迹,轨迹所过之处,连光线都似被吞噬,形成短暂的黑暗,朝着任逍遥的脖颈斩去,招招致命,没有半分留手,显然是想一击取命。
这一剑蕴含着魔界九祖毕生修炼的“焚魂魔功”,魔焰中还裹着能侵蚀神魂的“腐心魔毒”,毒性极强,寻常地仙初期修士若是硬接,即便肉身不死,神魂也会被魔焰灼伤,修为大跌,甚至可能被魔毒控制,沦为半人半魔的怪物,永世不得超生,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可任逍遥却丝毫未惧,他眼神愈发坚定,周身的地仙之力与帝力交织流转,形成淡淡的青金光晕,连衣袂都被这股力量撑起,猎猎作响。右手紧紧握住背后的逍遥剑剑柄,“嗡——”一声龙吟般的剑鸣响起,清越嘹亮,在山谷间久久回荡,竟让黑色化身手中的魔剑都微微震颤,剑身上的魔焰都黯淡了几分,似在畏惧这股清圣的剑意。
随即,青金剑光瞬间出鞘,如一道划破黑暗的光,带着清圣的气息与帝力的厚重,与黑色魔剑重重撞在一起。
“铛!”金属交鸣之声刺耳至极,震得周遭的飞鸟纷纷振翅逃离,翅膀扇动的声音与剑鸣交织在一起,形成嘈杂却又激烈的声响;地面上的碎石都随之跳动,形成一圈圈涟漪般的轨迹,甚至有几块石头被震得悬浮起来,又重重落下;远处的溪流都被这股声波震得泛起波澜,水流速度都变得紊乱。
任逍遥只觉手臂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那震动刚传入经脉,便被体内流转的帝力轻易化解,甚至还借着这股震动,让帝力在经脉中运转得愈发顺畅,丹田内的元婴也随之轻轻颤动,吸收着空气中的灵气;而黑色化身则被震得后退三步,脚下的地面都被踩出三道浅坑,掌心发麻,魔剑上的魔焰更是黯淡了大半,甚至有几缕魔焰直接熄灭。他眼底的冷笑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凝重——他终于意识到,眼前的任逍遥,早已不是三百年前那个只能凭借运气与绝境悟性侥幸逃脱的金丹修士,如今的对方,早已拥有了与自己正面抗衡,甚至碾压自己的力量。
“万物归宗,以力化魔!”任逍遥低喝一声,声音如惊雷般在山谷间炸开,带着帝皇意志的威严,让周遭的草木都微微俯身,似在臣服。识海中的帝皇意志骤然苏醒,如沉睡了千年的巨龙睁开双眼,带着上古帝王统御天地、守护苍生的威严,顺着手臂涌入逍遥剑中,剑身上的日月纹路瞬间亮起,光芒耀眼却不刺眼。
日纹泛出炽烈的金光,如正午的骄阳,驱散周遭的魔息,让原本冰冷的空气都变得温暖,地面上的草木也随之舒展枝叶;月纹透着柔和的银辉,包裹着清霄玉璧传来的净化之力,两道光芒交织在一起,让青金剑光愈发凝练,如同一道实体化的天地法则,竟直接将黑色魔剑上的魔焰斩成两段。魔焰落在地面上,还未燃烧便被净化之力彻底消散,连一丝黑烟都未曾留下,只在地面上留下几道浅浅的焦痕,随即被灵气修复。
黑色化身脸色骤变,心中涌起强烈的危机感,求生的本能让他再也维持不住镇定,转身便想抽身后退,朝着幽冥渊方向逃窜——那里邪力浓郁,或许能借助邪力抵挡任逍遥的攻击,甚至找到机会脱身。可他刚一动身,便发现周身的空气早已被地仙之力与“万物归宗”剑意牢牢锁定,如被无数道无形的锁链紧紧捆住,四肢僵硬得如同灌了铅,连指尖都难以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凝聚了帝力与净化之力的青金剑光,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朝着自己逼近。
剑光中的清圣气息越来越浓郁,化作细密的光丝钻进化身的经脉,让他体内的魔息瞬间紊乱,原本凝练的魔功开始溃散,连维持身形的力量都在快速流失。黑色化身眼中第一次露出恐惧,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任由死亡的阴影笼罩全身。
任逍遥身形一晃,凭借地仙之力与天地灵气的共鸣,瞬间消失在原地,动作快得突破了肉眼的极限,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淡淡的青金色残影,连气流都来不及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