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雁等人被带到一处小院落，管事拿出三张纸，让在场的人随机抽取一张从头开始念。
江雁打的头阵，她领到的那张由不同语句拼接，前后文毫无关联。
因为不知道这关对多少字才算通过，江雁尽可能以流畅却缓慢的速度念着，心中却想着，祖宗们一定要保佑后面的江虎叔他们多记住几个字。
江雁过后是江安，这位少年当时是江愿的“得意弟子”，只是在记忆力上稍逊江雁一筹。
他拿到的那张内容也是差不多情况。
因为对江安十分放心，江雁开始只是分心听着，但听着听着她就不由自主比较起两人的念字差异。
江安他竟然也能够以前后差不多的速度念完“全文”！
江雁也不想少见多怪，实在是在她有限的“听历”中，除了语文老师播放的课文示范诵读，大家在后半段都会控制不住越念越赶。
那种被形容为马上起飞的夺命速度，就算提醒一次刹一次，语速也还是很快。已经形成肌肉记忆的江雁，刚刚就犯了好几次。
江艾、江芸、江英……
等东山村所有人轮完一遍，管事就将读得磕磕绊绊还中断的江虎三人踢出了待选行列。
下一项考验是写二十个常用字，很快又将余下的人剔出一半。
最后只剩下江雁、江安、江艾和江英还在院里站着。
这筛选速度也太快了吧……下一项考验会不会上难度，力求把她们几个全送走？
江雁才腹诽结束，就听到管事和身边的小厮说：“带他们去试工吧。”
也不至于这么快？到底是他们人手急缺，还是县里人才稀缺？
……
分配给他们的活量大，琐碎，枯燥，但细究起来并不难做。
试工第一日，江雁四人要做的是将两大箱竹册按照时间和类别归置，并在每卷竹册外部糊张小纸条进行标注。
当晚，江雁等人的伙食是掺了一半白面的两个饼子，并一碗能常出稀薄肉味的菜干汤。
隔壁桌椅上已经试工三日的老书生，比他们多了一个白面饼，汤碗内还多了数块带骨肉。
要问江雁他们知道的为什么这么清楚，除了领饭路过时偷偷伸长脖子观察，还是因为那老书生对新进来的他们四位同样好奇。
老书生虽然无人举荐也没能考取功名，但自认学识比起江雁四人还是降维打击，无论是经史典籍还是作画文章方面。
但他入府试工尚且艰难，这次怎就一进四个，其中三个还是女娃？
难道是因为他年纪大了老菜帮子一个，不够机灵不够讨喜吗？
老书生招呼还在时不时偷看羡慕他菜碗的江英和江雁过去，双方谨慎的交谈和互通有无。
“你们的好难啊！”江英听到老书生他们要当场写一篇文章，还要答上什么治理律法等光听词就很复杂的问题，默默收回对人家伙食的钦羡。
“那你们？”老书生立时意识到自己方才慌乱了，他们四个要做的活明显与他不同。
尤其江英也简单说完他们的考验后，老书生更放心了。
他笑着鼓舞跟前的年轻人：“你们也好好干，争取早日领到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