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汪梅父母说,俩人曾经天天黏一块,比亲姐妹还亲。”
战古越站在桌边汇报,手里文件一抖。
庄岩盯着那份资料,脑子里却想起姐姐提过的那些小姑娘间的悄悄话。
有些事,连对象都不知道。
但闺蜜?那基本门儿清。
挺奇妙的是不是?
滨城,某个小区。
一扇房门缓缓打开。
门口站着个女人,脸没洗,头发乱糟糟,昨晚的妆还在脸上糊着,打着哈欠探出头。
看清门外站着的是庄岩时,她双眼瞬间睁圆。
“谢莎莎?”
庄岩压根不理她眼神里的那股黏糊劲儿,语气平淡,“我是警察。”
“啊?”
她猛地回神,点头,“是我。”
“出示证件了。”庄岩直接亮证,“配合调查。”
“……”
谢莎莎愣住,脸色唰地一变,眼神乱飘,声音都虚了:“你……找我干啥?”
呵,你慌个啥?
庄岩盯着她,嘴角微扬,“有点案子要你协助。
先换身衣服,别穿个吊带晃来晃去。”
他向来讨厌这种在陌生人面前衣不蔽体的女人。
自从和姐姐好了,他对这些事特别敏感,简直洁癖上身!
“啊!”
她手忙脚乱冲回屋,十来分钟后换了条裙子出来,“进来吧!”
庄岩大步迈进客厅。
战古越紧跟着进门。
单身女性住所,必须双人行动。
不然出了事,谁都说不清。
以前他就撞上过这种破事。
同事去抓一个女毒贩,结果对方反手就把衣服扯了,扑上去尖叫“警察耍流氓”。
那时候办案还没普及记录仪,便衣行动更说不清。
要不是那女的最后自己承认设局,同事差点头盔都被摘了。
听起来离谱吧?
可就是真事!
“你认识汪梅吗?”
庄岩坐下,面无表情看着眼前坐立不安的谢莎莎。
“啊?”
她又是一怔,眼神不由自主地闪开。
嘴上硬撑镇定,手却早就捏成了拳头,“认识啊,以前好得穿一条裤子,后来……她不见了。”
“哦?”
庄岩目光扫过她青筋凸起的手背,声音冷下来:“她在本市有套别墅,你知道不?”
“这……”
谢莎莎迟疑片刻,忽然摇头,“我不知道啊。”
“哈!”
庄岩站起身,不再看她,转身就往门口走,“带走。”
战古越一句话不多说,咔的一声掏出手铐,冷冷盯着她:“配合点,别逼我们动手。”
她敢不配合?
整个人抖得像筛子,牙磕得咯咯响,当场被铐上,腿都软了……
……
刑侦大队,审讯室。
“为啥要说假话?”
庄岩盯着审讯椅上那个低着脑袋、手被铐住的女孩,声音冷得像冰碴子,“跟警察扯谎,你知道要吃多少苦头吗?”
“……”
谢莎莎一声不吭,整个人缩成一团,脑袋压得低低的,像只被人捏住脖子的鸡仔。
“你到底在怕什么?”
庄岩慢悠悠地问,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是说……汪梅现在在哪儿,你心里其实有数?”
“不!”
她猛地抬起了头,眼珠乱转,语无伦次地喊:“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咦?
庄岩眉毛一挑。
这反应……不像装的?
他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真是抓错人了?跟这事没关系?
可不对啊。
她要是完全不知情,怎么会一副快吓瘫的样子?
“最后问一遍。”庄岩往前一倾身子,眼神变得锐利,“别以为我们随便就把你带进来。
你不说,后果你自己扛。”
其实是真没证据才把她叫来的。
但这种时候,气势不能输。
而谢莎莎,显然不是那种能扛得住压力的主儿。
普通人进了派出所都腿软,更别说她这种胆小如鼠的性子。
“我,我真的不知道!”她声音发抖,手也在抖,整个人快要哭出来,“我真的什么都没参与啊!”
呵。
庄岩嘴角轻轻一扯,心里反倒来了劲。
越是嚷着“我不知道”的人,越有两种可能——要么清白到底,要么……藏着天大的秘密。
谢莎莎属于哪一种?
忽然间,他想起某个细节,眼底闪过一丝光。
眯起眼睛,他故意压低嗓音诈她:“你说你不知道?那我问你,汪梅以前跟多少男人混在一起,在酒店里干些啥事……你当真一点风声都没听过?”
话音刚落。
谢莎莎的脸“唰”地一下白透了,嘴唇哆嗦,连呼吸都乱了节奏,身子控制不住地打摆子。
这一下,轮到庄岩愣住了。
等等……这反应也太猛了吧?
开房的事,说穿了就是男女之间那些破事。
就算再乱,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
除非……
他说的不是重点。
真正让她崩溃的,是背后那点见不得光的东西。
啪!
庄岩突然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炸得整个屋子都嗡嗡响,“你还想嘴硬到什么时候?等着蹲大牢吗?”
“不要!我真的没做过什么!不是我干的啊!”谢莎莎彻底崩了,眼泪哗哗往下掉,“我不该去那次的!但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那样啊!我真的不知道!”
那样?
哪样?
庄岩没急着追问,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她的脸。
那一眼,让谢莎莎彻底撑不住了。
“我说!我都告诉你!但我跟那件事真的没关系!我只是……只是凑巧在场!”
她说出来的内容,确实和犯罪无关。
可听完之后,庄岩的脸色却一点点褪成惨白。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当场吐出来。
原来,三年前的一个晚上,汪梅拉她出去玩。
说是“聚会”,其实就是几个男人几个女人约在酒店房间瞎混。
玩到半夜,汪梅突然说饿了。
其中一个男的咧嘴一笑,说:“正好,我带了吃的。”
接着,他就端出一块肉。
那肉烤得焦黄,外表像牛排,可质地怪异,油汪汪的,闻着还有一股说不出的甜香味。
谢莎莎尝了一口。
那一刻的感觉,她说这辈子都没法忘——好吃得离谱,比任何山珍海味都诱人。
第二天早上,那些男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