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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卷上,画着一个废弃的荒村,这个荒村依山而建,被云雾笼罩,周围一片模糊,雾蒙蒙的。

一个女子坐在荒村中间的一个屋顶上,远远看来,描绘得很细致,栩栩如生。

女子一身素衣,发髻微松,几缕青丝随风轻扬,她凝望而来的神色里透着一抹担忧,仿佛在看着什么人。

姒禾看着这幅画,神色震惊又复杂,因为这画的是她。

这画面勾起了她久远的记忆,那是曾经与宁籍在逃亡路上时,暂时停留过的一处荒村。

残破的墙垣,荒凉的景色,白蒙蒙的雾气则添了分梦幻之感。

她仔细看着这幅画卷,笔墨很新,能看出应该是最近绘画的,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出自越弗离之手,但他为什么会画这样的一幅画?

一时间,她的心脏突然就快跳了起来,心绪起伏得厉害。

很多的念头在脑海里闪过,尽管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这画的存在,却像是所有念头的佐证。

她神色怔怔的看着手中画卷,看着这有些熟悉的情景,眼眶便慢慢变得有些湿润。

半晌后,她抿着唇,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抹了抹脸颊,擦掉了从眼眶滑落的眼泪。

心底的心绪如慢慢汹涌而起的浪潮,仿佛要一点点将她淹没。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仰起头,缓缓深呼吸,试图把眼泪逼回去,努力平复着汹涌的情绪。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拿着画卷,站在衣柜前,仰着脑袋,看着房梁上的一处,一动不动,只有她克制着的明显呼吸声。

但越是克制,眼眶里便越是忍不住掉落一滴滴泪珠,沿着她的脸颊,滑落到衣裳上,添了一点点的湿痕。

这会,她眼睛里那黑红色的眸子也跟着慢慢变了色泽,红的变深,黑的变淡,在泪水的润泽下,像亮晶晶的宝石,诡异而璀璨。

好一会后,她突然轻轻笑了一声,面上透着一抹释怀的笑意。

慢慢的,她的呼吸开始变得平缓,如浪潮般汹涌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

她再次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和脸颊,然后才低下头,重新看向手中的画卷。

此时她看这幅画时的心境,变得有些不一样了,眸色深深,笑意浅浅。

她目光怀念的看着画上的每一处事物,最后,视线才落在画中的自己身上。

画技极好,把神韵都画出来了。

这幅画是以青灰、雾白的色彩为主调,满满的苍凉感,画中的她像一抹显眼的点缀,给这苍凉、破败的景色里添了一抹生机。

而朦胧的白雾却又添了几分虚幻的意境,让这副情景多了些不真实感。

从画上的情形来看,她是在目送宁籍离开。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好像他当时是要进城办事来着。

不过,这个视角……

姒禾这会理智回归,思绪清晰的端详着这画的视角,及这多余的雾气。

她眼眸微眯的看着,思绪繁多。

许久后,她才收回目光,拿着画,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并没有收回到柜子里。

放下画卷,她便走到侧间的洗漱架旁,从水壶里倒了些水到盆里,洗了洗脸,把脸上的泪痕洗去。

待她拿帕子将脸上的水渍擦干,重新低头看向水盆里的倒影。

水面上荡起的涟漪慢慢变得浅淡,归于平静,倒影也更清晰了些,不出意料,只见此时她眼眸中的艳红之色比之前更明显了些。

她微不可察的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取出一条布带,重新将眼睛蒙上。

时间流逝,转眼间,便到了午时,越弗离这才暂时忙完手头上的一些事务,走回府衙里的客房。

这会,姒禾正倚靠在屋里的贵妃椅上小憩,听到他的脚步声靠近时,才有些迷糊的坐起身来。

“夫君,你回来啦?”

她困倦时说话的声音有些娇娇软软的,显然刚睡醒。

“嗯。”越弗离应了一声,朝她走来时,注意到桌上展开的那幅画后,他脚步一顿,眸色复杂了几分。

然后便听姒禾道:“夫君,我看了你画的画了,画得很好看。”

她的声音里透着些欢喜,仿佛不知其中含义。

越弗离的目光看向姒禾,此时她的眼睛上又绑了一条布带,但面对着他时,仿佛视线不受阻似的,很准确的对着他的方位。

对于画,他没说什么,重新朝她走来后,便看着她眼睛上的布带,问:“眼睛又不舒服了?”

姒禾说:“就是看着光时,会有些疲乏,没事。”

她说着,便站起身来。

越弗离伸手扶着她,她便顺势的扑进了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脑袋微微蹭了蹭,像慵懒的猫咪在撒娇一般。

越弗离唇角扬起一些弧度,伸手拥着她,由着她懒洋洋的倚在他身上,“饿了吗?”

她声音有些娇气的说:“饿了。”

越弗离抬起一只手,轻轻捏了一下她的脸颊,“那就先用午膳,别撩拨我。”

听到这话,姒禾低声嘀咕:“就抱抱而已,怎么就撩拨了?”

“什么?”声音太小,他没听清。

姒禾松开了手,退离开他的怀抱,道:“用膳吧。”

越弗离便牵着她的手,带着她往桌边走去。

待她坐好后,越弗离这才将桌上的画收好,然后让下人传膳。

姒禾继续接着之前的话题,问:“夫君,你怎么会画这样的一幅画?”

她的神态和声音都是只透着好奇的意味,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越弗离拿着画卷,看向她蒙着眼睛的面容时,心头不由再次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说:“做了个奇怪的梦,便把这个印象较深的画面给画了下来。”

闻言,姒禾的指尖微微抓紧了一下膝盖上的衣裳,但又很快的松开,尽量放松着身体,不露异样的神色,她故作好奇的问:“梦?可还梦到了什么?”

越弗离说:“不记得了。”

姒禾笑道:“那夫君以后有空闲时,再给我画一幅画吧?”

“好。”

不一会,下人把膳食端了过来,一道道的丰盛菜肴摆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