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时光如白驹过隙,悄然流逝。五胡在历经数次挫败后,竟奇迹般地补足了三十万兵马。
这一日,大汗轲比能心急如焚,深知局势紧迫,当即召集四胡首领和众将齐聚自己的营帐之内,共商破敌之策。
营帐之中,灯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拉得修长。轲比能高坐主位,往日的威严此刻却被浓浓的沮丧所取代。
他眉头紧锁,长叹一声,声音低沉而无奈:“诸位,自我草原骑兵与诸葛亮的人马交锋以来,已然八次交战,可悲的是,八次皆以惨败告终。莫非这真是天意使然,注定要让大汉一统天下,而我草原儿郎只能在这乱世中任人宰割?”
匈奴首领于夫罗身姿挺拔,目光坚定,拱手道:“大汗,诸葛亮那厮着实狡黠,他凭借着天资聪颖、足智多谋,再加上麾下兵多将广,我们草原骑兵虽勇猛,却也难以为敌。依我之见,不如我们效仿中原人的策略,所有人马皆退入我匈奴左部大本营所在的兹氏城。待我等进入城中,立刻构筑坚固的守城工事,在城头堆满滚石檑木和密密麻麻的箭矢。到那时,我倒要看看,诸葛亮纵有通天之能,又能奈我何!”
众将闻言,纷纷点头,眼中流露出赞同之色,营帐内顿时响起一片附和之声。
轲比能原本黯淡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仿佛抓住了一丝希望。
他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急切地问道:“于单于此计不知是否可行?我听闻诸葛亮与魏军战斗时,那魏军也曾采用坚守城池的策略。可诸葛亮却诡计多端,召集民夫修筑栅栏、高台,最终再坚固的城池都被他麾下的大军攻破,我实在担忧此计难以奏效啊。”
羌族首领姚弋仲连忙附和道:“大汗所言极是,我也听闻了此事。诸葛亮那可不是一般人,任你城池再坚固,他都有办法将其攻破,我们不得不防啊!”
羯族首领耶奕于也拱手道:“没错,况且我们草原人向来擅长在马背上征战,不像中原人那样精通守城之术。诸位可还记得?昔日我们强攻晋阳城时,我军兵马足有马岱的三倍之多,却在晋阳城下损兵折将,草原勇士死伤惨重,可那晋阳城却依旧纹丝不动,坚如磐石。”
氐族首领苻洪也长叹一声,附和道:“是啊,提起晋阳城下的攻城战,那简直就是我们草原骑兵的噩梦。攻城和守城皆是我们草原人的短板,却是中原人的长处。我实在担心,即便我们躲进兹氏城,也难以长久地守住城池啊。”
于夫罗闻言,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营帐内回荡。
他双手抱胸,自信满满地道:“诸位所言虽也在理,但诸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兹氏城,乃是我匈奴的大本营,城内居住的皆是我匈奴的子民。我们匈奴人,放下兵器便是勤劳的牧民,拿起兵器便是勇猛的战士,人人都会骑马射箭,英勇无比。况且兹氏城城高墙厚,防御坚固。我们五胡将士们站在城头,手持弓箭,严阵以待。若中原人胆敢强攻此城,定叫他们有来无回,一个个倒在城下,成为我匈奴勇士的箭下亡魂!”
骨力干闻言,顿时热血沸腾,高声道:“大汗,末将坚决支持于单于的战法!若我们在兹氏城头坚守,哪个汉军敢来送死,我定让他有来无回,送他归西!”
其余众将也都纷纷附和,群情激昂:“没错,在城内我们更有把握打败诸葛亮的人马,一雪前耻!让那诸葛亮知道我草原儿郎的厉害!”
轲比能思虑再三,心中权衡利弊,最终下定决心道:“于单于所言在理,我们之前八次与汉军交战,每次都无坚可守,这才中了诸葛亮的阴谋诡计。如今已经是第九次与诸葛亮的人马交战,也许是最后一次了。与其在旷野中任人宰割,不如我们就采取于单于之策,坚守兹氏城,与诸葛亮战斗到底,看他还能如何使用阴谋诡计!”
姚弋仲、耶奕于和苻洪见大汗轲比能已然下定决心要坚守城池,虽心中仍有疑虑,但也只好点头附和,同意与众人一起坚守兹氏城。
于是,五胡首领率领三十万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兹氏城内。
他们一进城,便立刻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征集匈奴民众制作滚石檑木和大量的箭矢,并将这些物资一一搬上城头,严阵以待,准备与诸葛亮的大军展开一场殊死搏斗。
汉军的探马时刻关注着五胡的动向,很快便探知了这一消息,并迅速报告给了诸葛亮。诸葛亮听闻后,微微一笑,心中早已有了计策。
他立即派出一队精干的细作,让他们假扮成匈奴人,趁兹氏城尚未完全关闭城门之际,巧妙地混入了城内。
临走前,诸葛亮神色凝重,将细作队的队长法邈唤至身前,递给他一个锦囊,郑重地令他依计而行。为了增加反间计的胜算几率,诸葛亮特地令军师法邈亲自担任细作队的队长,足见他对此次行动的重视。
而在诸葛亮大军出发前的前一夜,中军帐内灯火通明,一场至关重要的军事会议正在召开。
丞相诸葛亮坐于主位,神色从容,身旁是副都督郭淮和副将姜维,其余诸将则侍立于两侧,气氛庄重而严肃。
诸葛亮直接开门见山道:“诸位,此次五胡首领突发奇想,欲效仿我中原人马坚守城池。轲比能已经下令所有人马退至匈奴大本营所在地兹氏城,欲凭借坚城固守。如今敌军龟缩城中,我军该如何破敌,诸位有何良策?”
许仪闻言,顿时喜笑颜开,兴奋地说道:“丞相,五胡这是欲舍弃自己骑兵的长处,学我们中原人守城,哈哈,这简直是自寻死路。说起攻城和守城,我们中原人可是胡人的师父了,他们这不是班门弄斧嘛!”
典满点头附和道:“没错,丞相的栅栏和高台战法,威力无穷,任何坚城都能攻下。何不故技重施,让胡人知道我们中原人的厉害,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的手段!”
姜维却轻轻摇头,冷静地分析道:“栅栏和高台修筑完工后的确是攻城的利器,但修筑的周期长,需要的人力物力极多。如今敌军已有所防备,我们急切之间恐怕难以凑集足够的物资,是否还有其它省事的计谋攻取兹氏城呢?”
众人闻言,纷纷低头陷入沉思中,营帐内一时寂静无声,只有烛火摇曳的声音。
副都督郭淮拱手道:“丞相,我有一计,或可破敌?”
“计将安出?但说无妨。”诸葛亮摇了摇羽扇,笑道。
郭淮正色道:“丞相,此计又名反间计。”
“反间计?”众将纷纷露出疑惑的表情。诸葛亮见郭淮与自己心中所想的计策不谋而合,于是微笑着颔首示意他说下去。
郭淮受到丞相的鼓励,心中暗喜,拱手道:“俗话说: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五胡的人马全部龟缩在兹氏城内,我们大军可先将其团团围住,然后寻找机会烧毁敌军的粮草。”
“敌军一旦断粮,军心必乱,轲比能必然会收集城内百姓的粮草,集中统一发放。到那时,我们再用反间计,放出风声说轲比能欲私吞粮草,离间五胡首领之心。”
“五胡联盟一旦心生嫌隙,必然分崩离析。我们再逐个劝降,孤立轲比能。一旦有胡人首领愿意开城投降,我大军趁机攻入城内,包围轲比能,必定能再次生擒此人,彻底粉碎五胡的阴谋。”
众将闻言,纷纷眉头舒展,脸上露出赞许之色,颔首称是。
然而,刺史毋丘俭却眉头紧锁,提出了自己的担忧:“郭都督的反间计的确是良计,只是难以落地啊。”
“哦,怎么说?”郭淮反问道,眼中流露出一丝疑惑。
“你想啊,我们大军包围兹氏城后,轲比能必定早已下令关闭城门,我军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焚烧五胡的粮草?又如何派人混入城内实施反间计呢?这实在是个难题啊。”毋丘俭反问道,神色凝重。
诸葛亮挥动着手中的羽扇,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微笑,说道:“毋刺史无须担心,这一层我早已料到。我早已派出一队细作假扮匈奴百姓混入了兹氏城内,领头的人你们猜猜是谁?”
“谁?”众将脱口问道,眼中满是好奇。
然后左右互相扫视一遍,曹泰、荀适同时发现军师法邈不在,异口同声地道:“莫非是军师法邈?”
诸葛亮颔首笑道:“没错,法军师足智多谋,办事稳重,我已派他为细作队的队长,率领细作队假扮匈奴百姓,趁五胡骑兵尚未到达兹氏城,就早已混入城内潜伏下来了。如今他们已在城中,只待时机成熟,便可依计行事。”
众将闻言,这才眉头舒展,笑容满面,心中对诸葛亮的神机妙算更加钦佩不已。一场惊心动魄的兹氏城之战,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