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凯云接着把刚刚和姜星冉商量婚事的情况简单说了一下。
张秀娥听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她带着爽朗的笑声说道:“赵大妈,您这速度可真不是一般的快呀。
感觉就像一阵春风,一下子就把赵知青和星冉姐的婚事吹到眼前啦。”
赵凯云的母亲轻轻笑出了声,说道:“姑娘呀,你这小嘴可真甜。
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现在这年月,好的机会可不能轻易错过。
就像你们知青,大老远地跑到这儿下乡,远离家乡,肯定吃了不少苦。
要是能有个家,两个人互相扶持着,以后的日子也能过得舒心些。”
罗浩杰在一旁点头称是,说道:“赵大妈,您说得太对了。
在这儿下乡,很多时候都觉得孤孤单单的,要是身边有个伴儿,确实不一样。”
大家听了都纷纷点头,表示深有同感。
赵凯云的母亲这时又看向姜星冉,拉着她的手说道:“星冉啊,阿姨刚刚看了看日历,发现后天可是个难得的好日子呢。
阿姨这次来,总共就半个月的假期。
这一来一回在路上就得花费不少时间,满打满算还能在这儿住五天。
阿姨就寻思着,明天你和凯云去把结婚证办了,然后再去把结婚用的东西都购置齐全了。
后天咱们就热热闹闹地把婚礼给办了,你觉得这样行不行呀?”
姜星冉的脸微微一红,有些羞涩地说道:“赵大妈,这一切都听您的安排。
只是这么仓促,我怕很多事情都准备不好呢。”
赵凯云的妈妈拍了拍姜星冉的手,安慰道:“星冉啊,这有啥好担心的。
现在这情况,也不需要太繁琐的仪式。
只要你们俩真心相待,其他的都不重要。
再说了,阿姨在这儿,还有这么多朋友,大家都会帮忙的。”
张秀娥也凑了过来,笑嘻嘻地说:“星冉姐,赵大妈说得对。
咱们这么多人呢,大家齐心协力,肯定能把婚礼办得妥妥当当的。”
赵凯云紧紧握着姜星冉的手:“星冉,你放心,我一定会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姜星冉眼中满是幸福和憧憬:“凯云哥,我相信你。”
……
翌日,两人一大早就骑了自行车去镇上,满心欢喜地走进了镇上独一无二的照相馆。
照相馆四周的墙壁被刷成了一种淡蓝色,墙壁上,几张全家福的剧照整齐地挂着,
照相馆里光线有些昏暗,仅靠着屋顶中间那盏昏黄的灯泡照亮。
照相馆里的老师傅,鼻梁上架着一副厚厚的眼镜。
赵凯云有些紧张地对师傅说:“师傅,我们想照结婚照呢。”
照相师傅推了推眼镜,笑着说:“好啊,这可是大喜事。
来,小伙子,姑娘,站到那边布景前面去。”
布景是一幅画着天安门的图,虽然有些褪色,但在当时也算是很洋气的背景了。
姜星冉站在那里,微微低着头,有些羞涩。
赵凯云则挺直了腰杆,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
照相师傅一边调整着相机,一边说:“姑娘,把头抬高点,笑一笑,对,就这样。
小伙子,你再靠近姑娘一点。”
随着相机快门“咔嚓”一声响,他们的幸福瞬间被定格在了胶片上。
从照相馆出来后,他们又来到了百货商店。
今天大概是赶集时间,百货商店里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狭窄的过道里挤满了前来选购物品的男女老少,大家都在琳琅满目的货架间穿梭着,眼睛急切地搜寻着自己需要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着商品的独特气味,有新布料的清新味,有煤油灯散发的淡淡的油味,还有各种日用品的混合气息。
赵凯云站在柜台前,清了清嗓子,对售货员说道:“同志,有缝纫机吗?”
售货员是个年轻的姑娘,梳着两条乌黑的麻花辫,眼睛亮晶晶的。
她一听这话,脸上立马绽放出热情的笑容,声音清脆响亮地介绍起来:
“有啊,你们跟我来。
这缝纫机可是个刚到的稀罕货呢,上海牌的,那质量在全国都是响当当的好。
上海的大厂子生产出来的东西,做工精细得很,咱这儿的人可都盼着能买上一台呢。”
姜星冉和赵凯云相视一笑,带着几分期待,跟着售货员绕过几个摆满杂物的货架,来到了货柜后面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里光线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头顶摇晃着,发出微弱的光。
房间靠门的墙边摆着一辆缝纫机,在这黯淡的光线下,缝纫机却依然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这个缝纫机本来已经有人订购了的,也不知道啥原因,后来又说不要了。
这不,刚好就可以卖给你们了。”
售货员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拍了拍缝纫机的台面,“175元,一张缝纫机票。”
姜星冉走上前去,眼睛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喜爱。
她的手指轻柔地抚摸着缝纫机的机身,就像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嘴里轻声说道:
“这缝纫机真好看,不过价格可不便宜呢。这得攒好久的钱才能买得起啊!”
赵凯云却是一脸坚定,他把胸膛挺得直直的,说:“再贵也得买,别人结婚有的,你也得有。
再说,有了这缝纫机,家里缝缝补补、做个新衣裳啥的就方便多了。”
说完,他不紧不慢地从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钱和缝纫机票,仔细数了数,确认无误后递给了售货员。
接着,赵凯云又问道:“同志,有自行车卖吗?”
售货员一听,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笑眯眯地打量着他们俩,说道:
“你们可真是运气好得很呢!
今天刚进货三辆自行车,这才一会儿的功夫,就卖出去两辆了,现在就剩一辆了。”
说着,售货员走到靠里面的墙边,把一块沾满油渍的油纸布取了下来。
随着油纸布的揭开,一辆永久牌自行车出现在眼前。
黑色的车身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车把上的橡胶套崭新而有弹性。
车轮的钢圈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仿佛在诉说着它的精良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