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序拎着食盒上楼,轻轻敲了三下门,很快门就打开了。
陆廷序闪身进到门内,“温教授订餐了。”
“这是我们传递情报的机会,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让我们等到这么一天。”
黎明朗把一盘月饼递给他,陆廷序接过来,放进食盒里,很快就出门了。
他们来到m国已经快两个月了,直到今天却还是没能见到温恭良。
他们试图去找他,但是他们一家被调查局的人严密监控,根本没办法接触外人。
自从他们往国内寄资料被发现之后,温恭良就被监禁起来,甚至连工作都被停止了。
他们观察了一个多月,才发现温恭良会在这一家中餐厅订饭,所以陆廷序才会到那家中餐厅应聘。
他骑着摩托车来到一片别墅区,仔细看了门牌号,骑着车来到温恭良家的门口。
门口有两个西装革履的调查员,调查员看见有人靠近,立马警惕起来。
见到陆廷序下车,抬手将人拦下来,“你等一下,把东西拿出来检查。”
陆廷序停了下来,将装着中餐的食盒交给他们。
那人把东西一一拿起来,仔细观察。
发现没有任何不妥,才将东西放回去,把食盒交还给陆廷序,还问了他不少问题。
陆廷序一一回答出来,他们确定他没有问题才放行。
陆廷序走过小花园,那花园很小,差不多三平米左右,很快就走进房门前,按门铃。
过了好一会儿,有人过来开门,开门的是一位气质优雅的华人女士。
看见他手上的食盒,那女士伸手去接,“把东西交给我就可以了。”
陆廷序把食盒交给她,装模作样地擦了擦头上的汗,笑着看向眼前的女士,“美丽的女士,能不能给我一杯水喝?”
他一开口,站在花园前的调查员就看了过来,手按在腰间的手枪上,随时会拔枪相向。
那位女士看着眼前身材高大壮硕的年轻男人,朝他点了点头,“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水。”
“谢谢你。”
他说这句话用的是中文,字正腔圆,带着浓浓的乡音。
那女士的脚步顿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地进了客厅。
调查员朝陆廷序走过来,站在他的身旁。
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他身上传来强大的压迫感。
陆廷序却面色如常,随意地站在门口,一副等水喝的样子。
那位女士很快拿着食盒跟一杯水过来,“先生,你的水。”
她说这话的时候,暗自打量着眼前的这位男士。
她发现点的餐食里多了一份月饼,她并没有点过月饼。
陆廷序接过水,喝了一口,笑着说道:“女士,你们已经好多天没有点我们餐厅的食物了,是吃腻我们餐厅的食物吗?”
那女士抿了下嘴,笑着说道“这不是你们的问题,我们吃过这么多中餐厅,就你们餐厅的中餐是最地道的。
只不过这几天孩子肠胃不好,所以就没有点中餐。”
陆廷序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我们的厨师没有改变菜式,所以你们吃腻了。
老板还说近来去店里消费的客人越来越少,估计是菜单一直没换的原因。
他还想着让厨师多制作新鲜菜式,让顾客有更多的选择,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我们餐厅也做了一些甜点,特别是月饼,据说明朝的皇帝朱元璋,最喜欢吃月饼,你们也可以好好尝尝,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惊喜。”
他果然提到了月饼,那女士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很喜欢吃月饼,不过在这边能吃到的月饼却不多,一会儿我得好好尝尝。”
陆廷序见她已经领会自己的意思,举起水杯一饮而尽,将空杯还给那名女士。
那女士将食盒交还给他,“请代表我跟你们的厨师表达谢意。
他做出来的东西如此美味,让我们远在异乡,也能尝到家乡的味道,身为游子的我们十分感谢他。”
陆廷序点头,“女士,我一定会把你的话告诉他,厨师能够得到像你这样美丽的女士夸赞,一定会很高兴。”
他刚伸出手来,旁边的那个调查员接过食盒,当着那名女士的面检查起食盒来。
食盒空无一物。
他将食盒还给陆廷序。
那名女士脸上的笑容立刻凝固,“先生,你是什么意思?”
“女士,我只是听从调查局的指示,请您谅解。”
那名女士面若冰霜,“先生,您破坏了我一下午的好心情。”
“女士,我很抱歉。”
嘴里虽然说着抱歉的话,他的态度仍旧十分傲慢。
那女士的心情似乎很糟糕,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转身进了屋,把门给锁上了。
陆廷序拿着食盒,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那女士快步走到餐厅,盯着那盘月饼若有所思。
温恭良奇怪道:“你点了月饼吗?餐厅这时候怎么会有月饼?”
那名女士摇了摇头,拿起一个月饼掰开,什么东西都没有。
拿过来一个,再掰开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难道是她领悟错了吗?
可那个人为什么会提到朱元璋,难道仅仅只是跟她闲话?
温恭良看到她这一举动有些惊讶,“文华,你在做什么?”
家里的孩子看见她这样,也十分惊讶,“妈妈,你在做什么呀?”
叶文华:“刚刚过来送餐的男士,应该到m国不久,他是京市口音。
而且他刚刚提到了朱元璋,还送来月饼,我想起朱元璋利用月饼传递消息的故事。
所以我想看看月饼里,会不会有别的东西。”
温恭良有些惊讶,更多的是激动。
但他不敢多想,怕自己想得太多。
不过,他心中隐隐还是有所期盼,如果,万一,是真的呢。
叶文华拿起剩下的一块月饼,掰开,还是什么都没有。
只剩下最后一个月饼了。
她深吸一口气,把月饼拿起来掰开,看见里边有一张小纸条。
展开那张纸条,她的眼眶立刻湿润起来。
祖国收到他们的信了,祖国没有忘记他们,派人过来救他们了。
“仲则,国家没有忘记我们。”
温恭良从她手上拿过那张纸条,仔细地看了又看,看了又看,神情激动。
叶文华很难见到他如此激动的模样。
他向来是深沉而睿智的,在学校里,他被学生们称为冷面教授,而在好友中,他也是不苟言笑。
即便身为枕边人,相处了十多年,她也很难看见他,如同今天这般热泪盈眶的样子。
三个孩子好奇地看着他们,“爸爸妈妈,你们怎么了?”
自从被监禁以来,他们便断绝了跟外界的联系,连孩子都没法上学读书,由他们夫妻俩教孩子知识。
叶文华将孩子轻轻拥住,“我们能回国了。”
大儿子好奇地问道:“是妈妈经常说的,有万里长城的那个华国吗?”
“是的,那里才是我们的国家,是爸爸妈妈出生的地方,也是我跟你们爸爸成长的地方。
爸爸妈妈很快就会带你们回去,去见你们的爷爷奶奶,还有外公外婆。”
他们等了这么久,终于,终于等到胜利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