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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卡塞尔学院。

阳光穿过一条条哥特式长廊,将秋日的校园染成金色。

学院内看似平静,但暗流早已涌动,校董会与老牌混血种家族的代言人们,已悄然抵达。

校长室。

昂热站在窗前,茶壶被轻轻放下,目光扫过房间内的众人。

伦敦的斯诺顿爵士,西敏寺银行幕后掌控者,一身考究的英式西装,银灰色的鬓角修剪得一丝不苟,手中拄着一根乌木手杖。

圣乔治家族的代表,一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人,沉默地坐在角落,看着最为年轻。

齐格鲁德家族的老家主,白发苍苍却目光锐利,身后站着一名随从,腰间配着古老的北欧短剑。

空气凝滞,也无人先开口。

昂热微微一笑,打破沉默:“诸位远道而来,想必不是为了喝我这杯红茶吧?”

斯诺顿爵士轻哼一声,手杖在地板上轻轻一叩:“昂热,我们没时间绕弯子。加图索家的所作所为,已经损害了所有人的利益。”

圣乔治家族的代表冷冷接话,“他们想要垄断龙骨研究,截流东方货源,甚至暗中干涉各家族的产业。”

齐格鲁德老家主眯起眼睛,以带着戒指的那只手敲了敲桌面:“而我们想知道,学院的态度。”

昂热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茶,目光扫向门口,那里空无一人。

他心中暗叹,林离这小子,果然没来。

……

与此同时。

在冰窖通道,外围观察口。

林离靠在栏杆上,手里抛玩着一枚青铜硬币,目光懒散地望向远处的校长办公楼。

芬格尔蹲在旁边,啃着一块三明治,含糊不清地问:“师弟,你真不去见见那些老家伙?他们可都是跺跺脚就能让混血种世界震三震的大人物。”

“照你这么说,我也是咯。”

林离嗤笑一声:“让他们先吵完再说。”

一个小巧的机械零件在空中被抛起,然后被他稳稳接住。

“况且……”他眯起眼,“真正值得谈的人,还没到场呢。”

“所以,师弟,你真觉得那些老家伙没一个能打的?”

林离嗤笑一声,摇了摇头:“他们不过是被扫进故纸堆里的老古董罢了。”

他指尖一弹,那枚精炼过的齿轮精准飞入Adams的胸口,小机器人“嘀嘀”两声,机械臂拆解外壳,开始重组优化内部结构。

“除了那个只热衷于屠龙的贝奥武夫家族,四大元老家族里,圣乔治家守着几本破典籍当宝贝,卡德摩斯没出什么人物,齐格鲁德家据说连祖传戒指都弄丢了……”

林离低下头,漫不经心地调整着Adams的炼金回路,“至于西敏寺银行那位?实力似乎有一些,但是现在他们满脑子都在担忧怎么不被美国人收割。”

芬格尔咧嘴一笑:“那校董会呢?加图索家可没少折腾。”

林离手指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思索:“校董会这些所谓‘新贵’……确实不简单。”

他拍了拍Adams的脑袋,小机器人嗡地亮起蓝光,新装的炼金核心开始高效运转,“但正因如此,才更有意思。”

Adams原地转了个圈,机械臂灵活地比了个“oK”手势。

“嗯,看那边。”

芬格尔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远处的湖面上,一艘纯黑的游艇正缓缓驶向学院码头,船头似乎站着一名金发少女。

“那是……伊丽莎白·洛朗?!”芬格尔瞪大眼睛。

林离满意地点点头,转身朝通道内走去:“走了,绘梨衣还在等我打游戏。”

芬格尔望着他的背影,又瞅了瞅湖面上越来越近的游艇,嘀咕道:“你小子倒是潇洒……”

两人离开后,观察口重归寂静。

Adams歪了歪头,作为眼睛的小屏幕闪烁两下,悄无声息地滑入阴影中。

……

而就在此时,平静的湖面忽然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波纹。

水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无声游过,银灰色短发在水中如绸缎般飘散。

某人翡翠般的眼眸在昏暗的湖底微微发亮,手中的导航器稳稳指向学院最深处,冰窖的入口。

冰冷的湖水拍打着锈蚀的铁栅栏,年轻人单手扣住栅栏边缘,用力一扯。

早已腐朽的金属发出刺耳的呻吟,随即崩裂。水流裹挟着细碎的泥沙涌入黑暗的通道,他顺势滑入,身影如游鱼般无声无息。

通道内潮湿阴冷,墙壁上覆满青苔与锈迹,偶尔有水滴从头顶的裂缝坠落,在寂静中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微微皱眉,抬手抹去脸上沾染的污水,低声自语:“还好是条废弃的……”

来人身形修长挺拔,银灰色的短发在黑暗中泛着光,一双翡翠般的绿眸在阴影中微微发亮。

腰间悬挂着一把造型精巧的短弓,弓身缠绕着银丝藤蔓纹路,宛如精灵的造物。

即便是在这样污浊的环境里,他的动作依然优雅从容,仿佛只是漫步于宫廷长廊。

忽然,怀中的通讯器震动起来。洛林停下脚步,按下接听键。

“洛林大人,猎人网站雇佣的那批人已经就位,随时可以行动。”通讯器里传来低沉的声音。

洛林唇角微勾,露出一丝冷笑:“让他们待命,按原计划等我的信号。”

……

而在冰窖幽深的走廊里,一颗锃光瓦亮的光头在灯光下格外醒目。

曼施坦因教授抱着一叠厚厚的文件,脚步匆匆地穿梭在各个区域之间。

“该死的调查团……”他低声咒骂着,手指快速翻动文件,核对上面的数据。

最近学院的财务问题层出不穷。

装备部的实验爆炸烧毁了半个仓库,炼金实验室的“意外”又让几台精密仪器报销。

每一份损失报告都写得理直气壮,仿佛爆炸只是日常开销的一部分。

他拐进装备部区域,空气中还弥漫着焦糊味。几名研究员正蹲在地上,试图拼凑一台被炸得七零八落的设备残骸。

“曼施坦因教授。”其中一人抬头,脸上还沾着黑灰,“昨天上午的爆炸只是小事故,损失不大!”

曼施坦因眼角抽搐:“小事故?你们管炸飞半面墙叫小事故?”

研究员挠了挠头,讪笑道:“至少没波及到炸弹存放区……”

曼施坦因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低头继续翻看损失清单。

忽然,他眉头一皱,手指停在其中一行上,“等等,这个什么高频能量波动监测器……我记得上周才刚采购?”

研究员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干笑两声:“呃……是的,但它现在……嗯……分布得更均匀了。”

“那这个...可控性爆炸呢?”他继续挥舞着一份烧焦的损失报告,脸色涨红地瞪着面前的研究员。“你们把半个仓库炸上天,这叫可控?”

研究员推了推护目镜,一脸无辜:“教授,从学术角度来说,爆炸范围确实控制在预估值正负5%的误差内……”

曼施坦因额角青筋直跳,刚要发作,忽然脊背一凉。

有什么东西在看着他。

他猛地回头,目光扫向昏暗的走廊尽头,空荡荡的通道里只有闪烁的白炽灯,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