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立在宫弋枭的面前,身上强大的威压铺天盖地的袭来。
宫弋枭紧张的冒出了冷汗。
他甚至忘记了这个世界的规矩,众生不可直视女帝面容。
他愣怔的看着她…
她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雾气,让他看不清她的脸。
但他却能感到那双藏在迷雾下的眼睛,在紧紧的盯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不怒自威的声音,好似从天际而来,震慑在他的耳中。
宫弋枭紧张的张了张嘴:
“宫,宫一。”
女帝:“宫一,长得倒是貌美!”
宫弋枭心下一跳。
他如今这面容,怎么可能称得上貌美??
猛地,他心中一惊。
难道女帝看出了他的真容?
就在他心都要跳出来时,女帝却突然转了目光。
宫弋枭就看见,脚下的小黄猫已经凭空浮了起来...立在了他的头顶。
因为女帝的身高实在太高了。
小黄猫浮在半空,被女帝打量了一下:
“这小东西倒是难见,孤便助你一助!”
说完,她手指轻弹。
一道波纹,瞬间从小黄猫身上滑过。
波纹一层层的从小黄猫身体穿过,小黄猫的毛发像是被神光洗礼过一般...
肉眼可见的变得更亮了,还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并且额间还多了一条醒目的纹路。
宫弋枭瞪大眼睛。
小黄猫受到了女帝的恩泽,落在了地上后,激动的在原地转了几圈,然后趴在地上,重重的给女帝磕了三个头。
那动作,看的宫弋枭愣神。
就在宫弋枭再抬头时。
眼前已经没有女帝的身影了。
上方,龙神巨大的身躯一转...
一声龙吟划过。
连带着它背上的人,一同消失在这片天地!!
旁边的众人,缓缓的抬起了头,站了起来。
张婶抹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他:
“宫一夫子,你可吓死我了,幸亏陛下没有计较!!”
“是啊,夫子,下次可不敢这样,你连陛下都不跪,那可是大不敬!”
“陛下一人顶下了圣灵大陆的这片天,我们必须得心怀感念,不可生出不敬之意啊!”
“我活了六百年了,终于见到了陛下的神威了,此生无憾了!”
“由此说来,我们还得感谢这魑族来袭,不然这辈子我们可能都无机会亲眼见到陛下,还离得这么近!”
众人一个个激动的议论着..
宫弋枭愣在原地。
旁边,张胜扯了扯他的袖子:
“夫子,我们回去吧!”
宫弋枭点头,抱起地上还没回神的阿虎,径直向着自己的房子走去。
路上,宫弋枭看向张胜:
“张胜,阿虎的事,你一定要保密,知道吗?”
张胜稚嫩的脸上,满是纯真:
“放心吧夫子,这是我们的秘密!”
宫弋枭回到屋中。
看着整齐干净的屋子,就连那黑灵鱼都还在水缸里活蹦乱跳的。
他心中惊叹女帝的力量竟然是如此恐怖。
一眼就看出他的真实面容不说,还能看出阿虎的不同。
而且抬手间就能将整个镇子恢复如初。
这得是怎样的实力?
他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眠。
索性,起身拿起笔开始作画!!
不知为何,他脑中女帝站在小镇上方,踏空而立的身姿,总是不停的闪现。
所以,画着画着,笔下的纸上,就画出了脑中的那一幕。
等他发现时。
纸上的画已经成型..
那惟妙惟肖的一幕,传神到极致。
雁许站在他旁边,看着他笔下的自己,嘴角勾了勾。
原来,当初她来过望栖镇?
来镇压过魑族?
可是她为何却丝毫不记得?
难不成,她那些年间镇压的异族太多了,所以记不太清了?
就这样,宫一枭在望栖镇继续生活着。
小镇的日子也恢复了往日的气氛,他依然教着孩子们读书。
唯一不同的就是,他每日晚上睡不着时,都会起身作画。
而画里的内容,全是画的关于女帝的。
有她站在黑龙身上的,有她站在半空,有她立在他的面前,有她越过云层的背影...
就这样,几个月后。
因为此处遭受了魑族的袭击,所以女帝派了人前来巡查。
一支五人的队伍来到了望栖镇。
来的是一个女帝座下巡官。
当天,小镇的人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镇长和镇子里说得上话的女人,都去参加了。
不知为何,镇长还特意请了宫弋枭。
宫弋枭原本不想去,怕自己不小心暴露身份。
毕竟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些追杀他的人究竟是谁。
他觉得围绕在他身上的不止一个谜团,他必须得慢慢去揭开,所以在此期间,他绝对不能暴露身份,不然就辜负了那些女侍卫当初的死。
可来邀请他的人却说:
“镇长说了,宫一夫子是小镇上唯一有学识的人,而且这些年为小镇做出的建设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这次接待巡官大人,你务必得参加!”
宫弋枭听着,也不好再拒绝。
所以换了一身衣服就直接去往了镇长的住处。
来到宴席时,桌子上一共十几个人。
五个巡官坐在主位上。
坐正中间的那个,从他一进屋,目光就定在了他的身上。
镇长看他来了,立马道:
“宫一夫子,你总算来了。来来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五位大人都是从帝都远道而来的!”
宫弋枭礼貌的道:
“各位大人好!!”
镇长带着他坐下,这位置竟然是五位大人的旁边。
他立即道:
“镇长我坐边上就行!!”
镇长立马道:“那可不行,你这位子可是许大人特意安排的,刚刚我们在许大人面前提起你,许大人对你很是赏识啊,专门留了这个位子让你坐这里。”
宫弋枭皱眉。
许大人?
他顺着目光看过去,就对上主位上那女子的眼睛。
那女子,清秀柔和的五官下,竟长着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
她勾唇:“这就是宫一夫子?久仰了!!我叫许言。”
宫弋枭立马道:
“许大人抬举了,草民怎配得知大人的名讳!”
许言听着笑道:
“一个名讳而已,何来配不配,我等皆是这片土地的生灵,不分高低!”
宫弋枭一怔,认真的看了一眼许言,道:
“是,草民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