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宏面色铁青看着眼前的战报。
就在他下达完针对岿,攸两国的军令后,只用了不到两个时辰他就收到两方双双送来的战报。
大败溃输,无论是针对岿国的驽马冲阵之计还是针对攸国的游走袭杀之策均未奏效。
不但没有对两家造成什么太大的损失,自己这边还折了三千多人。
“叱罗干,扑兰加。你们两个给本汗滚进来。”拓跋宏暴怒道。
两人闻言一身疲惫的跪在案前。
“说说怎么回事,你们两人加起来一共一万人,怎么连对方的防线都无法突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拓跋宏怒吼道。
叱罗干听后当即回道:“启禀大汗,末将按你的吩咐只在弓箭射程范围内游走于攸军营外。期间末将率领部下儿郎间不容发朝攸军大营放箭。可攸军似乎对此早有准备,纷纷高举精铁塔盾予以防御。末将和儿郎们射空箭矢后便只能无功而返。”
“塔盾?攸国哪来的塔盾?塔盾不是只有岿国才。。。”拓跋宏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塔盾这种东西想要打造耗时耗力,且特别浪费材料,八国能大规模装备塔盾的国家也只有岿国这种矿产遍地的国家才能列装的起。
这也是为什么抛射的战术他只对攸国用而没有对岿国用的原因。因为他知道这种战术对于拥有塔盾的岿国是无效的。
可现在攸国也有塔盾,不用想都知道是从岿国那里得到的装备。如此一来他们这种引以为豪的战术立刻就废了一半。
“那你呢?你又是怎么回事?叱罗干那边既然无功而返,你为什么还傻乎乎的冲上去?本汗临走时是怎么交代你的?攸军未乱你何以冲锋?你就这么急着去送死吗?”拓跋宏对扑兰加问道。
扑兰加闻言抱拳道:“回禀大汗。末将本来也不想的。可就在末将正准备要撤离之际从攸营中突然杀出一支骑兵。这支骑兵人数不多,最多也就三千人上下。末将见状便想着拿下这支骑兵在回营向大汗复命。毕竟在当时末将开来,比骑兵我睆国还从来没怕过谁。”
拓跋宏闻言当即就一脚踹了过去:“没怕过谁?那你告诉本汗那两千多人是怎么折的?你五千打三千没打赢就算了还一次就折了两千人?我睆国铁骑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
“渔网。末将是败在对方的渔网之下。攸国那三千人与其说是骑兵倒不如说是渔夫。我军刚靠近攸国骑兵就看到铺天盖地的渔网朝我军撒来。而且那些渔网上还有倒刺金钩,一旦被网罩住人马皆废。而且那些人撒网的技术尤为高超,基本每一网下去就有一个袍泽深陷其中。”
“就算他们撒网落空,可散落在地上的渔网也对马匹的行动造成了极大的干扰。渔网上的倒钩一旦粘住马腿就会越扯越紧,马儿吃痛下便不受控制的四散奔逃起来。但攸国方面却对此早有准备。他们不但事先给马儿打了绑腿,让马儿不受倒钩影响。就连马身都用都有鱼皮裹覆。他们这是有备而来啊。末将此战虽败,但败的着实不甘啊,还请大汗治罪。”扑兰加痛心疾首的哭诉道。一边哭还一边命人从进来一张带回来的渔网。
拓跋宏一脸呆滞看着面前这张网。网上密密麻麻挂着的倒刺让帐内众将看得是不寒而栗。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攸国竟然会使出这种阴险手段。常年驰骋草原的他们什么时候打仗见过用这玩意的?可事实就在眼前。他们各自盘算了一下就算是他们去了遇到这种情况怕是也讨不到好。
拓跋宏深吸一口气对扑兰加说道:“你的罪过暂且记下。待战后本汗再发落你。”
“多谢大汗不杀之恩。末将愿再赴前线与攸国决一死战,以求戴罪立功。”扑兰加叩谢道。
拓跋宏摆了摆手道:“你先下去养伤吧。其连骨何在?”
“末将在。”其连骨灰头土脸的出列道。
拓跋宏目光一凝道:“你那边又是怎么回事?五千驽马莫非冲阵失败了?”
其连骨一脸懊恼的点了点头:“岿国似乎对我军战法早有准备,就在我方驽马冲向岿国军阵时,突然被点燃三道烈火拒马吓得四散奔逃。驽马非战马,并未受过临战训练。再加上马匹无人控制,因此马儿见到明火后便只会按照本能躲避。甚至有些马儿受惊后反而掉头朝我军阵营冲来。反而对我军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火焰拒马?那你可曾掩杀过去?”
“未曾。当时场面一片混乱,已失去了最好的掩杀条件。况且岿国大军在未受到驽马群冲击的同时还全部严阵以待,末将见事不可违便率众退回了。末将办事不利,还请大汗治罪。”其连骨叩伏道。
听完其连骨的解释拓跋宏是一脸铁青。
“呵呵,哈哈哈哈。什么时候我睆国铁骑成为了人人都可以捏的软柿子了。看来这两家为了对付本汗是下了不少工夫啊。”拓跋宏此刻哪里还不明白,对方这些战法完全就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可拓跋宏的笑声听在帐内众将耳中却显得尤为刺耳。曾几何时这两家哪敢和他们大声说话?现在竟然摇身一变开始骑到他们头上拉屎来了。因此个个都显得义愤填膺。
“报,启禀大汗。岿,攸,景三国正从三面朝我军逼近。还请大汗定夺。”
此言一出,帐内众将全都紧张起来。到了现在他们也发现这次的仗和以前有什么不同了。
对付睆国这种来去如风的骑兵部队,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稳妥的战法。只要三国慢慢的缩小对他们的包围圈,任凭他们三万人再怎么厉害也别想翻出花来。
这种战法虽然死板,但用在此时的睆国身上却是无解的难题。结硬寨,打呆仗。步步为营,层层推进。无论是拼消耗还是拼人力。睆国大军覆灭只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