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已经严令禁止不得擅自提及这件事,但朝中大臣对当时参与叛变的将军还是心有芥蒂,有些事不是说说就能过去的。
冯鑫如今心里也在发愁,玛莱茵国如今人才凋零,根本就没几个能拿得出手的将领来。
毛剑焕将军虽然能力不算特别出众,但他好歹对自己忠心耿耿,而且他心性沉稳、不急不躁,依托日都江堰的城墙高度,好歹能坚持一些时日。
可没想到他刚到达都江堰就受了如此重伤,这该如何是好?总不能让他这个王上御驾亲征吧?难不成整个玛莱茵国就连一个能够抵御外敌的将军都找不出来了吗!
这个白阎罗倒是有些本事,当初虽远在东北边境任职,但自己却经常在西城听到过他的事迹,可真要对他委以重任,自己也得深思熟虑考虑一番才行。
毕竟他当初可是参与了叛变的主要人物,朝中上下对其不满者大有人在,自己就算有心让其戴罪立功,可又要怎么堵住其他人的嘴?
“白将军听令!命你为平寇副元帅,任车骑将军职,你即刻赶往日都江堰,若是毛将军行动不便,你可暂代元帅之位。”
在反复思量、权衡利弊许久之后,冯鑫终于下定了决心,他决定再给这个白脸将军一个机会。
“王上,不可啊!白将军他……他……”
兵部侍郎听到这任职之后,急忙站出来反对,他本想说白阎罗乃是叛逆之徒,怎可将兵权交于他,可又转念一想,这件事三令五申不能提及,这让他一时语塞,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上三思啊,平寇元帅一职至关重大,切不可如此儿戏,王上应当慎之又慎才是。”
礼部侍郎也急忙反对,可却对其原因只字不提。
“王上……”
一时间反对者甚多,朝堂之上一片哗然。
面对着满堂驳斥,冯鑫一脸淡然,他早已料到会是这般结果。
“你们反对朕的决定,那么你们告诉朕,你们当中有谁能替白将军去抵抗云刹流大军的?”
满堂文武嘎然无声,整个玛莱茵国除了御亲王之外,又有谁能是云影的对手?
金銮殿内紧张压抑的气息足足持续了小半个时辰,他们既不想让白阎罗挂帅,又想不出合适的人选。
白阎罗自然明白众人之意,他此时虽有报国之心,却不想让冯鑫难堪,毕竟他确实罪不可赦。
吴镇南对他有知遇之恩,他这人向来讲究有恩必报,所以无论吴镇南走上怎样的道路,他都会义无反顾的追随到底。
他与秦广银的做法截然相反,秦广银即便失败,死了又何妨,他虽死犹荣,虽然不见得会流芳百世,但人们提起他的时候,依然会觉得他死的轰轰烈烈。
而他呢?即便得到了最终的胜利,仍然会遭到世人的唾弃,背上千古的骂名。但他从不后悔,即使再来一次,他仍然会毅然而然的站在其身后。
“请王上收回成命!罪将不敢担此大任!罪将有对战云刹流军队的经验,愿做一名偏将出谋划策,请王上另选一位贤能担任平寇大元帅一职。”
冯鑫道:“你心中可有人选?”
白阎罗道:“云刹流的军队纪律严明,而且战斗力极强,我军正面交战不易占到便宜,恐怕只有昔日的吴元帅才能以长补短,完全将这群北部蛮子赶出我们的国都。”
礼部侍郎大怒道:“休要提吴镇南这个叛逆之贼,这个千古罪人差点断送我玛莱茵国的大好河山,他就算是死上一万次都难泄我心头之恨。”
白阎罗不甘示弱的据理力争道:“吴元帅在东北边境时,云刹流国可曾占领我国任何一寸土地?”
他绝不会让别人在他面前侮辱自己的前任顶头上司,哪怕这个人是玛莱茵国的王上,哪怕自己因此会付出性命也没有关系。
礼部侍郎道:“吴镇南确实有些本事,可他居心叵测,辜负我玛莱茵国王室的信任,妄图颠覆整个国家,难道你还想继续请他回来担任全国兵马大元帅不成?”
白阎罗道:“吴元帅如今下落不明,我也不知道他的去处,但只要能找到他,云刹流军根本不足为虑。”
内务总管徐智易道:“白将军,吴镇南行篡逆之事,本该罪诛九族,你们这些党羽爪牙,同样是罪不可恕,是我玛莱茵国王室格外开恩饶你们不死,如今你能在这朝堂之上,还得感谢王上的大恩大德,怎能好赖不知,说这些骇人听闻之言?”
“够了!昔日之事无需再提!怎能因他人一时的过失,从而将其全盘否定,朕这点心胸和气量还是有的。”
冯鑫不容置疑的声音从九五之位传来,使得金銮殿内的众人不敢继续争论下去。
“回王上,老臣倒是有个建议。”
眼见众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当朝首辅童判心中倒是有了个主意。
冯鑫道:“不知童老先生有何高见?”
童判道:“既然连吴镇南都能轻而易举的守住东北边境多年,要是御亲王出马的话,那岂不是更加的易如反掌了。”
按理来说御亲王冯焱,在冯鑫成为王上之后,会荣升为太上皇,可冯焱心念长兄,说什么也不肯做这个太上皇,所以他现在仍以御亲王居之。
“对啊,咱们玛莱茵国还有御亲王,他老人家若是肯挂帅,区区云影之流又算得了什么。”
“上次外有云刹流大军,内有吴镇南叛乱,咱们玛莱茵国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幸亏是御亲王亲自前往东线牵制住了叛军,才没让这两股人马形成夹击之势,要不然我军形势危已。”
“那可不,也不知道御亲王是如何说服的吴镇南,他在稳定了东线的局势之后率领大军北上,云影居然连打都不敢打,直接就撤回了云刹流国了。”
“那简直就是落荒而逃啊!就连之前被占领的一些重要城池都不要了,光御亲王这个名字就足够让他们吓破了胆了。”
金銮殿的众大臣们,在提及到了御亲王之后,明显就统一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