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渡吃了药,身体力气逐渐恢复。
营帐外欢呼吵闹,鼓声伴随沉闷的号角,将士踏齐的脚步呐喊,配上阵阵悬铃,仿佛天神降临,好似在举行什么振奋人心的仪式。
营帐内没人看着,恢复不少力气的萧渡揉了揉被江阙擒得有些生疼的手腕,走到出入口,掀开营帐帘子一角往外看。
只见不远处他们自己搭的祭台上,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手脚被绑,屈辱的跪在祭台中央,祭台下,围满吹着号角光着膀子跳舞的风吟国士兵,似要用这个人的献血,献祭他们信仰的天神。
萧渡还没看清这人是谁,那位将他抢来临川王走上祭台,穿着一袭黑衣,脸上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抬手接过一旁将领递来的大刀。
手指漫不经心用帕子擦干上面提早喷洒的酒渍,而后神色不变,一刀将那人的头砍掉。
手起刀落,干净利索。
鲜血喷在风吟国战旗上,头颅滚下祭台,在风吟国士兵更加震耳发聩的呼声中,头被人捡回去高高挂在战旗上祭旗。
高高挂起的头正对萧渡偷看的方向。
这个人,他认识。
以前在他手下做事,他出事后立即倒戈投靠新帝成为大将军,这次战役就是他领兵,被打得连连败退不说,还被活捉祭旗。
简直丢人。
萧渡没再看。
但空气中飘来的血腥味以及士兵兴奋的呐喊,估计不止砍了一个。
都是他大炎的士兵。
江阙这人性格乖张又手段狠厉,他被抢来,虽不会杀他,但免不了吃点苦头。
萧渡待在大帐里想应对之策,刚砍完人,身上带着血腥气的江阙回来。
瞥一眼,见一身繁重嫁衣的萧渡还坐在榻上,江阙收回目光去洗手,用手帕擦干。
萧渡全程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直到洗完手的江阙大步朝他走来,江阙身上还有刚杀完人的血气,萧渡盯着他,坐在榻上,身体往后退了退。
结果江阙只是绕到床头换了身衣服。
就在他旁边,窸窸窣窣的换衣,萧渡这次没看,目视前方,但能听出他换到哪一步。
江阙换好里衣,还没想好穿哪套衣服,扭头一看,穿着嫁衣的萧渡板板正正坐他床上目视前方,像个等待丈夫洞房新媳妇。
啊这……
江阙看了眼自己衣服,脱都脱了。
萧渡坐在床榻边缘正思考,忽地眼前一黑,有人站在他身前挡住他视线,萧渡抬头去看,男人弯下腰,顺势捧着他脸亲在他唇上。
萧渡瞳孔紧缩,心下爆雷,想动手,但身上的力气完全撼动不了这人分毫,反而被这人抓住手,将他扑倒在身后的床榻上。
这就是他好皇兄给他下药的目的,让他无法动手,清醒的记得每一次屈辱。
身上过重的嫁衣被人丢到地上,萧渡紧皱着眉,呼吸过重盯着眼前的江阙,他跪在床下踏脚的木板上,搂着他腿将他往下一拉,对上萧渡的视线,忽地扬唇一笑,低头。
萧渡瞪大眼睛,伸手去拒,却被他拦住毫不留情的甩开。
萧渡没了力气,手指抓紧被褥。
…
江阙换好衣服的时候,萧渡还躺在床上。
可能有点缓不过来劲,接受不了这样的亲密,躺在床上,人看似是活的,实则死了好一会儿。
换好衣服的江阙过去踢了踢他耷拉在床边的脚:“赶紧收拾,大军今日回城。”
不然多放几天,外面那些头就臭了。
趁新鲜赶紧送回去邀功。
男主这死样子,搞得我怎么你了。
明明爽的是你。
江阙说完走出大帐。
留萧渡一个人在里面重新穿好衣服,身上的有些东西,萧渡收拾时手不小心碰到。
闭上眼睛深呼吸,握紧拳头。
他居然……
他不干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