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一凛，身子僵直着。
“你疯了！”
我什么名声，他怎么敢做这样的事？
李彻不置可否，拿了一个汤婆子放在了我的手心，唇角却缓缓勾了起来。
我心情忐忑，他却仿佛感受不到似的，抱着金团揉着他的小手，道：“最近我让小六跟着学了点东西。”
六皇子？
“他是个聪明的，学得很快。”
我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起六皇子，只是看他双眸发亮，抱着金团时，眼底满是柔意，那是我从未见过的。
我的鼻腔莫名一酸，想着生金团时，我多希望他就在我身边，那时的脆弱和无助我以为我已忘记，却在这时忽然就涌了上来。
一滴泪猝不及防的滚落了下来，我撇开头，装作若无其事地看向别处，肩头却忽然被他揽住。
那力道不重，轻轻地，却让人无法拒绝。
靠在了他的肩头，一股子泪意便汹涌而来，不一会儿就湿了他的肩头。
阿娘叹了一口气，掀开帘子走了出去，换了一辆马车坐了进去。
“你，为什么不来？”
沉默了许久后，我问出了这么长时间的疑惑。
明明他也在皇宫里，明明他应该也看到了那满城风雨的图，为什么他迟迟不来？
空气仿佛凝滞了似的，他静默地看向了我，摸了摸我的头，揉着我的后脖颈，猛地压低了头，在我的唇上啃噬了起来。
那样急促，热烈，让人心跳错乱，让人手足无措。
他的手挑开我的衣角，吃掉了我唇上的口脂后，便让那些痕迹轻易地印在了我的脖颈和肩头。
我发出了一声难耐的叹息，他犹不满足，待还要再尽力开垦，我拉住了他的手，感受他手上青筋浮动，那是他动情的标志。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抚平身上的躁动，抬眸似娇似怒地看了他一眼。
他凤眸渐深，却一把将我的手拉到了唇边，轻轻地咬了一口以示惩戒。
我红透了脸，道：“你无赖。”
“本来也是你该给我的，是你欠我的。我现在先记着账，等你……”他上下扫视了我一眼，我浑身犹如烧起来似的。
他再次亲吻我的唇，分开后，才在我耳边低声道：“对不起，我，来迟了。”
我听得不真切，待还要再听，就听得金团嗷嗷哭的声音。
李彻抱起金团，熟稔地换着尿布，再然后把孩子送了出去，交给了奶娘。
到了温泉馆，满屋温热，就算开着窗也不会有丝毫寒凉。
皇宫内，皇上看了信便把信交给了崔公公。
崔公公看过后，大呼喜事。
“你觉得是喜事？程欢当着众臣子的面假死逃离，这样的人，有什么资格做太子妃？”
皇上眯起了眼，这一问，问得崔公公六神无主。
“陛下，你知道太子妃是被诬蔑的。”
皇上冷哼了一声，“是又如何，那样的图传了满城，真的假的还重要吗？她就算再回来，也绝不能是太子妃！”
崔公公闻言，垂下了头。
彼时，一个小太监匆匆离去，放飞了一个消息，这消息犹如插上了翅膀似的，传到了宣王府，也传到了云家以及慈宁宫。
“你说什么？她没死？”
程馨猛地站了起来，这一起，便觉得腹部一阵一阵收紧，疼地脸色大变。
“来人……来人啊。”
云霜听到动静走了过来，一见她裙底见红，便立刻去叫人了。
“怎么会？明明没有这么早，明明不会的！”
程馨吓出了一声汗，她又怎么会知道，这段时间她焦虑不安，却被死死管控着，无法摆脱云家的控制，她想自救却奈何联系不上宣王。
再加上，她的身体一早就被下了药，这一胎如何都不会是足月产的。
“娘，去找宣王，快让他来救我。”
云霜却摇了摇头，她打着手势，道：“宣王最近不和任何人联系。”
程馨闻言哭了出来，“他肯定会放在心上的，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
云霜也不清楚宣王最近的动向，好像自从那宫中回来后，便让人看不明白了。
云家听说程馨发动了，便让云初雪假意发动。
“娘，娘，你帮帮我，把孩子抱走，他不是我的孩子，也不能是云初雪的孩子。”
云霜听得程馨这番话，震惊地看向已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女儿来。
“你在发什么疯？”
程馨哭道：“娘，你帮帮我吧。”
“亲自送到宣王面前，我只要他记住这个孩子是我生的，是我辛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会念着我的好的，这会是皇长孙的。”
云霜沉吟了会儿，却见外头那守着的云恒和云景，眉头皱了起来。
“太难了。”
程馨却咬牙道：“我买通了一个仆人，等我生完孩子，你偷偷把孩子送给这个仆人，他会送到宣王府的。”
云霜最后还是答应了。
可程馨生了足足三天，就连稳婆都急了。
“这可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怕是要难产啊。”
云老夫人阴沉着一张脸，咒骂程馨是没用的废物，生个孩子竟生不下来。
大奶奶文氏再去请了大夫来，大夫给程馨把了脉后，开了更厉害的催产药。
“这药，下的很猛，只怕孩子生下来后，她也就断了再有孩子的可能了。”
云老夫人却道：“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
云霜双手发抖地站在门后，就见云老夫人接过那熬好的药径直朝程馨的房间走去了。
程馨只觉得这次的药格外难闻，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