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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飘在了半空,盛晔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鬼。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死的,记忆忘了大半。眼前哭着的女人很眼熟,他叫不起名字,可心却跟着痛。

她是在因为自己的死哭吗?

盛晔错愕的想。

怎么会呢?潜意识在告诉他不配。无处安放的自卑让他忍不住上前。

没有实物的指尖颤抖的摸上女人的脸。

他轻哄。

“哭什么,我还在呢。”

女人真的停了哭声,发疯似的,拖着他的身体艰难的移动。

盛晔在她周围乱飞。

“你腿上还有伤,别乱动啊。”

“腿不想要了是吧!”他提高了声音,心想,他死之前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

至少尸体不应该出现在她面前的。

“这小姑娘怎么不听劝呢。”盛晔气急败坏。

侧过头打算从旁边下手,他挥舞着双臂,穿透了这坏男人的身体,完全没任何变化。

盛晔:“…”

他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了?!

一句句国粹从嘴里溜了出来,盛晔骂的口干舌燥。

只见,沈箐杨上前挑起沈忱的下巴。

下一秒。

尖刀刺入心脏。

是沈忱握着他的手……

自己捅进去的。

心脏没来由的吃痛,失去大半记忆的盛晔呆呆的愣住,等回过神来,脸上已经湿润。

他抬手乱擦一通。

暗骂自己:“傻缺,哭什么?”

看着面前小小缩成一团,眼睛失去光彩,脸上还布着悲戚的两具尸体。

他泪水止不住的流。

记忆好像有一瞬间获取,他曾见过耀眼的她。

舞台上的少女闪闪发光。

舞步生莲。

他小心翼翼的蹲在没了呼吸的人面前,轻轻的俯身,唇瓣相抵。这一刻,他仅剩的微小感官被放大。

心底踊跃出的那丁点的窃喜,让盛晔突然明白。

他会丢了记忆。

大半的由头是因为面前的人。

是心底最深处执念,不断地拉扯着他,想记起偷恋她时的欣喜,又想忘记偷恋她时的难过。

他心底嗤了声。

那个拥有记忆的人怎么这么怂。

盛晔暗暗下定决心,他要找回这记忆。既然决定了,他也不能坐以待毙,得做出什么行动来。

他朝着门口飘去。

一头就撞了上去,他“诶”了声,不信邪,试几次没能出去。脑子慢悠悠一转,反应过来。

盛晔:“!!!”

忘了,他现在是个阿飘,碰不到东西。

他又气鼓鼓的飘了回去,也不嫌弃,直接坐在了沈忱的尸体旁边。

懊恼的自言自语。

“刚才应该和那个人一起出去的。”

“你是不是心里骂我傻呢?”

“算了,看在你长这么好看又喜欢我的份上,原谅你啦。”

几秒钟后,盛晔的心情又低落了。

“为什么只有我成了阿飘?是不是我生前对你不好,所以你直接去投胎了?”

“坏女人,嘴比心都硬,喜欢我就直说呗,哥又不是不让你喜欢。”

他絮叨了好一会,门突然开了。

进来一大群警察,领头的那人旁边更着刚才离开的人。

盛晔诧异。

这么快就把凶手捉住了?

下一秒,他就被打脸了,那个不要脸的臭男人扑上前,哭喊着,一副家人死了的模样。

盛晔急了。

飘过去骂他,“不许碰我们家忱忱!”

“别破坏现场。”领头的人走上前,眼里一闪而过悲戚。

盛晔听到后面的人叫他申警官。

然后,耳朵又精准的捕捉到了一个名字——沈忱。

他头痛了一下,心情却扬了起来,美滋滋的飘来飘去,原来怂蛋喜欢的人叫沈忱。

尸体被抬走,盛晔也乖乖的跟着他们,到了警局。眼睁睁的看着沈箐杨躲过警察的调查。

他气的要炸了。

跟在申勒行后面,挥了几拳才解气。

然后又委屈巴巴的到停尸房去找沈忱的尸体诉苦。

“他们怎么比我还傻,连这都查不清,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们不行,我自己来!”

盛晔握紧拳头给自己鼓起,飘了两下,门突然开了。

阴森森的停尸房只亮起一束光,灯下的人背着光,染上落寂。

盛晔吓得一哆嗦。

看清了来者,是申勒行。

只见,他站在灵床前,盯了半晌,吐出一句话:“原来高高在上的你也会喜欢人。”

白天看到的那一幕像针扎在他心上。

失去气息的人紧紧抱住另一个人的身体,像相爱的恋人互相依偎着对方。

他们用了很多办法,才将两人分开。

接下来的半小时。

盛晔听到了属于申勒行的故事。

人在年少时,一定不要遇见太惊艳的人。只因为沈忱一个小小的善举,申勒行就默默关注了她那么多年,因他过生日送的项链,只不过是因为忘记随手拿出来的。

可就是这样,他带了六年。

申勒行像是在讲别人的故事,说完就离开了。

盛晔沉默着。

抬起头,盯着她看。

“干嘛要这么受欢迎啊,好像把你藏起来,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的好。”

沈忱的尸体被沈辞领了回去,盛晔的家人也来了,但他没跟着去。反倒跟着沈忱,确定了沈忱的墓地。

他在墓前飘了好久,那墓碑被他反反复复的瞧了又瞧。

虔诚般的落下一吻。

嗓音郑重。

“等我来陪你,忱忱。”

他先是飘回了家,才知道自己居然是富二代。

嘤,怎么生前没这待遇。

见过家人之后,他放下心来,又去了警局一趟,这案件完全没有任何发展。

被害的二人都是名人,网络上的热度惊人。

申勒行压力比谁都大,不仅是因公,还是为了私心,他心中的明珠不应该葬身在那样的地方。

直到两年后,这个案件依旧没进展。

网络的更迭太快,关注这件事的人剩的寥寥无几。

有好几次发现指向沈箐杨,可又因为没有证据,他们无法拘留。

盛晔也飘了两年。

他走遍了北方城市的所有寺庙,即使这样,能看到他的人也实在太少了,这么久,能够接触的东西屈指可数。

他想亲手杀死沈箐杨。

一连五年,申勒行迫于上面的压力,早在第三年就放弃了调查。

而盛晔新的路途才刚刚开始。

临走前,他去沈忱的墓前看过,墓碑被盛家的人换了。

上面镌刻着四字。

——盛晔之妻。

生同衾,死同穴。

他爱她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

可她爱他,只有对视的瞬间,吹过的风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