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毅说出当初的那场车祸是他和刘子衿策划的时,大家都是一惊!林曦用手敲刘毅的脑壳,叫道:“啊!你跟着策划的!你怎么能干这种事啊!长脑袋没? 多危险啊!”
刘毅摸着脑壳说:“这都是子衿逼着我帮他干的嘛!我就知道,我一说出来,你们准都得埋怨我。”
子韵父亲说:“可就凭这件事,也不可能成为子衿离开依涵的理由啊!子衿那么喜欢依涵,爱得发疯发狂,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他怎么会因为这个理由而离开依涵呢?怎么说都不符合常理,不合逻辑!绝不合逻辑!”
子韵母亲叹着气说:“唉!子衿这孩子,从小就心地善良,做事一向先为别人着想,我琢磨着呀,这里面会不会是另有别的什么隐情,子衿又不愿意说出来呢?”
大家都一脸的迷茫。子韵母亲的话似乎提醒了依涵,她想到了什么,站起身匆匆跑上了楼,大家在后面诧异地看着她。
她在楼上拨通了一个电话。
当听到对方发出的询问声时,依涵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地冲对方大叫起来:“李硕,你对子衿做了什么? 你到底对子衿做了什么?”
对方在问:“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王依涵大叫:“不要装了,是你逼着子衿离开我的对不对? 你把子衿怎么样了?你对他干了什么?你是怎么要胁他的?”
对方的声音有些幸灾乐祸:“哦!刘子衿离开你了吗?呵呵,这对我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他为什么要离开你的呀?他不是很爱你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又不爱你了呢?依涵....….”
王依涵怒斥道:“你不要叫我的名字,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装做与你无关的样子,我知道这件事就是你干的,你想拆散我们,想让我回到你身边,对不对?”
对方的声音:“我确实在等着你回到我身边来,不过这并不等于说就是我对刘子衿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想一想是刘子衿自己出了什么问题呢?哎!这年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就说我吧,好端端的一场婚礼,半路杀出个野小子,就把我的新娘子给拐跑了。
不过,我相信命,该属于谁的就是属于谁的,抢也没有用,我相信你应该是属于我的,我敢说你一定会回到我身边来的,一定会,我等着你。”
王依涵:“我永远都不会离开子衿的!”
手机里传过来对方轻狂的笑声。王依涵气愤地关了手机。她匆匆收拾了几件衣物,装进旅行箱,拎着下了楼。
大家看着她的样子,不约而同地齐声问:“你 这是要上哪去?”
她坚定地说:“西藏。”
拉萨。红山布达拉宫。早晨。
雄伟的布达拉宫,香烟缭绕。在众多朝圣的香客与游人之中,就有王依涵孑然孤独的身影。她无心欣赏眼前的高原雪域风景和这座举世闻名的古代建筑风貌。她拿着子衿的照片询问着每一个朝圣的香客和游人,她甚至去问庙里的僧人,然而得到的回答都是“不知道,没见过”,从太阳东升一直问到太阳西落。
西藏某寺院。
这已经是第十七天了,她已经记不清这些天自己到底走过了多少座寺庙,问过多少香客多少游客多少僧人。连日的奔波已使她的身心疲惫不堪。日落的时候,她再一次拖着疲惫的身子失落地走下山。
晚上,她投宿在山脚下一户朴实的农户家中。
她感觉身体有些不舒适,农户大娘给她熬制了当地的草药汤喝。
憨厚善良而又淳朴的大娘对她说:“人不能惧怕魔难,魔难只是上天为人设置的考验,只有经历过魔难考验的人才会获得真正的幸福。姑娘,你要找人,为什么不在寺里求个签呢?这儿的签很灵验的。”
第二天早上,西藏某寺院。
王依涵重新回到这座寺院,跪在神像面前虔诚地摇着签筒。一只竹签掉落地上,她捡拾起来,交给那位年长的僧人,僧人看了看签。
王依涵问:“大师,签上说些什么?”
僧人说:“签上说一一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王依涵问:“什么意思?”
僧人说:“叶落归根。”
她没有说话,似在沉思。
僧人又说:“回去吧。”
小镇汽车站。
王依涵坐上回拉萨的大巴车,她决定听从签上的指示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这些天她自己心里也隐隐地感觉到子衿好像并没有真的来西藏,他应该就躲在原来的某个地方。
车在路上颠簸,她一直出神地想着心事,考虑着子衿有可能躲藏的地方。
机场。
一架飞机缓缓降落到跑道上。
王依涵拎着旅行箱从里面出来,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车向她的住地驶去。坐在车里,王依涵甚至幻想自己回到别墅打开门,子衿就坐在客厅的沙发里在等着她回来。
然而幻想终归是幻想,当她开门进入空荡荡的房间,意识便清醒过来,别墅里寂静甚至有些冷清,一切都是自己离开时的老样子,刘子衿留的那张纸条还在茶几上。
她又来到了刘子衿家!
站在子衿家的书房里,这里也是同样的冷冷清清,房间里的一切摆设都还是从前的样子,书桌上、电脑上以及书柜的玻璃上都已经可以看见一层薄薄的灰尘了,显然,子衿一直就没有回来过。一丝绝望爬上她的心头,她无助地抚摸 着子衿曾经用过的电脑,回想着子衿写作时敲击键盘时的样子,以及自己陪在他身边时的情形。
她找来抹布,擦去电脑上的灰尘,又开始收拾房间里的卫生。擦拭书桌、椅子、书柜玻璃。无意间她的眼神落在了一本佛经上面,那是观世音菩萨的《般若波若密多心经》,她的心像被什么猛力拽了一把。
她认出了那本经书,她把经书拿在手里,思绪如潮水般涌来,正是这本会“飞”的经书把她和刘子衿牵扯在一起的。与子衿初次见面的情景又一幕幕从她眼前闪过......
亦或是回忆的缘故,亦或是经书的缘故,她像是从中突然得到了什么启示,放下经书,便急急忙忙出门,锁门,匆匆跑下了楼。
通往观音寺的盘山路上。
那辆白色的保时捷跑车又出现在与刘子衿初次相遇的那段路上,再次经历此段路程,王依涵的心里更加感慨万千。
到寺庙门口,刚跨进庙门,不想迎面就遇见了慧敏。慧敏见到王依涵时表现的却是一愣。
王依涵问:“慧敏,你不认识我了吗?”
慧敏眨了一下眼睛,说:“哦哦,认识,你是王依涵。”
“慧敏,你看见子衿了吗?”
听到王依涵的话,慧敏的眼神闪了一下,她摇摇头。
王依涵不信,又问:“他真的没来吗?你真的没看见他来吗?你确定他没来吗?”
慧敏又是摇头。王依涵绝望无助地看着庄严慈祥的菩萨圣像,忽然感觉天旋地转,身子一软,瘫倒在大殿上。
她被抬进僧舍,了无情为她做了针灸之后,她醒了过来。看到子衿的姨妈,她禁不住热泪夺眶而出。
边哭边说:“姨妈,姨妈,我找不到子衿了,找不到了,我找遍了西藏的每一处寺院,都没找到他,姨妈,你看见子衿了没有?姨妈,你看见了没有?”
了无情叹口气双手合十,口颂佛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孩子,不要激动,你身体虚弱,要好好休息,不要说话。”
王依涵叫道:“姨妈!”
了无情拍着她的胳臂说:“听话,孩子!”
王依涵闭了嘴,眼里的泪水却止不住地顺着眼角向下流。
观音寺, 早晨。
王依涵一个人坐在清冷的台阶上,看着慧敏在清扫台阶上的枯树落叶。慧敏打扫完走了,她仍孤独地坐在那里。
一直坐到临近中午,才从台阶上站起来。她满怀心事走进大殿,来到了无情的面前,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姨妈,我要出家,请您为我剃度吧。”
了无情惊讶意外地说:“阿弥陀佛!孩子,你 尘缘未了,我不能为你剃度。”
王依涵说:“不,姨妈,我已经想清楚了,我与其在尘世上苦熬,还不如就像子衿一样,进了佛门,一了百了。”
了无情心思沉重地说:“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门虽然清净,却不是你逃避痛苦的好地方。”
“没有了子衿,我已经没有地方可去了,没有可留恋的东西了,请您成全我,不要让我再痛苦下去了。”
了无情沉吟着说:“也许我们都该认真地想一想,三天后你再来找我吧。”
说完丢下王依涵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