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牛的刘老头很快爬起来,也跑向后堂。
李润耳看着老泪纵横的李老头,心里起了无名火。
他走进大堂里,快步走向后堂,正好看到刘老头在给张管家塞银子。
李润耳两步过去,一手提了一个,把张管家和刘老头拖回了大堂上,丢在地上。
大堂两边的八个衙役刚散了队,看到自己家师爷被一个带草帽的奇怪修士丢了出来,都又站在两边准备看热闹。
他们都不敢惹龙虎宗的人,看到有修士闹事,也不敢阻拦。
李润耳一看他们的反应,心里一动,大声说道:“衙役们都给我站好!我要审案!”
衙役们一听,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张管家没什么表示,又拿起杀威棒,站在大堂两侧。
张管家被李润耳摔了一下,老骨头差点散了架,半天才回过神来。
他想问问这个草帽修士是怎么了,为什么直接插手官府的事情。
他刚手托着地要爬起身,张开嘴正要说话,就听到“啪!”地一声巨响。
真的是巨响,大堂上和大堂外面院里的人,包括拍响木的李润耳,都被吓了一大跳。
张管家被吓得一屁股又坐到了地上。
李润耳此时心里有火气,不自觉地在拍醒木时用了一点点灵气,结果醒木发出了超乎想象的响声。
“咳咳!李老头,你家的牛是公的还是母的?”
“回大人,是母的!”
“那你把牛给刘家就行了,哭什么!”
李老头被端坐在大堂上的这个修士整懵了!
他楞在那里,哭都不会哭了。
这个修士把他痛恨的两个人都丢在地上了,为什么不是向着自己说话啊?
“刘老头,你觉得你要李老头的牛,公道吗?”
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的刘老头还躺在地上,脑袋在蒙圈中,但他知道这个草帽修士不好惹。
他爬起身跪在地上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你,你……”
“问你话呢!什么你我的,痛快点!一头牛是多了还是少了!啊?”
李润耳厉声喝问。
刘老头听出了李润耳语气里含着怒火。
“大人,可能多了点……”
“那你是不是得给李老头返还点什么才对啊?”
“对!对!对!您说的对!我返还,一定返还!”
“返还多少呢?”
“大人您说,您说多少就多少!”
刘老头一听牛还是自己的,马上就答应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也不为难你,就按你的说法来返还就行!”
李润耳顿了顿说:“本大人判令!刘老头每年返还李老头家一头牛,直到母牛不能产牛犊为止!”
“啊?!”
刘老头听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张管家此时可是清醒了,他知道李润耳为什么这么判。
“刘老头,你可听见了!”
张管家慢慢站起身来,马上就对刘老头吆喝道。
“张大人,这不公平啊!”
“我给他喂牛,产下的牛犊给了他,还得每年给,那我得给他十来头牛!让他自己养他也不能每年生养啊!”
现在轮到刘老头哭了。
“你说你家的粮食收了种,种了收,那李老头的牛也能一直下牛犊啊!这不是和你说的是一个意思吗?大人还没算生下母牛再往下生呢!”
张管家非常善于见风使舵,此时马上站到李润耳这边了。
“张大人,你看我都给你孝敬了,你怎么这么说啊?”
刘老头靠近张管家悄悄说道。
李润耳可是听得清清楚楚。
“啪!”
“哗啦!”
李润耳心里发火,又拍了一下惊堂木,结果一下把面前的案子给拍塌了!
李润耳干脆走出来,到了张管家身边,他卡着张管家的腰,把张管家倒立过来,猛摇了几下,一下从张管家怀里掉出两锭银子来。
李润耳把张管家往地上一丢,喝道:“这银子哪里来的?”
张管家又被摔了一下,眼前还在冒金星,躺在地上没说话。
李润耳蹲到他身边,抓起张管家的一只手,用力捏了一下,只听得“咔嚓!”一声,紧接着就是张管家杀鸡般的惨叫。
“我刚才看到就是这只手接的银子,以后还敢拿吗?”
李润耳很平静地对张管家说道,眼睛闪着狠厉,直直盯着张管家。
张管家眼里流着泪,急忙说道:“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李润耳扔开张管家的手,又盯着刘老头看。
刘老头已经被刚才一声响吓得歪坐在地上了,一看修士废了张大人的一只手,害怕自己的手也被捏碎,急忙叫喊道:“仙家饶命啊!我也是被逼无奈,是我家老爷让我这么干的!”
这个刘老头马上就把他的后台招了出来。
他们都怕龙虎宗的人,因为龙虎宗的人即使杀了他,也不会有人过问的。
“你是哪里人,你家老爷是谁?”
李润耳盯着刘老头的眼睛问道。
“我是刘家庄的,我老爷是刘举人,他和张大人是多年的朋友。”
刘老头急忙老实招供。
李润耳看向张管家,张管家忍着痛说道:“他说的是张民虎大人。”
李润耳才知道根源还是那个猪头县令。
权利和地方的有钱人勾结,能把普通人逼上绝路,杀人不见血!
李润耳前世读历史,有一段历史非常奇怪。
前世的一个地方曾经在历史上有过不杀贪官的法律,理由是贪官们没杀人,没人流血。
用如此荒唐的理由制定的法律,竟然存在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