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娃,你放心,我再也不敢跟你抢阿泽了。”
“我只想跟我妈在国内好好生活下去,不必回到异国他乡,受尽冷遇罢了。”
钱莹戏精上身,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这些年,我们除了阿泽,根本没有人理我们。”
“我爸走了以后,亲戚之间就淡了。”
她一边哭,一边偷瞄向程泽。
果然,程泽听到她爸爸的名字,语气多了一丝唏嘘:“阿莹,杏姨虽然没有杀死乔娃,可她伤害乔娃的事,不容置疑。”
“我知道你的对我的心意,可强扭的瓜不甜,我真心希望你能放下过去,重新享受新的生活。”
钱莹低眸,装作虚心听教的样子。
她眼底闪着刺目的寒芒,两只手交叉并拢在一起,连指甲镶进皮肉里,也毫无知觉。
“阿泽,我们错了。”她泣声道,“乔娃失踪的日子,我妈睡不好,吃不好,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前几日,她还差点被车撞了。”她欲言又止,“我以为她是走神了,没想到,那司机却告诉我,是我妈故意跑出去的。”
她上前握住陆思乔的手:“乔娃,你能活着,真是太好了。我妈终于可以睡个安稳的觉了。”
“求你别怪她,要怪就怪我吧。怪我不可救药地爱上了阿泽,我妈为人父母,她只想成全我,才会想岔了。”
钱莹又扯到方丁丁那边,冷声道:“当时是方丁丁找我们的,她哄骗说有办法让你不再缠着阿泽,我并不知道她要摘掉你的肾脏。我妈负责拖住你而已,方丁丁会派人动手。”
她说的是事实。
陆思乔也知道整件事情,方丁丁才是主谋。
“我知道的。如今说清楚了,我原谅杏姨了。”她淡声道。
如此温柔善良的女孩,谁能不爱呢?
程泽望向她的目光更加深沉与专注了。
钱莹气得想骂人。
“乔娃,谢谢你,你真是太好了。”她握住乔娃,又望向程泽,吐吐舌头道,“阿泽,你放心,以后我只把你当成兄长一样,你也别不理我哦。”
“你答应过我爸,会照顾我们母女的。”她又不忘提醒道。
如此跨越的转变过程,令陆思乔一阵不适。
程泽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钱莹说的也是事实。
几个人说了一会闲话,钱莹主动提出告辞。
她刚走出程家,就拉下脸。
眼底似是蒙上一层水雾,直到坐上车,才强忍着哭出声来。
“乔娃,我一定会不让你如愿的。”她捂住嘴哭道。
这时,从驾驶座传来一个魅惑的声音。
“怎么,不如我们合作,怎么样?”
一个男的,板寸头,耳朵上还打着耳钉,邪笑道。
钱莹下意识想逃,却发现车窗锁得死死的。
“放心,我不会伤害你的。你跟陆思乔有仇,我也一样。”
男人将她带到一个西餐厅,坐下来后,自我介绍道:“我叫方军,托陆思乔的福气,在A市开奶茶店时,因为纵火案被关了几年,前些日子才回来。”
一听是劳改犯,钱莹甚至不敢看他。
“你说错了,我跟陆思乔没有过节。”她捂住脸,极力否认道。
方军哈哈一笑,点了一根烟,流里流气道:“我注意你很久了。”
“你是程泽的女朋友,被陆思乔横刀夺爱了。我听人说了,要不是陆思乔,程泽跟你在国外就结婚了,这会儿说不定都有孩子了。”方军投其所好道。
这话,钱莹爱听。
她认为也是事实。
“我怎样才能相信你是真的?”说实在话,孤军作战太难了,况且她在国内没什么人脉,属于两眼一摸黑的状态。
方军淡声道:“想必你也知道陆思乔有些邪门了吧?她力大无穷,天不怕地不怕的。搞不了她的。”
这话不是灭自己威风吗?
钱莹站起身就要走。
方军唤住她:“咱们要从她最在乎的人下手。”
“谁?”钱莹的心猛地一跳。
方军邪笑道:“程泽。”
钱莹破口大骂道:“你疯了,程泽是我爱的人,我怎么会伤害他?”
“你别着急啊,听我分析。”方军安抚住她,急急道,“到时你不必露脸,一切交给我。”
“可程泽要是知道我骗她,就算陆思乔死了,他也不会原谅我的。”钱莹抗拒道,“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方军冷冷一笑:“难道你要眼睁睁看着最爱的男人,怀里抱着你最恨的人吗?”
“依我说,程泽这小子欠揍,正好教训他一顿。回头你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现,还能挽回他的心意。”他魅惑道。
钱莹不作声。
不得不说,她有些心动了。
今日听程泽的话,他们的关系只能止于兄妹之情了。
这比杀了钱莹还让她难受。
“我考虑一下。”
她头也不回地跑了。
等她走后,方军的面前又出现另一个人。
竟是许久不冒头的吕涛。
“说好了,只要不弄死陆思乔,其他我不管。”他开口道。
原来,他才是幕后的策划主谋。
自从陆思乔把吕家搅得天翻地覆,他安分了一段时日。
前些日子,听说陆思乔跳河,不知所踪,他高兴没多久,就听到她又回来了,还跟程泽处对象了。
方丁丁也跟她化干戈为玉帛,如今更是不理事,忙着拯救山村贫困儿童去了。
本来嘛,方家两姐妹的恩怨情仇,是圈内人士津津为乐的闲余话题,没想到,他们不斗了。
吕涛怕陆思乔一家独大,况且他是睚眦必报的性子,分析了一波陆思乔的必杀技,想着动她,还不如拿她最在乎的人威胁她。
陆家人出国了,一时半会也动不了。
程泽当初坏他好事,吕涛早就怀恨在心了。
得知方军出狱了,便找到他,两人一拍即合。
可他们又骗不了程泽。
这才想到拉钱莹上贼船的。
方军瞥他一眼,警告道:“吕少,我不得不提醒你,陆思乔不好招惹,你别想着跟她玩玩,回头大家脱不了干系。”
吕涛冷笑:“你吓唬谁呢,行,你们把把她整死,死尸我也要。”
真是恶心的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