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也有人守着,不过只是例行的检查了君白手里的通行证,没有作难,不过态度不怎么好就是了。
君白无所谓的走出了这里。
抬头看向天空。
金黄绯红交织的彩霞悬挂在高高的上空,光芒映照着那些几百米高的金属外表的大楼上,折射出漂亮的流光。
大楼之间还连着轨道,有如同车子一样的物体从轨道上穿行而过。
这里就像是一个科技感十足的世界,与下城黑沉脏乱就是两个天地。
难怪要把那么简陋的电梯称为通天梯了。
君白呼出一口气,好似从憋闷的箱子里关的久了,出来见了天光。
他随意选了个方向走着。
还顺手瞧了眼手腕上的寿晶。
嗯,寿命点还很足,不用如同刚穿越过来那样窘迫了。
他要去找他的尊上了。
地面上行走的人越来越多,也有很多目光落在君白的身上。
原因是君白把自己蒙的太严实,实在让人警惕。
甚至还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过来找君白问话,那架势,君白要是不拿出身份证明什么的,可能会把他抓起来。
君白这才知道,光有了通行证还不行,在上城还需要居住证明。
当然,这些只针对居住在上城的平民,对那些有点身份的,都不会这样。
君白直接把他们都催眠了,然后单手插着口袋,堂而皇之的从这队巡逻士兵身边走过。
蓦地。
君白猛然间朝空中看去。
目光准确的落在一辆高速行驶在轨道上的银色车辆上。
那里面有他熟悉的灵魂气息。
只来得飞快的做了一个记号,那辆车就已经穿入了另一栋大楼里。
高空中的霞光消失,只剩下暗灰的底色,但大地上却五彩缤纷。
有各种招牌的霓虹光,更亮的是那些横隔在空中的轨道,将周围照的如同白昼。
君白闭上眼,精神力延升,顺着刚才的印记寻找。
片刻后,他唇角微勾。
找到了呢!
-
莫雷铽神色冷峻坐在特制的轮椅上,红色的眼瞳里好似已经失去了活人的气息。
他的病症更加严重了,就连腰部也渐渐失去了知觉,以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多久,就会上升到胸腔,脖颈,双臂,以及头部。
莫雷铽无法想象,当他全身都失去知觉后,他是否还有自己的思想。
所以当父亲再一次提起让人研究他身体的时候,他同意了。
他不是期望身体能好,而是不想在大脑失去思想的时候,被其他人决定他的去处。
虽然现在他也只不过是点头而已,但终归是不同的。
飞车停在一处终点站,车门无声的打开。
外面,站着两名穿着白色连体服的人员。
他们微微低头,“莫先生,我们是这次实验的助理人员,老师让我们来接你。”
莫雷铽没有理会他们,操作着轮椅从车上下来。
阻止了其中一人想要接手他轮椅的动作,漠然吐出两个字,“带路。”
两人飞快的对视一眼,各自心里腹诽,一个动都不能动的废人,也不知道冷傲个什么劲。
想归想,这个时候他们可不敢表现出来,齐齐走在前面,朝早就准备好的实验室走去。
“老师,莫先生到了。”
其中一人站在实验室门口,态度恭敬的对里面说道。
“快,快把人带进来。”里面,有些沙哑的半老男音激动的回应。
实验室里,一个头发半白的男人原本正调试着一些机器,闻言一边丢下手里的记录本,一边朝着门口走去。
“小莫,你终于来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身体的原因。”男人说着,就要伸手拉着莫雷铽的轮椅进实验室。
“李教授,我自己来。”莫雷铽多说了几个字。
“好好好,往这边来。”李教授眼里激动的光芒都要快化成了实质。
双手更是互相搓着,恨不得立即就把人提到试验台上开始采集。
莫雷铽在一看就是给他准备的实验台前停了下来。
扫了眼冰冷的台子,眼眸微垂,整个人都如雕塑一般,就连呼吸都不可闻。
“小莫,到这一步,可就没有反悔的地步了。”见莫雷铽停在实验台前不说话,等了一会儿的李教授压着急迫说道。
“不会。”莫雷铽没有动。
饶是他再不愿,他自己也没有办法上这个实验台。
就在李教授让助理动手抬莫雷铽的时候,他开口:“先注射麻醉剂。”
李教授愣了下,然后亲自拿起一旁金属盘子里的一支针剂,扎进莫雷铽的手腕血管里。
五秒钟后,莫雷铽垂头,失去了意识。
两个助理这才合力把人抬到试验台上,李教授又让两人将他的手脚都伸展开固定在台子上。
“老师,他的身体都已经无法动弹了,为什么还要控制起来?”其中一个助理不解的问。
李教授摆弄着需要用到的工具,拿起一支针管,正要开始抽血,闻言瞪了问话的助理一眼。
另一人拉了拉同事,示意他别多话。
两人可是打败了几十个同门才争取到的助理身份,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被老师不喜而赶走。
李教授看向躺在实验台上眼睛紧闭的青年,手中针管精准刺入了皮肤下的血管里。
血色的液体顺着针管流入连着的透明试管里。
蓦地,室内冷气骤起。
“怎么回事,谁开的冷气!”李教授头也不抬的呵斥。
却听到手下助理惊惧的质问声:“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李教授猛地抬头,对上了一双冰冷到似要下一刻就杀人的银色眼眸。
不过,李教授自问也不是吓大的,他定了定心神,严肃着脸开口:“这里是我私人的实验室,请你出去!”
助理张了张嘴,想告诉老师,对方不是从门进来的,但是喉咙里的声音怎么也出不来。
君白没有理会对方的话,眨眼间就到了实验台前,抓住针管,没有任何停留的从男人手腕上拔了出来。
“你……”李教授刚一开口,就被青年一双冷眸扫了眼,下一刻他就定定站在了原地,连眼珠子都直勾勾看着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