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饴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陆时道:你...你休要在此挑拨离间!我说的是你,与李公子何干!
陆时眨眨眼,一脸无辜:宋公子这话说的,方才李公子作打油诗时,您不是笑得挺开心的吗?还有我作打油诗的时候你也嘴咧到耳后根,怎么现在倒成了我一个人的不是?
他转向李如风,语重心长地道:李公子,我劝你还是离宋公子远些。今日他能笑着看你作打油诗出丑,明日就能笑着看你在更多人面前丢脸。
李如风脸色一变,他当然不相信陆时说的鬼话,但是人就是有个特点。
谎言说上几百遍就成真的了,虽然陆时没有说上几百遍。
但在李如风现在紧张局促的时候,大脑肯定是不清晰的,多说几遍心里肯定迁怒。
果然李如风鬼使神差的看了宋如饴一眼。
宋如饴终于忍不住了:你放屁!你休要胡说!我何时笑过?
怎么没笑?陆时抢白道,方才李公子念完打油诗,宋公子笑的都见牙不见眼了。要不是余公子突然大笑转移了注意力,等李公子看到你这样笑他不定多伤心呢。
陆时觉得跟这帮人就不用有逻辑性的讲道理,水怎么浑他怎么搅。
搅的宋如饴根本腾不出手来缠着自己。
余文新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陆时人不错啊,还知道替他辩解。
对着李如风讨好道:对对对!我刚才就是看见宋公子在笑,才跟着笑的!
李如风脸色更加难看。
不是的!宋如饴急得直跺脚,余文新你这个蠢货!陆时是胡说,你....
“他这句话没有胡说。”余文新可不这样想,他分的清,虽然今天的目的是要站在宋如饴这边,但陆时是帮他说话。
宋公子不必解释了。陆时慢悠悠地打断,我们都懂,您那是情不自禁。
白芙蕖适时补刀:确实,李公子那首打油诗着实..一般,陆夫郎的打油诗又确实....传神,如饴,难怪你会忍不住笑。
林侧妃也轻声道:不过宋公子这般笑话自己的追求者,未免有些伤人心。
徐妙音柔柔地道:或许宋公子并非故意,只是实在憋不住罢了。
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把宋如饴嘲笑李如风的事坐得死死的。
宋如饴想吐血。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笑!
李如风越想越气,觉得自己自打生下来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为什么是自己!
就算笑话不了陆时,也该笑话其他那些哥儿,再次也该笑话余文新。
怎么也不该是自己。
“余文新,日后不要说认识我!”李如风突然对余文新发难。
余文新一脸的莫名,想要问问究竟。
够了!宋如饴厉声打断,你们两个蠢货,中了人家的离间计还不知道!
陆时一脸惊讶:宋公子这话说的,难不成是在指责李公子和余公子太蠢?
他转向二人,诚恳地道:二位千万别往心里去,宋公子只是一时口快,绝不是真心觉得你们蠢。
这话简直是火上浇油。李如风本就心高气傲,被心上人当众说蠢,顿时恼羞成怒:
是!我是蠢!我要是不蠢,怎么会巴巴地跟在你身后这么多年!
余文新也委屈道:如饴,我处处维护你,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宋如饴气得眼前发黑:你们...你们...
宋公子消消气。好心劝道,二位公子虽然脑子不太灵光,但对您是一片真心。您就算看不上,也不该这般羞辱。
徐开达忍不住笑出声:陆夫郎说得是。这年头,这样真心的追求者可不多见了。
朱秀莲本想帮宋如饴说话,却被兄长朱秀英拉住。
朱秀英低声道:别掺和。
一时间,宋如饴和他的两个追求者之间剑拔弩张,不过宋如饴还是强压住了快要跑偏的主题。
怒目瞪向陆时:“好一张巧嘴,这么会偷换概念,我看你今天就是来存心捣乱的!”
继续颠倒黑白,就算他想今天好好的修理陆时又如何。
他说陆时来捣乱就是来捣乱的。
陆时笑着听自己由有失体统变成了存心捣乱,一字不辩解,反倒对着宋如饴作了一揖,
“宋公子莫气,毕竟被大家一起笑话的是我跟李公子,我们都没破防,你怎么还破防了呢。”
李如风,很想说,能不能说话不要再把我带上,他只想静静的,不想再出风头了。
还有他想跟陆时说:我跟你真不熟,更不是一伙的。
可是他的心声陆时并没听到,继续劝着宋如饴,
“李公子是响应你的号召才作诗的,我跟李公子属于友好切磋,你怎么能说我们是存心捣乱,你这样也太不给李公子面子了。”
宋如饴觉得自己的肺都要炸了。
在平江府的时候他只觉得陆时伶牙俐齿,怎么还有这么泼皮无赖的一面。
李如风:“......”
陆时居然厚着脸皮指鹿为马,还强行捆绑讨厌自己。
宋如饴此刻真是有点后悔,给陆时下帖子,要找陆时的麻烦。
办法多的是,何必让这农家没家养的哥儿来长公主府来撒野。
“宴会是我举办的,我说谁捣乱就是谁捣乱,你不用混淆视听!”
他不想继续听陆时装作一副跟李如风很熟的样子,强行的跟李如风统一的战线。
搞的自己真的像是对李如风不满似的。
陆时想要的效果达到,才不会去接宋如饴的话,只能要恶心宋如饴就行。
至于李如风跟余文新恶不恶心,那是意外的收获,谁让这俩人跟着宋如饴想要作贱自己。
所以陆时说出结案陈词,“嗯,宋公子知道是自己捣乱的就行。”
宋如饴再次想吐血,他不知道!他知道个屁!自己说的明明就是他!
他陆时!
偏还眼看着陆时对着李如风跟傻不拉几的余文新展颜一笑。
那笑叫一个明媚灿烂,宋如饴都能感受到李如风的晃神。
还有余文新发直的眼睛!
男人果然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