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先走了,希望阿遇你能处理好”,木云舒说罢施法离开,凤吟伸手欲拦,却又放下了手。
陌齐堰对此很不解,“萧神君,万年前云舒应该不曾与您打过交道,她为何会这般称呼您。”
“你跟我来,凤吟你也回去吧!其他人在这候着”,萧遇溪说着便转身朝一个方向而去,陌齐堰见状赶忙跟上。
步入一座幽静的偏殿,萧遇溪停下驻足,转过身缓缓说道:“万年前,木云舒曾以魄起誓,而她的誓言是,以血为祭忘却前缘,若再回头,三魂七魄散于天地间,永世不入轮回。”
陌齐堰闻言满眼震惊,萧遇溪接着说:“九尾的血和命星都非同寻常,若要破解,唯有按命数在凡间过完一生。
可不巧的是,她因为我被人下了幻颜秘术,我将她认成了叶尘渊,她也因占据叶尘渊的身份,导致身死。”
“那还有没有恢复记忆的可能?”陌齐堰迫切追问:“如果我让她重新爱上我,会不会验证誓言,导致她三魂七魄散于天地间?”
萧遇溪回应:“她发的誓言,我可以消除,但恢复记忆,是几乎没可能的。”
“那还好”,陌齐堰松了口气,“我可以追她,让她重新爱上我。”
对此,萧遇溪是认可的,但又觉得以他这不懂情爱的样子,追木云舒怕是难成。
霖霄殿。
楚临越前一秒,还在静静的在房中打坐修炼,后一秒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发抖,双目也随着变得猩红,周身还围绕着浓重的黑雾。
他口中唤着溪儿,起身便想要冲出去,却又颤抖着手施法,用锁链锁住自己的四肢,并布下数道红色帷幔。
之后,就只听到,锁链在他的挣扎下,发出的碰撞声。
不知过了多久,帷幔终于散去,然而映入眼帘的,是楚临越那凌乱的发丝,被锁链磨出血的手腕,以及一地狼籍。
他恢复清醒,施法收起四条锁链,踉踉跄跄来到镜前,看着自己这副模样,突然就笑了一声,但很快眼泪就滑落下来。
“越是狠心压制,爱意越是拼命疯长,溪儿,萧遇溪!我要疯了,再这么下去,我真的要疯了!”
说完这句话,楚临越就昏迷倒在了镜前。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他醒了过来。
因为他事先吩咐过,不让任何人靠近,还布下了结界,所以他并不担心被人撞见自己,这狼狈不堪的一幕。
正当他爬起身,准备处理伤口,并收拾这一地狼藉的时候,结果转身,就看到坐在椅子上,并且正在看着他的萧遇溪。
这一刻,他比看到逝去的神还惊悚。
短暂的震惊过后,他瞬间瘫坐在地上,完全说不出一句话来。
至于萧遇溪为什么会来,是因为楚临越昏迷,命星出现波动,被正在夜观星象,寻找师尊的她瞧见。
萧遇溪顿感疑惑,“从我归来就没见过他,而且这大晚上出现命星波动,莫非……他是又被温孤寒盯上了?”
怕他出事,萧遇溪赶忙向他传音,没得到回应后,就出去寻他,结果赶到,就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楚临越!”萧遇溪一拍扶手当即怒道:“你是天帝,你能入魔吗?天帝之位,和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二者该选哪一个,你不清楚吗?”
楚临越垂眸无奈苦笑,随即泪眼朦胧的抬眸看向萧遇溪,“放弃你选择压制爱意,我会疯魔到难以自控,选择不顾一切去爱你,面对你的拒绝,我依旧会疯魔。
我怎么选都是错的,唯有你爱我,方能破此局,你为什么就不能爱我一点呢!哪怕就一点。”
萧遇溪无奈扶额,叹了口气,认真的说:“天选之人和天帝之间,从来都是一厢情愿,不会有结果。
更何况···我是天女,你对我的爱意,是受历代天帝的影响,你并不是真的爱我。”
楚临越惊愕,他听说过只要天女出现,天帝都会爱上天女,但这并不是爱,而是天帝将自己的执念,引到了历代天帝的身上。
楚临越不愿相信,硬着头皮反驳,“一个人怎么可能占两个身份?一定是你说来骗我的,你是天选之人,你不会是天女的。
而且,我父帝没有受到影响,说不定这就只是个谣传,当不得真。”
“正事上我从不说谎,更没有骗你的必要,你父帝也不是没受到影响,是因为那时他有爱人,并且他深爱着你母神,所以压制住了。”
面对萧遇溪这番话,楚临越再次反驳,“即便是真的,可我在不是天帝的时候,就已经爱上你了,我没有受到天帝这个身份的影响,溪儿,我是真的爱你。”
眼看跟楚临越说不通,萧遇溪直接施法,将他拉入自己往昔的记忆中。
紧接着,楚临越入目的,便是荒凉贫瘠的凡间,凡人更是衣衫褴褛,放到现在,都不如路边乞丐穿的好。
就在此时,凡人起了争执,瞬间扭打在一起,其中一人被推倒在尖锐的树杈上,当场被树杈贯穿腹部,血流一地。
他一脸的痛苦,可他却没有死,反而自己从树杈上爬了起来,没一会就又活蹦乱跳了。
这一幕惊到楚临越,他满眼的不可置信。
萧遇溪来到他身侧,淡淡的说:“别惊讶,很久很久以前,凡人的寿命很长,与神并齐。”
楚临越看向萧遇溪,明白她知道这般久远的事,必是天女无疑,可自己这内心,却仍旧不愿相信,移开目光没有言语。
随着萧遇溪施法,画面一转,就看到天帝带领天兵天将,要灭了凡间。
一位戴着面纱的红衣女子出现,拦住了他,“天帝,这寿命改了,罚也罚了,如今若仍要赶尽杀绝,恕我不能接受。”
虽然红衣女子戴着面纱,但从她的眉眼和声音,楚临越还是认出了她是萧遇溪。
此时的凡间不再贫瘠,凡人也不再全是年轻人,而是老弱妇孺皆有。
可即便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仍在讨要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