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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武侠修真 > 重生尹志平,天崩开局 > 第209章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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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幔低垂,熏香袅袅,听竹轩内的鎏金铜炉里燃着西域进贡的安息香,烟气缠缠绵绵绕着帐角的珍珠流苏,晕得满室都浸在暖融融的甜腻里。

公孙止缓缓起身时,锦被从肩头滑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方才与赵清鸢的温存仍在肌肤上留着暖意,指尖划过床榻的鲛绡软枕,那丝滑的触感却没能熨帖心底的空落,反倒像有只无形的手,在胸口掏走了块要紧的东西,空得发慌。

他垂眸望着掌心,恍惚间竟想起小龙女腕间的触感。昨日在王大娘家,他为小龙女诊脉,指尖刚触到她腕间肌肤,便觉一片冰凉细腻,似寒冬里藏在锦盒中的羊脂玉,凉得沁人,却又滑得让人舍不得移开。

那般清冽的触感,像极了绝情谷寒潭边的晨露,沾在指尖能凉到心底,连带着他多年来因裘千尺毒针留下的阴寒旧伤,都似轻缓了几分。

再对比方才赵清鸢温热的肌肤,只觉得满是俗腻,连带着帐中甜得发齁的安息香,都变得刺鼻起来,像是强行裹在身上的锦缎,闷得人喘不过气。

“罢了,”公孙止低叹一声,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佩。那玉佩是当年柔儿亲手打磨的和田白玉,玉上用细刀刻着小小的“止”字,边缘被他常年摩挲得光滑温润,此刻握在掌心,却莫名有些硌手,“赵清鸢纵有几分风情,怎及得上柳姑娘半分清绝?”

他想起初见赵清鸢的模样。三年前,赵清鸢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素裙,发髻散乱,带着几个亲卫狼狈地逃到绝情谷,求他收留。

那时她眼里还带着皇室郡主的傲气,却又藏着几分走投无路的惶恐,像只被猎人追赶的小鹿。

他见她容貌明艳,又听闻她是南宋宗室旁支,想着留个身份体面、又懂些察言观色的女子在身边,既能填补裘千尺死后谷中的冷清,日后若与官府打交道,或许也能借上几分力,便应了她的请求。

起初,他只把赵清鸢当个暖床的解语花。她会在他练剑后递上温好的茶水,茶水里还细心地加了驱寒的姜片;他处理谷中事务到深夜,她会守在一旁磨墨,偶尔还能说几句宽慰的话;连他因旧伤发作脾气暴躁时,她都能忍着委屈,柔声细语地哄着。

这般温顺听话,渐渐让他动了“长远相伴”的念头——他甚至想过,若赵清鸢能一直安分,待过个一年半载,便正式给她个“谷主夫人”的名分,让她帮着打理谷中内务,也算是给她个安稳归宿。

可自从在王大娘家见到小龙女,这念头便如遇烈火的残雪,瞬间化得干干净净。

当时小龙女卧在王大娘家的旧木榻上,身上盖着一床洗得发黄的粗布被,素白里衣裹着纤弱的身子,领口微敞,露出一小片莹白的肌肤,上面还沾着些许未干的血迹,像雪地里落了几点红梅,触目惊心。

她的青丝散在枕间,几缕贴在颊边,衬得那张小脸愈发苍白,却也愈发莹润,像上好的羊脂玉,透着淡淡的光泽。眉峰轻蹙时,似含着三分委屈,又似藏着几分倔强;眼睫纤长,像两把小扇子,覆在眼下,连阴影都透着娇弱;即便唇瓣无血色,却形如含樱,唇角微微抿着,似在睡梦中也带着几分清冷。

那般纯净,那般易碎,像云端的月,像冰湖的莲,让他连靠近都怕惊扰了她。他甚至不敢大声说话,怕自己粗重的气息会吹碎了这抹清绝。

从王大娘家动身时,软轿尚未备好,小龙女昏沉间似要滑落,他几乎是本能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

那一瞬间的触碰,让他心头猛地一颤——她的身子竟轻得像片云,臂膀纤细得仿佛稍一用力便会折断,隔着素白里衣,能清晰感受到她脊背细腻的肌理,比他珍藏多年的蜀锦还要顺滑。

鼻间萦绕着她身上淡淡的冷香,混着些许药气,非但不刺鼻,反倒像绝情谷寒潭边的晨雾,勾得他心神荡漾。

行至半途,遇着段颠簸山路,软轿晃得厉害。他怕小龙女受不住,又一次掀开轿帘将她抱起。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动作,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腰肢——那腰细得盈盈一握,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肌肤的冰凉,让他想起药圃里那株刚绽放的冰魄花,清冽又易碎。

怀中女子气息微弱,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衣襟,像羽毛般挠着心尖,连周遭侍从的脚步声、车马的轱辘声,都似被隔绝在外,眼中只剩下她苍白却绝美的睡颜。

即便每次抱她不过片刻,身边还有侍从看着,他却总觉得不够。那细腻的触感、清浅的呼吸、纤弱的身躯,像刻进了骨子里,让他一遍遍回想,连掌心都似还残留着她的温度,恨不能即刻将她带回绝情谷,藏在身边,再不让旁人多看一眼。

再看赵清鸢,虽也貌美,却总带着几分刻意的讨好——她笑时眼角的媚意太浓,像是刻意画上去的;说话时语气的顺从太假,像是早已背好的戏词。

这般对比下,赵清鸢那点好,竟成了不值一提的俗物,连她精心打理的发髻、身上名贵的锦裙,都显得那般艳俗,像是强行涂在宣纸上的重彩,扰了原本的清雅。

公孙止走到梳妆台前,望着镜中温文尔雅的自己——一身月白长袍,广袖垂落,腰间系着玉带,面容俊朗,眉宇间带着几分书卷气,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位谦谦君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副皮囊下,藏着多少阴狠,藏着多少见不得人的过往。

柔儿死后,谷中更显冷清。他耐不住寂寞,又陆续找了婉儿、灵儿几个女子。婉儿是最像柔儿的,连说话都细声细气的,从不敢违逆他的意思。可待新鲜劲过了,他便觉得婉儿少了点烈性,整日围着他转,像只黏人的小猫,反倒碍了他的眼。

于是某个雨夜,他找了个由头,说婉儿“思乡心切,自愿归乡”,还特意给了她一笔银两,让她“好生回家过日子”。谷中人都信了,连樊一翁都劝他“莫要为女子伤了身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婉儿根本没离开绝情谷——之后的灵儿,也是这般下场。灵儿比婉儿活泼些,可赵清鸾来了,他有更好的选择,便在内部策划了一场捉奸行动,让手下以为灵儿“与谷中侍卫有染,不守妇道”,将她关在柴房,没几日便“病逝”了。

谷中人依旧信他,觉得他是“被女子辜负的可怜人”,甚至还有人同情他“遇人不淑”。他望着众人关切的眼神,心中只觉得可笑——只要他想,便能在绝情谷中扮演一辈子“受害者”,一辈子“正人君子”,毕竟他是绝情谷主,是谷中所有人的衣食父母,他说的话,便是真理。

公孙止抬手理了理衣领,镜中的自己依旧温文尔雅,可眼底的寒意却浓得化不开。

他转身推门而出,廊外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微微眯起眼,望着静心苑的方向。此刻小龙女应该还在昏睡,或许正梦着什么人吧?他想着,等小龙女痊愈后,他要在绝情谷中种满桃花,要给她建最精致的竹楼,要让她穿最华美的素裙,要让她成为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至于赵清鸢,若她识趣,便让她当个不起眼的侍妾,若不识趣,便只能让她永远消失。

他想起赵清鸢的武功——她练的流云剑法虽精妙,却远不及他的闭穴功和阴阳倒乱功,若真要动手,杀她易如反掌。到时候,他只需说赵清鸢“思念皇室,偷偷离谷”,或是“与外人勾结,被他发现后畏罪潜逃”,谷中人定然会信。

公孙止步履轻快地走在回廊上,连廊外的垂柳随风摆动的模样,都似带着几分喜气。

听竹轩内,赵清鸢缓缓睁开眼。帐幔未收,空气中还留着公孙止的气息,混合着安息香的甜腻,可她的心却像浸在寒潭里,冷得发疼。

方才温存时,公孙止的动作虽依旧温柔,却少了往日的痴迷,像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尤其是他吻到情动时,喉间竟低唤了声“柳妹”,那声音虽轻,却像针一样扎进她心里,刺得她瞬间清醒。

她抬手抚过唇瓣,那里还留着他的温度,可指尖触到的,却是一片冰凉。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在皇宫时,父皇对失宠的李淑妃,便是这般敷衍。

李淑妃曾是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可自白贵妃入宫后,父皇便对淑妃日渐冷淡,连看她的眼神都带着不耐。后来李淑妃被打入冷宫,不过半月便“病逝”了,宫中人人都知是白贵妃下的手,可父皇却装作不知,甚至还追封了淑妃,以此彰显自己的“念旧”。

她想起初入绝情谷时,公孙止对她百般殷勤,说要“护她一世安稳”,说她是“上天赐给他的珍宝”,说要让她“在绝情谷中过上好日子”。那时她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便渐渐放下了皇室郡主的傲气,学着讨好他,学着打理谷中事务,甚至为了他,放弃了回到皇宫的念头。

可如今来了个“柳姑娘”,他便连看都懒得多看自己一眼。昨夜他留宿听竹轩,却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说,只是沉默地温存,温存过后便匆匆离去,连一句“你好好歇息”都没有。

他起身时,连头都没回,那决绝的背影,像极了当年父皇赶走淑妃时的模样,像极了她母亲失势后,宫中太监宫女冷淡的眼神。

赵清鸢深吸一口气,眼底的委屈渐渐褪去,只剩一片冰冷。她在皇宫长大,见惯了妃嫔争宠、父子反目、兄弟相残。

她太清楚了——在这世上,没有永远的宠爱,只有永远的利益。当一个人成了“碍事的人”,哪怕曾有过万千宠爱,也难逃一死。公孙止如今对“柳姑娘”痴迷,可若有朝一日,“柳姑娘”也成了“碍事的人”,想必也会落得和淑妃、灵儿一样的下场。可现在,“柳姑娘”是他心尖上的人,而自己,却成了那个“碍事的人”。

“我若不反击,迟早会被他弃如敝履。”赵清鸢缓缓坐起身,披上衣衫。那是件上好的云锦裙,是公孙止去年送她的生辰礼,可此刻穿在身上,却觉得沉重无比,像是裹着一层枷锁。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廊外的风吹进来,带着几分凉意,让她混乱的思绪清醒了几分。

当年她带着几个亲卫,一路被追杀,吃了上顿没下顿,好几次都险些丧命。若不是林墨拼死护着她,若不是公孙止收留了她,她或许早已成了路边的枯骨。这三年在绝情谷,她好不容易站稳了脚跟,有了安稳的住处,有了体面的身份,她不能输,更不能死。

“柳姑娘……”赵清鸢咬着牙,指尖深深掐进掌心,连血珠渗出来都没察觉。掌心的疼痛让她更加清醒——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等着公孙止来处置自己。

只要“柳姑娘”死了,公孙止没了念想,迟早会回到她身边。就算公孙止怀疑是她做的,以他的性子,也不会真的对自己怎么样——毕竟她是宗室郡主,还有几分利用价值,更何况,他需要一个“温顺听话”的女子来打理谷中事务。

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在皇宫的那些年,她早已学会了心狠手辣,学会了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

当年在皇宫,为扳倒陷害自己的妃嫔,她瞅准机会,将那妃嫔身边无辜的宫女诱至御花园湖边,趁其不备推入水中。看着宫女在水中挣扎求救,她只站在岸边冷眼旁观。

后来皇室动乱,为保自己脱身,她故意泄露假消息,将追兵引向堂弟,让堂弟成了自己的替罪羊。她躲在暗处,听着堂弟被追兵擒杀的声响,心中没有半分愧疚。

这世上本就弱肉强食,若不踩着旁人的性命活下去,死的便是自己。

“柳姑娘,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不该来绝情谷,不该抢我的东西。”赵清鸢望着静心苑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

阳光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一半暗,像极了她此刻的心思——一边是对公孙止的不舍,是对生存的渴望;一边是女子的柔弱,是宫斗磨砺出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