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圣女指尖抚过玄铁酒坛上的“长春”二字,刚要转身将酒坛递给身后的灰衣人妥善收好,拓跋烈却忽然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圣女殿下,万万不可!”

他独臂向前伸出,目光死死盯着酒坛,语气中透着刻意的焦灼:“这不老泉酒乃是百年神物,最忌颠簸震荡。方才咱们一路闯机关、过通道,酒坛已受了些震动,若是再让手下捧着赶路,坛中酒气泄了,或是酒体受扰,恐怕会失了大半疗效,最好现在饮用。”

圣女握着酒坛的手微微一顿。她虽对拓跋烈心存戒备,却也不得不承认这番话有理——古籍中确有记载,这类以泉水酿造的神酒,需恒温恒静保存,稍有颠簸便可能破坏其玄妙。她抬眼看向主墓室外蜿蜒的通道,想起方才经过的碎石路与陡峭台阶,心中顿时有了决断。

“你说得是。”圣女颔首,目光扫过身后的灰衣人,对其中一人沉声道:“去取我那只羊脂白玉杯来。”

那灰衣人立刻应声,从随身携带的锦盒中取出一只酒杯——杯身温润通透,如凝脂般细腻,杯壁上刻着细密的缠枝莲纹,花瓣纹路精致入微,正是西夏皇室传承的旧物,杯底还刻着极小的“大夏”二字。

圣女接过酒杯,转手递给身旁另一名亲信,那亲信接过酒坛,指尖捏着红绸封条轻轻一扯,“嗤”的一声,封条应声而断。

刹那间,一股清冽的酒香骤然散开——那香气不似烈酒般霸道,也不似果酒般甜腻,反倒带着山野清泉的甘冽与百年陈酿的醇厚,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草木清香,顺着众人的呼吸钻入肺腑。

主墓室内的灰衣人们纷纷侧目,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眼神中满是向往。有几人甚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连手中的弯刀都松了几分。拓跋烈更是死死盯着那酒坛,独臂微微颤抖,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那亲信小心翼翼地倾斜酒坛,淡金色的酒液缓缓流入白玉杯中,澄澈如琥珀,杯壁上挂着的细密酒珠久久不散。

圣女并未急着饮用,先从怀中取出银针,探入酒中。片刻后取出,针尖依旧光洁,毫无发黑迹象。她这才放心,凑近鼻尖轻嗅——酒香纯净无杂味,随即举杯唇边,浅浅饮了一口。

酒液入喉的瞬间,先是一阵清冽,紧接着化作一股暖流传遍四肢百骸,丹田处的内力竟也随之微微涌动,连之前因机关缠斗残留的疲惫都消散了大半。

可不过片刻,圣女忽然觉得喉间泛起一丝异样的燥热,那燥热顺着脖颈蔓延至脸颊,连耳根都烧了起来。

她心中微疑,却只当是神酒的药力发作,并未多想,连忙将酒坛重新封好,递给身后的灰衣人:“好生抱着,莫要再受颠簸。”

拓跋烈看着这一幕,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寒光。他本以为圣女会因神酒的奇效分他一杯,却没想到对方如此吝啬。但他早已布好后手,脸上依旧堆着恭敬的笑,缓缓退后两步,来到那名捧着酒坛的灰衣人身旁。

就在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酒坛上时,拓跋烈忽然抽出腰间的弯刀!刀光如电,毫无征兆地朝着那名灰衣人的后颈砍去——“噗嗤”一声,鲜血喷溅而出,溅在满地的黄金上,染红了一片金光。那名灰衣人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身首异处。

“你要做什么?”圣女见状大惊,厉声喝道,伸手就要去夺酒坛。

拓跋烈却比她更快一步,用仅剩的左臂死死抱住酒坛,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做什么?圣女殿下还看不出来吗?”他将酒坛塞给身后一名看似普通的灰衣人,“西夏的气数早就尽了!蒙古人铁蹄踏遍天下,你却还抱着复国的白日梦,嘿嘿,我可不愿意陪你一起送死!”

“拿下他!”圣女怒喝,声音中带着杀意。她身边的四名亲信立刻拔刀,朝着拓跋烈围了过去。可就在这时,那四名亲信忽然浑身一僵——他们的后心处,赫然插着四把短刀!

鲜血顺着短刀的刀柄滴落,四名亲信缓缓倒地,露出身后站着的十余名灰衣人。那些人都是复夏会的死士,此刻却纷纷拔刀指向圣女,眼神中满是冰冷的杀意。

“你早就收买了他们?”圣女脸色骤变,终于明白拓跋烈为何如此有恃无恐。

“不然呢?”拓跋烈笑得猖狂,“跟着你只有死路一条,跟着我,却能凭着这不老泉酒换取荣华富贵——换做是你,你选哪边?”

圣女被十余名死士团团围住,孤立无援,却依旧没有慌乱。她缓缓抬手,摘下脸上的黑纱——月光般的肌肤在火把光下泛着冷光,眉如远山,眼似寒星,那张与小龙女七八分相似的脸,此刻因之前的燥热泛着潮红,反倒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美。

“你以为凭这些人,就能杀了我?”圣女的声音冰冷,内力在体内运转,却忽然发现丹田处的燥热越发浓烈,四肢竟也开始微微发软,内力运转得滞涩无比。

拓跋烈见状,笑得越发得意:“凭他们,自然不是圣女殿下的对手。可你方才喝了那杯酒,就没觉得不对劲吗?”

圣女心中一凛,猛地攥紧酒杯,指尖因用力而泛白——她明明用银针试过酒液,针尖光洁如新,怎会有毒?

“酒自然没毒。”拓跋烈笑得越发狰狞,目光扫过地上的白玉杯,“有问题的是杯沿。我抹的不是毒,是‘醉春散’——这是助兴药,银针根本测不出,饮之半个时辰内便会浑身燥热,内力紊乱如乱麻,连三成实力都使不出。”

他凑近两步,语气带着恶意的戏谑:“圣女殿下,此刻是不是觉得四肢发虚,连站都快站不稳了?这药可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

圣女这才惊觉,四肢的力气正一点点流失,脸颊的潮红也越来越深,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她咬牙强撑着,厉声喝道:“拓跋烈,你怎敢!”

“有何不敢?”拓跋烈一步步逼近,眼神中满是贪婪与欲望,像头盯着猎物的饿狼,“殷乘风说得没错,我的确惦记你很久了!我练了邪功,正缺你这样内力精纯的女子——你那小无相功已至小成,吸了你的内力,我定能更进一步!”

说着,拓跋烈独臂猛地探出,带着风声抓向圣女的手腕,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衣袖。

圣女心头一凛,虽浑身燥热发软,可多年习武的本能仍在。她咬牙强提残存的内力,手腕急转,避开拓跋烈的手,同时掌心凝聚真气,狠狠拍向他的胸口!“砰”的一声闷响,拓跋烈猝不及防,被掌风狠狠击中胸口,身子像断线的风筝般连连后退三步,重重撞在书架上。

“哗啦”一声,古籍散落满地,他捂着胸口,喉间一阵腥甜,险些喷出鲜血。

“你……”拓跋烈又惊又怒,没想到圣女药效发作下还能动手。

圣女踉跄着扶住石壁,浑身力气似被抽干,软得站不稳。极致的舒适感裹着阵阵黑晕袭来,额角香汗滑过脸颊,浸湿了衣襟。

她喘着气,指尖因用力而泛白,眼底却骤然凝起决绝。方才那一击已耗尽残存之力,可她望着前方,眼神里没有半分退缩,只剩同归于尽的孤注一掷。

拓跋烈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他怕圣女被逼急了自尽,连忙放缓语气,带着虚伪的哄骗:“圣女殿下,何必挣扎?我不会吸干你的内力,定会留三成给你,保你性命无忧。你乖乖从了我,日后我若成事,你便是我的王妃,不比做这苟延残喘的‘圣女’强?”

他一边说,一边缓缓上前,试图用言语瓦解圣女的抵抗,目光死死锁着她,像在等待猎物力竭倒地。

“圣女别信他,他可残忍得很!”一个戏谑的声音忽然从主墓室的侧门传来,“我亲眼见过他折磨那些女子——断手断脚都是轻的,最后还不是被他吸尽内力,抛尸荒野!”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侧门的石门缓缓打开,殷乘风举着火把,带着尹志平与赵志敬走了进来。火把的光芒照在他们身上,映出三人从容的神情。

见殷乘风三人出现,拓跋烈的脸色瞬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中迸出滔天恨意——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死死盯着殷乘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我就知道是你们!专门来坏我好事!”

他猛地拍了拍手,掌心因用力而泛白,厉声喝道:“外面的死士都死绝了吗?还不快进来把这三个碍事的东西砍了!”

可片刻后,门外依旧没有动静。拓跋烈心中顿感不妙,额角渗出冷汗——他明明在主墓室外埋伏了五十名死士,那些人都是他从复夏会中精心挑选的精锐,怎么会毫无反应?

就在这时,一道铁塔般的身影猛然从门内撞出,魁梧身躯几乎堵死了整扇门。脸上干涸的血迹结成黑痂,像两道狰狞的疤。

正是消失许久的阿蛮古。他缓缓抬头,身后火光被遮得一丝不剩,周身却无半分戾气。语气平淡得像在说檐角落了片雪:“你的人,全死绝了。”每个字砸在地上,都像闷雷滚过。

阿蛮古顿了顿,抬手挠了挠头,目光扫过拓跋烈煞白的脸,语气里添了丝不易察觉的讽刺:“这就是你准备的底牌?”

说着转头望向殷乘风,咧嘴一笑,语气里满是佩服:“老弟你真是神了!我按你说的来,几乎没费半分力气。”

这话一出,拓跋烈身边的死士们顿时慌了神,握着弯刀的手止不住地发抖。此前所有人都忽略了阿蛮古——这个高大憨厚的汉子,一路沉默寡言,从未展现过超凡战力,谁也没把他当回事。

可此刻听闻他单杀五十精锐,众人再不敢小觑。尤其是瞥见他近两米三的魁梧身躯,膨胀的肌肉将衣袍撑得紧绷,像座移动的铁塔,更是心底发寒。

此刻,有两人甚至下意识后退,撞到了身后的书架,古籍散落一地,更显慌乱。

其实阿蛮古赢的本不轻松。若在空地,那些人凭绳索牵绊、暗器偷袭,纵使杀不了他,也能叫他重伤。

可这密室狭窄,武器根本施展不开。殷乘风又早已摸清了环境,让阿蛮古提前埋伏。

阿蛮古隐藏在暗处,专挑落单的各个击破——正是占了“知地形、先偷袭”的便宜,才显得赢得毫不费力。

待死士们察觉不对时,同伴已倒了大半,只剩二十余人。被他堵在角落,个个惊慌失措,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只能任其宰割。

拓跋烈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抱着酒坛的手也松了几分。他看着眼前的四人,又看了看身边慌乱的死士,却依旧不愿放弃。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同归于尽!”拓跋烈嘶吼着,猛地将酒坛摔向地面,“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也别想得到!”

“小心!”尹志平见状,立刻挥剑上前,剑尖精准地挑中酒坛的边缘,可还是晚了。“铛”的一声,酒坛重重撞在石壁上,却并未碎裂——玄铁铸造的坛身远比想象中坚固。

拓跋烈见状,彻底陷入疯狂,举着弯刀又朝着圣女冲去:“既然神酒得不到,那我就先杀了你!”

圣女虽药力发作,却也绝非任人宰割之辈。她咬牙运起残存的内力,指尖凝聚起一道真气,朝着拓跋烈的胸口拍去。

“砰”的一声,真气与弯刀相撞,圣女被震得后退两步,一口鲜血涌到唇边,却被她强行咽了回去。拓跋烈也被真气震得手臂发麻,弯刀险些脱手。

就在这时,殷乘风忽然展开折扇,对着拓跋烈的后背猛地一挥!一道无形的气劲袭来,拓跋烈猝不及防,被打得向前踉跄两步,正好撞在尹志平的剑尖上——“噗嗤”一声,长剑穿透了他的肩胛骨,将他钉在石壁上。

“啊——”拓跋烈发出一声惨叫,手中的弯刀“当啷”落地。他看着穿透肩膀的长剑,又看了看围上来的四人,眼中满是不甘与绝望。

阿蛮古上前一步,如山的身躯带着慑人的压迫感逼近,粗壮的右腿猛地抬起,如铁柱般狠狠踩在拓跋烈的胸口!“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拓跋烈的肋骨瞬间断裂数根,整个人被死死按在石壁上,胸腔塌陷下去一块,嘴角立刻涌出大量鲜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襟。

谁都清楚,拓跋烈即便只剩一条手臂,武功也远在尹志平几人之上。可他先前被圣女拼力一掌震伤内腑,又遭殷乘风折扇偷袭击中后心,还被尹志平一剑穿透肩胛骨,早已是强弩之末。

此刻面对阿蛮古这尊“铁塔”,他连抬手反抗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徒劳地瞪着眼,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像条待宰的困兽。

“你残害无辜女子,背叛同族,用手杀你都嫌脏了我的手!”阿蛮古的声音依旧平淡,脚下却骤然发力——只听“咔嚓”一声闷响,拓跋烈的身体竟被硬生生拦腰踩断!内脏混着鲜血喷溅而出,溅满了石壁,死状凄惨至极。

尹志平、殷乘风与赵志敬都惊得后退半步,脸色骤变——谁也没想到阿蛮古看似憨厚,下手竟如此狠厉。

拓跋烈张了张嘴,眼中满是恐惧与不甘,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双眼圆睁,死不瞑目。

拓跋烈的余党们看着阿蛮古,只觉他如凶神降世,哪还有半分反抗的勇气,纷纷丢了弯刀,跌跌撞撞地朝着密道逃跑。

尹志平转头一看,却发现圣女早已没了踪迹,顿时心头一紧,连忙拽住还在发愣的赵志敬:“不好!圣女跑了!咱们得赶紧追上她,她手里肯定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