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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拓跋烈猛地冲了上来,掌风凌厉,直指尹志平的胸口。尹志平早有准备,拉着殷乘风和赵志敬猛地向侧面躲开。拓跋烈的掌力落在墙上,“轰隆”一声,坚硬的青石板墙竟被拍出一个大坑!

拓跋烈转身看向尹志平三人,语气恢复了平静:“好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你们也见识了我的手段,若是识相,就乖乖离开朔方城,从此不再过问此事。我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你们非要纠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尹志平握紧手中的断剑,心中却在快速思索——拓跋烈虽然武功高强,但他修炼的《北冥神功》残缺不全,定然存在弊端。

尹志平的脑中忽然闪过一个至关重要的念头——作为穿越者,他太清楚这“吸内力”的邪功藏着怎样致命的隐患。

拓跋烈修炼的虽是北冥神功残卷,可本质上与后世那门“吸星大法”如出一辙——都是强行掠夺他人内力为己用,却无法彻底炼化融合。

当年任我行凭吸星大法横行江湖,第一次与左冷禅对决时,明明已将对方逼至绝境,却在关键时刻突然心口绞痛、内力紊乱,只能狼狈罢手;

第二次对决,左冷禅炼了寒冰真气,故意让任我行吸去,那股阴寒内力瞬间便将他冻得动弹不得,险些丧命,如果是北冥神功就不会出现这种问题。

这便是这类邪功的死穴——吸收的内力驳杂不纯,如同将不同质地的铁器熔在一起,看似铸成了利器,内里却满是裂痕。

拓跋烈这些年吸了多少人的内力?有女子的阴柔真气,有静空大师的佛门纯阳内力,还有楚青砚的江湖刚猛内劲,这些内力属性截然不同,在他体内本就是水火不容的存在。

尹志平盯着拓跋烈看似从容的侧脸,忽然注意到他整理衣袍时,指尖有不易察觉的颤抖;方才施暴时,虽气势汹汹,却在最后关头刻意放慢了动作——那不是懈怠,更像是在强行压制体内翻腾的真气。

他定然是打破了功法的部分玄关,却没能掌握北冥神功“化异种为同源”的精髓!真正的北冥神功,能无差别将他人内力转化为自身真气,如同大海纳百川,兼容并蓄;

可拓跋烈练的残卷,只学了“吸”的法门,却没学会“化”的诀窍。

他如今的状态,分明与当年的鸠摩智如出一辙——表面上武功暴涨,能碾压寻常高手,实则体内真气早已成了一团乱麻,一边要分出心神压制内力的躁动,一边还要应对敌人,稍有不慎便会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拓跋烈,你以为我们会相信你的话吗?”尹志平缓缓后退,与殷乘风、赵志敬对视一眼,示意他们做好准备,“你残害了这么多无辜女子,双手沾满鲜血,今日我们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将你绳之以法!”

拓跋烈毫不在意地挥挥手:“随你怎么说。我做都做了,你们能拿我怎样?”他的目光扫过三人,带着一丝轻蔑,“如今我吸收了静空大师和楚青岚的内力,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便是你师傅丘处机来了,也未必是我的对手。你们三个,不过是自不量力。”

殷乘风目光锐利地盯着拓跋烈的一举一动,沉声道:“拓跋烈,“你贪恋床笫之欢,又对楚姑娘施尽暴虐,早已耗空体力!我倒要看看,此刻的你,还剩几分力气动手!”

赵志敬原本还有些紧张,听了殷乘风的话,顿时握紧了手中的剑,咬牙道:“没错!我们全真教素来行侠仗义,绝不会放任你这样的恶贼为祸人间!今日便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拓跋烈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他猛地踏前一步,青石板地面应声裂开蛛网般的纹路,右手成爪,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抓尹志平的面门——这一爪凝聚了他三成内力,虽未尽全力,却也势大力沉,若是被抓实,怕是要当场颅骨碎裂。

尹志平早有防备,脚下踩着全真教的“踏雪无痕”轻功,身形如柳絮般向后飘开,堪堪避开这致命一爪。他手中的断剑虽只剩半截,却依旧舞得密不透风,剑尖直指拓跋烈爪腕的“太渊穴”,逼得对方不得不收爪回防。

“别硬拼!游斗耗他!”尹志平高声喊道,声音在石室里回荡。他太清楚拓跋烈的弱点——此刻的他,就像一只纸老虎,表面上气势汹汹,实则体内真气紊乱,体力又因方才的暴虐消耗大半,只要拖下去,等他内力彻底暴走,便是他们的机会。

殷乘风与赵志敬心领神会。两人本就不是逞凶斗狠之辈,在江湖上行走多年,最擅长的便是“惜命自保”。若是在战场上,这般只躲不攻的打法定会被人耻笑“贪生怕死”,可对付拓跋烈,这却是最致命的招式。

殷乘风的剑法灵动飘逸,如同闲云野鹤,从不与拓跋烈正面相撞,只在他招式间隙游走,剑尖时不时刺向他的膝盖、脚踝等关节处,像一只烦人的蚊子,虽伤不了人,却总能打乱他的节奏。

赵志敬则截然相反,他的剑法刚猛霸道,却也只在拓跋烈旧力刚尽、新力未生时才猛然出剑,一击即退,绝不恋战。

三人形成一个微妙的三角阵型,将拓跋烈隐隐困在中间。他们从不主动进攻,只在对方出招时堪堪避开,再趁机骚扰。拓跋烈虽武功高强,却始终无法碰到三人的衣角,气得脸色铁青,他现在的确无法施展全力。

“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拓跋烈怒吼一声,猛地纵身跃起,双掌齐出,掌风如刀,朝着尹志平当头拍下。这一掌他用了五成内力,石室顶部的夜明珠被掌风震得剧烈摇晃,幽蓝的光芒忽明忽暗,照得他脸上的狰狞越发可怖。

尹志平瞳孔骤缩,知道这一掌躲不开了。他深吸一口气,将体内仅存的内力尽数灌注到断剑之中,剑尖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砰”的一声巨响,断剑与拓跋烈的手掌相撞,尹志平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般向后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尹道长!”殷乘风与赵志敬同时惊呼,想要上前救援,却被拓跋烈拦住。

“先顾好你们自己!”拓跋烈冷笑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欺近赵志敬,左手成爪,抓向他的后心。

赵志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回身出剑,却被拓跋烈一掌拍在剑脊上,长剑脱手飞出,“哐当”一声钉在墙上。拓跋烈顺势一脚踹在他的胸口,赵志敬闷哼一声,捂着胸口跪倒在地,嘴角渗出鲜血。

短短片刻,三人便已有两人受伤。拓跋烈站在石室中央,喘着粗气,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方才那一掌虽震伤了尹志平,却也引动了体内的真气乱流,胸口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静空大师的纯阳内力与楚青岚的阴柔真气在经脉里冲撞,如同两条互咬的毒蛇,搅得他气血翻涌。

他的情况虽不及吸星大法那般凶险,却也浑身经脉胀痛、真气滞涩。本需个把时辰就能炼化体内异种真气,偏偏被三人死死纠缠,连半分调息的空隙都无,只能强撑着硬抗。

他强压下体内的躁动,目光死死盯着尹志平:“我说过,你们根本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滚,我还能放你们一条生路!”

尹志平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眼中却没有丝毫惧意。他太清楚自己的“优势”——论武功,他远不如拓跋烈,可论“耐揍”,江湖上怕是没几个人能比得过他。

原着里被金轮法王全力一击,又被小龙女误刺一剑,他都能撑着不死,如今这点伤,对他而言不过是“皮外伤”。

“拓跋烈,你别硬撑了。”尹志平咳了两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却异常清晰,“你体内的真气已经开始暴走了吧?方才那一掌,你用了真力,现在是不是觉得胸口发闷,经脉发烫?”

拓跋烈脸色骤变——尹志平竟真的看穿了他的破绽!他咬着牙,强忍着体内的疼痛,冷声道:“胡说八道!今日我定要将你们三个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他猛地冲向尹志平,掌风凌厉,却比方才慢了半分。尹志平心中了然,知道他已是强弩之末。

他再次施展“踏雪无痕”轻功,绕到拓跋烈身后,断剑直指他的后心“命门穴”。殷乘风与赵志敬也同时起身,一人攻左,一人攻右,三人再次将拓跋烈围住。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石室里的打斗声从未停歇。拓跋烈如同被困在蛛网中的猛兽,一次次疯狂反扑,却始终无法突破三人的包围圈。他的掌力越来越弱,脸色也从铁青变得苍白,额头上的冷汗浸湿了发丝,黏在脸颊上,看起来狼狈不堪。

尹志平三人也不好受。尹志平的左臂被掌风扫中,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殷乘风的嘴角不断渗出鲜血,显然内脏受了轻伤;赵志敬的肋骨断了两根,每一次呼吸都疼得钻心。可他们谁也没有退,依旧凭着“惜命”的本能,在生死边缘游走。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拓跋烈心中焦躁不已。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的真气越来越乱,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将他吞噬。而且,他留在外面的三十名死士早已没了动静,不用想也知道,定是被这三人杀了。此刻的他,孤立无援,若是再拖下去,必死无疑。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地上楚青岚的尸体上。那具残破的躯体还保持着临死前的绝望姿态,双目圆睁,嘴角挂着血迹。拓跋烈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杀意,一个丧心病狂的念头在他脑中成型。

“既然你们非要逼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拓跋烈怒吼一声,猛地俯身,一把抓住楚青岚的尸体,像拎起一件垃圾般将她高高举起,然后朝着尹志平三人狠狠挥舞过去!

楚青岚的尸体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残破的衣袍在空中划过一道凄惨的弧线。三人都没想到他竟会如此丧尽天良——将人害死不算,还要拿她的尸体当武器!

“畜生!你还是人吗?”尹志平目眦欲裂,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殷乘风与赵志敬也面露不忍,出手的动作慢了半分。

就是这片刻的犹豫,给了拓跋烈机会。他挥舞着楚青岚的尸体,硬生生砸开了一个缺口,然后猛地将尸体向尹志平掷去,趁着他躲闪的间隙,转身就朝着地道入口冲去。

“拦住他!不能让他跑了!”尹志平大喊一声,挥剑斩断飞来的尸体上缠绕的铁链,想要追上去,却被尸体挡住了去路。

殷乘风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知道,若是让拓跋烈逃出去,等他恢复功力,不仅他们三人必死无疑,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陷入浩劫。他咬了咬牙,猛地纵身跃起,直直地挡在了地道入口前,手中的残剑横在身前,剑尖直指拓跋烈的胸口。

“闪开!”拓跋烈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右手成爪,抓向殷乘风的喉咙。他此刻虽虚弱,却也绝非殷乘风能挡——只需一招,便能将他重创。

“快躲开!”尹志平与赵志敬同时惊呼。他们太清楚殷乘风的实力,他的内力在三人中最弱,硬碰硬根本不是拓跋烈的对手,怕是连对方的一掌都接不住。

可预料中的“重创”并未发生。就在拓跋烈的爪子即将碰到殷乘风喉咙的瞬间,殷乘风的身法突然变得极为诡异——他的身体如同风中杨柳,明明站在拓跋烈身前,却在刹那间出现在了他的身后,动作快得只剩下一道残影。

“这……这竟是乾坤大挪移!”尹志平瞳孔骤缩,失声惊呼。那身形变幻间的精妙卸力、借力打力的法门,与传闻中明教的镇教神功分毫不差,绝非江湖旁门左道可比!

“什么?”拓跋烈大惊失色,他完全没料到殷乘风竟有这般诡异的武功。他来不及转身,只能下意识地向后拍出一掌,掌风凌厉,直指身后的殷乘风。

殷乘风早有准备。他将手中的长剑横在身前,剑身与拓跋烈的手掌相撞,“铮”的一声脆响,长剑应声而断。可他也借着这股力道,将半截断剑狠狠刺向拓跋烈的右臂,这相当于借助拓跋烈的力量斩断了自己的手臂!

“噗嗤”一声,拓跋烈的右臂齐根断掉,鲜血喷涌而出。拓跋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内力瞬间泄了大半。

“啊——!”拓跋烈怒吼着,猛地回身,将殷乘风狠狠摔了出去。这一摔若是撞到石壁上,非死即残。尹志平和赵志敬不及细想,双双纵身扑上前,一人架住殷乘风的胳膊,一人托住他的腰腹。

“砰”的一声闷响,三人重重撞在墙上,力道之大连石壁都震颤不已。殷乘风当即两眼一黑晕厥过去,尹志平和赵志敬也喉头一甜,各自喷出一口鲜血,手臂发麻得几乎抬不起来。

拓跋烈顾不上疼痛,抱着断掉的右臂,忍着体内翻腾的真气,头也不回地窜进了地道入口。他知道,此刻不逃,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地道内,拓跋烈踉跄的脚步声渐远,像催命的鼓点敲在人心上。

尹志平与赵志敬只觉气血翻涌如沸,胸口闷痛欲裂,明明知晓必须去追,双腿却重如灌铅,连抬手的力气都无,身体彻底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人影消失在黑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