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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快马加鞭赶赴辽东的同时,北疆宣府镇的告急文书已如同雪片般飞入京师。林丹汗此次南下,并非以往小股部落的骚扰劫掠,而是集结了直属的精锐骑兵以及数个归附部落的兵力,号称十万,浩浩荡荡,气势汹汹。其前锋已越过边境,开始围攻一些外围的堡寨,烽火昼夜不息。

朝堂之上,主战与主守的争论再次达到白热化。主张坚决反击者认为,必须趁其立足未稳,给予迎头痛击,否则边境永无宁日;而主张谨慎防守者则强调,林丹汗势大,宣大防线漫长,仓促出战风险极高,应依托坚城固守,待其粮尽自退。

朱由校(陈远)心中焦急,他几乎可以肯定,林丹汗此次南侵,背后必有净世会残党的怂恿和支持,其目的绝不仅仅是掳掠财物人口那么简单,很可能是想牵制大明兵力,甚至寻找机会重创明军边防,为他们在蒙古草原站稳脚跟,乃至后续更大的图谋创造条件。

“绝不能让其得逞!”朱由校下定决心。他力排众议,否决了单纯防守的策略,命令宣大总督全力组织防御的同时,紧急从蓟镇、大同等地抽调精锐骑兵,组成一支机动兵力,由宿将满桂统领,寻机出击,打击林丹汗的侧翼和补给线,挫其锐气。

同时,他再次严令骆思恭,动用一切手段,务必查明随同林丹汗南下的那些“西域喇嘛”和“汉地奇人”的具体身份和动向,尤其是他们是否携带或使用了任何非常规的武器或手段。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北疆上空。宣府前线,攻防战异常惨烈。林丹汗的骑兵来去如风,悍勇异常,而明军则凭借着坚固的堡寨和火炮,顽强抵抗。满桂率领的机动骑兵数次出击,与蒙古骑兵爆发激烈遭遇战,双方互有伤亡,战局陷入胶着。

就在北疆战事如火如荼之际,袁崇焕终于抵达了宁远城。他雷厉风行,一面安抚军心,整顿防务,派人严密监视后金动向;一面则立刻秘密召见了随行的“异闻司”人员,听取关于那神秘“种子”巢穴的详细汇报。

根据“异闻司”利用格物院设备进行的初步勘探,巢穴位于宁远城东北方向约五十里外的一处人迹罕至的深山峡谷之中。那里磁场异常,动植物变异迹象明显,且近期有不明能量波动持续增强。探子冒险靠近侦查,发现峡谷入口处有类似南京地宫那种被控制的傀儡守卫,戒备森严,内部情况不明。

“规模当真远超南京?”袁崇焕看着勘探报告,脸色凝重。

“回大人,根据能量反应推断,确实如此。而且……其内部结构似乎更加复杂,能量核心可能不止一个。”“异闻司”带队百户沉声答道。

袁崇焕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必须尽快拔除这个毒瘤!否则一旦爆发,宁远乃至整个辽西都将毁于一旦!”

他立刻开始筹划行动。一方面,他以演习和清剿周边土匪为名,调动部分绝对忠诚的关宁铁骑和家丁部队,向那片区域靠拢;另一方面,则让“异闻司”人员和格物院工匠,加紧制作更多的“雷震子”和特制火油,并尝试根据南京的经验,设计破坏多重能量节点的方案。

然而,就在袁崇焕紧锣密鼓地准备之时,一个意外的发现,打乱了他的部署。

一名在外围监视巢穴的“异闻司”暗哨,在执行任务时,意外截获了一名形迹可疑、试图潜入巢穴区域的黑衣人!经过一番惊险的搏斗和周旋,暗哨虽未能生擒对方,却从其身上夺下了一个腰牌和一小块非金非木的碎片。

腰牌上刻着的,并非净世会的“荆棘环目”,而是一个陌生的、如同翱翔夜鹰般的图案。

而那块碎片,经随行格物院工匠初步检测,其材质和能量残留,竟与那尊在皇宫内发现的诡异雕像,有几分相似!

消息传回宁远,袁崇焕和“异闻司”百户都震惊了。

夜鹰图案?第三股势力?他们也想打这巢穴的主意?还是……他们与那皇宫内的邪教雕像有关?

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袁崇焕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北有林丹汗大军压境,辽东有建奴虎视眈眈,身边还潜藏着规模惊人的“种子”巢穴,如今又冒出来一个目的不明的第三方势力……

他走到宁远城头,望着东北方向那云雾缭绕的群山,仿佛能感受到那峡谷深处传来的、令人心悸的搏动。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必须尽快行动!

他下定决心,就在今夜子时,亲自率领精锐,突袭那“种子”巢穴!

无论里面藏着什么,无论有多少势力觊觎,他都要将其彻底摧毁!

然而,他并不知道,就在他下定决心的时候,远在宣府前线的满桂,正面临着一场前所未有的、超越他认知的残酷考验。

林丹汗军中,那几位备受尊敬的“西域喇嘛”,在阵前搭建起了一座简易的法坛。

随着他们晦涩的吟唱和诡异的舞蹈,战场上空的风向,开始违背常理地改变。浓密的、带着硫磺气息的乌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汇聚,低低地压向明军坚守的堡寨……

山雨欲来风满楼。

而这场风暴,注定将席卷整个北疆,乃至,动摇大明的国本。

【第72章 完】